第六章：教训老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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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小安，看电视不要看太晚，早点睡觉”卧室里传来的老爸关心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回忆。</p>

我想此刻老爸的心情也应该是汹涌澎湃的，按照他原本的人生轨迹一辈子也没来过首都一次，更不要说在这买房了。真是想都不敢想。第一次躺在首都这个大城市里，睡在属于自己的房间卧室里的大大的软软的席梦思床垫上。我想他一时间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到客厅电视的声音又对我的自制力有点不放心。</p>

“好的，老爸，时间还早我一会再睡。你先睡吧”说完我再次看向电视播放的动漫“大闹天宫”。由于动漫的吸引力太弱不一会我又沉浸在回忆之中。</p>

想想那个流浪了大半辈子也算见多识广的老叫花子被我几次戏弄，我就控制不住的想笑。</p>

唉，我老叫花子命好苦啊！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从小就被老爹带着四处乞讨。从小就尝遍了人世间的冷暖，受尽了世人的冷眼。跟着乞丐老爹也算走过南闯过北。可惜十多岁的时候相依为命的老爹突发急症，无钱看病不久就一命呜呼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冷漠的人世间。有时候想想自己活着干嘛？活了这么久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p>

转眼老叫花子我今年就六十整，一甲子的岁月。可是如今不仅无父无母无妻无子。还上无片瓦遮头，下无寸土安身。四处流浪漂泊无依。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真不知道我怎么能活了这么久。可是蝼蚁尚且偷生，能过一天是一天。唉，来到这里我都两天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饿死我了，还是躺着晒太阳暖和和的舒坦。</p>

嗅，嗅，唉好香呀！嗯，不会错，是烧饼的香味。躺在路边晒太阳老叫花子鼻子不自觉的抽动着。</p>

老叫花子顺着香味的来源起身一看看到了两个小鬼。还有他们手里拿着的烧饼。偷摸的来到了他们的必经之路躺下来。嘿嘿，老叫花子不怀好意的笑出了声？</p>

真是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p>

路边躺着晒太阳的老叫花子被我小弟无意中踩了一脚就开始得理不饶人。大声哭喊骨头踩坏了。也不看看我小弟才多大，已自己的嗓门有多洪亮。贼兮兮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盯着我手里的油纸包着的烧饼。看来还想要我们把烧饼赔偿给他。看我俩小小年纪还想讹我们一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p>

小爷今儿要不让你见识见识社会主义的铁拳有多么厉害，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p>

“行了，行了，别嚎了，你看你把我小弟吓得。你要是再嚎一会要是把人都吸引过来了，我就喊说你这个老叫花子是人贩子。想把我们两兄弟拐走。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我恶狠狠的威胁道。</p>

刚说完旁边就路过一个陌生的叔叔被老叫花子的声音吸引过来。</p>

“小朋友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老乞丐吓唬你们！要是这样不要怕，和叔叔说，不远处就是派出所叔叔帮你作证把他抓起来。”这位陌生的叔叔怕我们被骗的说道。看来这个时候的人心还是很善于助人的，要是在二十年后。遇到这样的事不说主动上前帮忙，估计离得老远看见全都躲得远远的了。</p>

“叔叔，谢谢你，我们没事，刚刚我小弟不小心踩到了他。已经道过谦了，这会没事了”我一本正经的说道。</p>

“哈哈哈，那就好，小朋友早点回家吧，再见了”陌生的好心人叔叔看来还有事要办，见我们没啥事就走了。</p>

“老家伙，我没骗你吧，还敢不敢再给我扎刺了”人走远了，我又漏出了嚣张的气焰。</p>

老叫花子有点愣住了，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十多岁的小鬼给威胁了。关键是他还不敢不听。这老叫花子，一没户籍二没身份证。整个就是一黑户，四处流浪乞讨最怕的不是看家恶狗挨饿受冻，反而是官府。得亏这时候已经是千禧年了改革开放好多年了，这要是搁过去，就他这样四处流窜的人要是被发现肯定得被抓起来。</p>

就是现在如果我大声呼救，人群围过来了也得被当成人贩子打个半死再给扭送派出所。</p>

看着老实下来的的老叫花子，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祖宗，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老叫花子计较了吧？我也是饿昏了头，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在社会主义的铁拳下，一切敌人都得屈服。</p>

“唉，这样啊，这个时候都不容易，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赶紧去找吃的去吧”听了老叫花子的话，再看看他那苍老的容颜，一时之间我也不想在计较了。</p>

一旁的小弟此时已经看呆了，刚刚还得理不饶人的老叫花子。被我三两句话就给下蔫了。我想此刻我在小弟心中的形象肯定可以和老爸有一比了。</p>

看着老叫花子麻利的爬起来就要走，我突然觉得好像被骗了，真是很会察言观色揣测人心啊！。</p>

“唉，等等，我想了一下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平时都在那里待着啊，有空我来找你，到时候你给我说说你这一路流浪时遇到的事？你要是敢胡乱说个地方骗我。我就直接去派出所报案说你偷我家鸡！这个时候偷东西可是大罪无论你跑到哪里都跑不掉。放心肯定不会让你白讲的！”突然想到老叫花子一辈子四处漂泊这个年代的外界的信息知道的肯定比我要多多的从他嘴里可以让我对这个年代多一些了解。说到最后多少也得给点好处不然一拍两散了上哪再去找这么个人？</p>

刚说完小弟还不明所以很是好奇看着我。想不出来我找他有什么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解释。</p>

被突然叫停的老叫花子吓了一跳。听到我的要求原本想先把我应付过去的老叫花子直接傻眼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懦懦不安的说了自己的住处。</p>

老叫花子转身离开了，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瑟。就这样原本经历了大风大浪都安然无恙的老叫花子在我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还想骗我的烧饼，我自己都不够吃呢？</p>

看了看还在风中凌乱的老头身影，我摇了摇头让小弟带着我来到一个退休老师开设的学前班。等待小妹放学。接她回家早上送来的时候脑袋昏昏噩噩的压根没记住路。毕竟刚重生回来，好多地方我都是只有印象却找不到地方。</p>

学前班门口，狭窄的小道小弟已经吃完了他的烧饼，但是看着我手中的油纸还是不自觉的咽口水。却不敢直接找我要。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唉，还说他呢？</p>

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带着我老弟在街上捡卖甘蔗砍下来丢弃的甘蔗头吃。那个年代连卖甘蔗的都不要的甘蔗头能有多好吃。唉，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可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