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赫尔德·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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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一请了假就直奔格林德沃在霍格沃兹的院子里牵他的夜骐马车了。</p>

“不用和教授说一声吗？”艾琳坐了上去问道。</p>

“我已经托弗立维教授明天转告他了。”里德尔回了一句，然后抽动鞭子打在夜骐的屁股上，紧接着就听到它发出一声嘶鸣，带着身后的车高高地飞了起来。</p>

艾琳险些被这一下甩出去，她抓紧了马车的边沿，才把自己稳定下来。</p>

“你……你看得到夜骐吗？”过了一会儿，艾琳越发觉得这夜色昏黑，无聊了起来，她便开口问道。</p>

“我小时候自己在伦敦生活，见过太多饿死冻死的人。”里德尔头也没回，平静地回应着。</p>

他可没说谎，只是没告诉艾琳自己这些年不论是跟着格林德沃见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是不久之前，他还亲手夺走了一个蠢货的生命呢——或许那不算是生命？一个游荡的亡灵罢了。</p>

遇到梅莉丝之前，他可是在伍氏孤儿院生活了三年的，几乎每个季度都会有孩子死掉，因为换季感冒最终重病没了的，天气太热中暑没了的，天气太冷冻没了的。</p>

他还没有自己的房间之前，可是遇到好几次一睁眼就见护工们系着围裙戴着口罩正在把隔壁小孩凉了的身体抱出去。</p>

如果当初他没有认识梅莉丝，没有被她带走照顾的话，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在某个早晨再也醒不来，成为被戴着口罩的护工送走的一员呢？</p>

他们两个再次恢复了安静，在夜骐的带领下，加快速度往小汉格顿的方向去了。</p>

——</p>

在听到接生大夫们说孩子生出来了的时候，梅莉丝真的险些一口气撑不住晕过去，她感觉自己像是泡在一滩水里，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p>

汤姆里德尔忙扶住她，给她擦着汗，在得到了大夫们的同意后，给梅莉丝喂起了补汤。</p>

“是位小小姐啊。”接生大夫抱着婴儿，往她屁股上拍了好几下，在听到哭声后立刻就喜笑颜开道：“里德尔先生，您快来看看啊，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p>

但显然汤姆里德尔这会儿一点别的事都不想管了，他只顾着照顾梅莉丝，压根没有回应的意思。</p>

接生的大夫见他这一眼都不看，只好抱着孩子出去给老夫人和老先生看了。</p>

梅莉丝喝了好半天才勉强喝下不到半碗的补汤，这才终于回了神，恍惚地看着这已经空下的屋子。</p>

“汤姆……”她小声地呼唤着。</p>

“我在。”汤姆里德尔握住她同样汗涔涔的手，放在唇边心疼地吻着。</p>

“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啊？”梅莉丝痛苦地呜咽着，“真的好疼啊，怎么会这样疼啊？”</p>

她这个样子看得汤姆里德尔心都要碎了，“已经结束了，都已经结束了。”他搂住梅莉丝，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头和眼角，“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不会再让你这样疼了。”</p>

他们两个就这样搂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梅莉丝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下来，她真的是累坏了，长达数小时的生产过程把她折磨得身心俱疲，要不是有汤姆里德尔扶着，她早瘫下去了。</p>

而玛丽也终于进屋来了，托马斯也在外边等了一夜，这会儿看到了孙女后，立刻动身回里德尔府准备着办宴会和发请柬了。</p>

玛丽给接生大夫们付了钱，还额外给了许多赏金，让她们把剩下的东西也都收拾收拾，再留下照顾梅莉丝一会儿，自己就抱着新生的小孙女进屋了。</p>

“哎呀，梅莉丝，你快来看看，这孩子长得和你可真像。”她凑到床边，把儿子扯开后坐在了梅莉丝身边。</p>

梅莉丝看过去，结果就看到这孩子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太太一样，丑得要命，她哭笑不得道：“这真的是我的孩子？怎么长这个样子啊，我有这么丑吗？”</p>

