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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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真的动手了，我还以为你要忍他一辈子窝囊气呢。”阿布拉克萨斯嘲笑着，“瞧你被他挟持时那副样子，也不怕别人觉得你是打不过杜瓦尔了。”</p>

“可是效果很好不是吗？”里德尔转着手腕，平静道。</p>

这会儿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阿布拉克萨斯也不装了，他随意地坐在里德尔身旁的沙发里，“不过我还真挺想问，你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这样轻松地拿下了他？我听说他对你用了钻心咒呢。”</p>

阿布拉克萨斯好奇地问：“诶，那到底是什么滋味？”</p>

里德尔瞥了他一眼，“你无不无聊，想知道的话去阿兹卡班随便拉个人出来，对你用一下不就知道了？”</p>

“我这不就是纯好奇嘛，你说说呗，我又不告诉别人。”阿布拉克萨斯凑近他。</p>

里德尔面色如常，过了一会儿，他才在阿布拉克萨斯期待的眼神中张口道：“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重来了一次人生，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我看着我母亲越走越远，她把我丢下了，我感觉……如果那咒语再多持续一会儿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p>

阿布拉克萨斯诧异地听着这些。</p>

里德尔感觉有些无聊了，“算了，反正只是说的话你是听不明白的，那种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感觉。”</p>

听他这么说着，阿布拉克萨斯的面色却好像不大好了，可他并没有说些什么，还是聊着鲁道夫的话题。</p>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先前不管鲁道夫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你都当看不到，难道这次也要那么做？”</p>

里德尔抬眼看他，“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资料室？”</p>

“什么？”</p>

“鲁道夫不止一次偷偷混入资料室，盗取重要资料，为自己谋利，我就当看不到，可是这一次，他居然是为了所谓的可以拉我下水的资料去的，我怎么还会继续放过他？”</p>

阿布拉克萨斯点着头，“这样啊——诶不对，你怎么知道他这次要找那种资料？你也不是做事那么没分寸，会留下致命证据的人啊，还有，谁给他的这不靠谱的消息？”</p>

里德尔没有回话解释，阿布拉克萨斯却反应过来了，“噢！是你故意放的消息！”</p>

“有些话不是该说出来的。”里德尔有些无语地训道。</p>

阿布拉克萨斯却不以为然，“这里又没别人在。”他还想继续说下去。</p>

“哥哥？”赫尔德懵懂的声音却响起了。</p>

阿布拉克萨斯和里德尔都面露诧异，他们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赫尔德。</p>

里德尔没那么冷静了，“赫尔德？你怎么会在这儿？”</p>

阿布拉克萨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居然让里德尔最宝贵的小妹妹听到了这些阴暗的事情，他立马找了个借口，拔腿就溜。</p>

里德尔抱着刚刚睡醒的小赫尔德，把她放在腿上，“你，都听到了？”</p>

小赫尔德这会儿也有些慌神了，从刚刚的对话中，她好像大概能明白，自己的哥哥做了一些坏事情。</p>

可是哥哥是那样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会做那些事呢？</p>

“爱丽丝姐姐带我来玩，可她太忙了，我就来了哥哥的办公室自己玩，后来困了就去休息室了……”赫尔德小声说着。</p>

里德尔一下下地摸着她的头，打理着赫尔德才睡醒而有些乱了的头发，“不是说在祖父祖母那里吗？爱丽丝怎么把你接来了？”</p>

赫尔德低下头，“爱丽丝姐姐写信说想我了……我就来了……”</p>

她还是头一回儿在里德尔面前这样有气无力不敢说话的。</p>

里德尔心疼坏了，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更加温柔，“赫尔德？抬头看看哥哥，这么些天没见了，哥哥也很想你。”</p>

赫尔德这才稍微抬了头，可她仍没有先前那样的气势。</p>

“你都听到了？”里德尔轻声问。</p>

“……嗯。”赫尔德闷闷地回答着。</p>

“那你这是害怕哥哥了？你觉得哥哥是个坏人？”里德尔道。</p>

“没有没有。”赫尔德连忙否决，“哥哥是最好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和鲁道夫叔叔不是朋友吗？”</p>

里德尔揉了揉赫尔德的脸颊，“并非所有朋友都是好的，我们也不用对任何不重要的人有太多真心。”</p>

“可是朋友不就是重要的人吗？”赫尔德不解道。</p>

“并不全是。”里德尔摇了摇头，“就像在我眼里，你和母亲父亲他们才是重要的人，其他人，就算是爱丽丝也称不上重要一词。”</p>

赫尔德皱着眉，“我不明白。”</p>

“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的，有的朋友，只算得上多说了几句话的交情，他们还会像毒蛇一样反咬我们一口。”</p>

赫尔德被他这个形容吓得打了个冷颤。</p>

“如果你的一个小朋友趁你不注意和母亲说你的坏话，还想偷你的玩具，想尽办法不想要你好过，你还会想和他做朋友吗？”里德尔问。</p>

赫尔德摇着头，“那种家伙才不是我的朋友呢。”</p>

“对，那种人算不上朋友，赫尔德，我们没必要对别人忠心一片，除了我们亲人之间，任何人都是不重要的，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选择主动抛弃那些没必要的人。”</p>

赫尔德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从小梅莉丝告诉她的都是做人要真诚，可以拒绝和人交流，但如果选择了和人接触下去，就得做好自己，不可以心怀不轨。</p>

可是里德尔如今讲的东西却又是另一回事。</p>

“这些是母亲教给你的吗？”赫尔德问着，她还以为这是梅莉丝教给年长孩子的知识呢。</p>

可是里德尔摇了摇头，“母亲她是好人，她有自己的道德观念和评判标准，任何人在她眼里都是判不了死刑的，都是可以改正的，但是赫尔德，做一个好人太累了。”</p>

“为什么？”</p>

“母亲她的善意也不是次次都能得到同样回报的，你不知道做一个善良的人有多累，我们很幸运，是她的孩子，享受了她的善良。但是作为哥哥，我还是要告诉你，赫尔德，人要自私一些才行，就像我现在告诉你，如果我不主动把鲁道夫扳倒，未来的某一天我就会被他拽下台失去一切，你还觉得我做的事情不对吗？”</p>

赫尔德摇着头，“不可以伤害哥哥，谁都不可以，那些坏人，不可以！”</p>

听着赫尔德心疼的话，里德尔笑了笑，“所以，你现在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赫尔德，别做圣人，自私些，我只想你过得快乐就行。”</p>

赫尔德点着头，具体有没有听明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