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一张轻飘飘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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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再笑了笑，莫道应了声。</p>

两人就像是聊一件寻常的事情。</p>

秦怀诗姑娘也没有再多问什么。</p>

或许，秦怀诗从未怀疑过莫道，能够找到困扰他许久问题的答案，</p>

也或许，不管莫道是否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对于秦怀诗姑娘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p>

再应了秦怀诗姑娘一句话过后，</p>

莫道再转回头，看了眼身前这张写下公式的纸页，</p>

想了想，</p>

莫道再拿起笔，在这张纸的空白处，多留了一句话。</p>

“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祭奠一下，洪教授，张院士，以及过往牺牲在可控核聚变研究中的人，以及为可控核聚变研究付出人生的人。”</p>

这段简短的话，莫道写得都已经很费劲。</p>

得出这问题最终的答案，几乎已经消耗了莫道所有生命力。</p>

此刻的身体里，最后一点体力都像是不受约束的涣散。</p>

身体像是有些轻飘飘的，但四肢却仿佛不受控制。</p>

这句话最后，已经写得相当潦草。</p>

落笔完成过后，莫道再看了眼。</p>

就将手里这支笔扔在了这张纸页上，</p>

让它不至于被从窗户缝隙吹进的风掀翻到地上。</p>

然后，就没再往这张纸页上投注太多目光。</p>

“怀诗，我们出去走走吧。”</p>

莫道只是对他的秦怀诗姑娘再笑着说道，</p>

“好。”</p>

秦怀诗姑娘知道莫道刚完成的工作意味着什么，</p>

但莫道没有再提，她也没有再问。</p>

秦怀诗搀扶着莫道已经有些力竭的身躯，</p>

两人互相扶持着，走出了书房，再出了屋子。</p>

就在屋外的树荫下，如同往常午后一样，慢慢散着步。</p>

……</p>

最后一点时间，莫道还是只是单纯陪着秦怀诗度过的。</p>

不过，这一世这最后一些时间，</p>

可能是在那个困扰的问题上，花费的精力太多了些，</p>

很大程度上消耗了莫道最后一些生命力。</p>

这一世，莫道离世的时间，是比前一世早一些的。</p>

在屋外的树荫下，慢慢挪步的时间，并不长。</p>

莫道就彻底力竭了。</p>

身体力量的源泉，就像是枯竭，</p>

再流淌不出一点力气来。</p>

胸口起伏的厉害，身体再不自觉地沉重呼吸，</p>

意识又像是抽离般，不太能够感受到。</p>

莫道走不动了，秦怀诗姑娘就陪着莫道在小区绿荫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p>

“要是累了，你就歇歇吧。”</p>

秦怀诗姑娘与莫道拥抱着，两人互相支撑着身体。</p>

“嗯。”</p>

“怀诗。”</p>

“嗯。我在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p>

“谢谢……怀诗。”</p>

莫道的身躯再愈加从轻盈变得沉重，</p>

就像是残破的身躯拉扯着他的意识。</p>

意识渐都有些模糊了。</p>

已经崩溃边缘的身体，最终还是崩溃了。</p>

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消耗殆尽。</p>

靠着秦怀诗，莫道渐闭上了眼睛。</p>

秦怀诗就这么静静地搂着莫道，陪伴着他。</p>

……</p>

“前华国科学院院士，重要的可控核聚变研制项目长夜堆首任负责人，杰出的理论与应用物理学家，莫道教授，于今日下午于首都因病逝世。”</p>

“现，华新社，受莫道教授家属及华国科学院西南物理所嘱托，发布莫道教授讣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