玛丽笑着说：“小孩子刚出生都这样的，养几天就好咯。”</p>

接生大夫凑过来道：“对啊对啊，我看小小姐长得就很是精致，眼睛鼻子像夫人，眉毛嘴巴像先生，以后绝对是个大美人。”</p>

梅莉丝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实在是看不出这孩子哪里好看了，但既然是自己生的，也就没有嫌弃的道理，她尝试着坐起来，却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汤姆里德尔立马过去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坐起来。</p>

“让我抱抱。”她伸出手，玛丽就赶忙把孩子递过去，又担心地扶着梅莉丝的胳膊，生怕她这会儿没力气摔着孩子了，见她差不多能稳稳地抱着时才松了手。</p>

“还是好丑……”梅莉丝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小家伙皱巴巴的小脸，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脸颊。</p>

“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可爱的。”汤姆里德尔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梅莉丝只得无奈地笑着。</p>

“哎，你们这些小年轻真的是，也不害臊。”玛丽笑骂着，然后问了起来：“不过这既然孩子已经出生了，也该取名了吧？然后找个好日子，好好地办场宴会——先说好啊，是办在里德尔府的，梅莉丝你也别怕那些人打扰了你，就是通知一下邻里还有亲戚们而已，我保证他们只是来吃饭，不许跑到你屋里吵你。”</p>

见梅莉丝还是想说些什么，玛丽又补充道：“这可是我的亲孙女啊，你好坏也该让我和她祖父办场大点的宴会，也算是心意了，就这一回成吗？”</p>

她知道梅莉丝不是讨厌热闹，而是讨厌成为热闹的中心，尤其是一群不熟悉的人全都围过来问来问去的，所以玛丽一开始就许下了承诺，梅莉丝神色也就有些松动了。</p>

“……好吧。”她无奈地答应了，毕竟不想只是自己不想，这孩子除了是她的孩子外也还是玛丽的孙女，既然不会打扰到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剥夺玛丽给孙女庆祝的机会了。</p>

汤姆里德尔伸手摸了下小婴儿的手，立刻就被她紧紧地抓住了，一时间居然根本退不回来，他惊讶地说道：“这孩子力气这样大的吗？”</p>

接生大夫笑道：“这就是先生你有所不知了，婴儿们的手都是很有力的，抓到什么基本就撒不开了呢。”</p>

大家闻言也都看向了小婴儿，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张小脸和苦瓜似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却紧紧地抓着父亲的手指不肯松。</p>

“好啦，也是时候了。”玛丽看向这对夫妇，“这孩子的名字定了没？要我说朱丽叶就真的很不错。”</p>

她开心地讲着，却慢慢地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儿媳都没有表露出赞成的意思。</p>

“母亲……其实我们已经定好了名字了。”汤姆里德尔开口道。</p>

“什么名字？”玛丽问着。</p>

“赫尔德，是我祖父的名字，我希望它可以在我孩子的身上延续下去。”</p>

“这——”玛丽显然对这名字不满意，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看到儿子儿媳的神情，也就无奈地点点头，“行吧，反正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你们自己决定就是了。”</p>

她说着，从梅莉丝的怀里接过婴儿，“我带这孩子去婴儿房了，大夫说还要给她做检查呢，你好好休息，可千万别累出什么事了。”</p>

“嗯。”梅莉丝点点头，就看着玛丽把赫尔德抱走了。</p>

接生大夫很快也收拾好了东西离开，这屋里再次空了下来，梅莉丝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躺在汤姆里德尔的怀里，沉沉地睡过去了。</p>

——</p>

里德尔赶回来的时候也才下午，他却发现自己家里安静得不像话，高大的庄园里连窗帘都没拉开。</p>

“弗兰克叔叔！”他一见那院子里的身影就跑了过去，问道：“我母亲她怎样了？”</p>

“是少爷和小姐回来了啊。”弗兰克这些年来眼神越来越差了，一直到里德尔走到面前了才认出来，“夫人昨夜里突然生产，一直忙活到上午才好，这会儿应该在卧室里睡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