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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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屋子再次安静下来，但是还能闻到淡淡的面香。</p>

晏庭在黎昭带回来的几个小摆件里，捡出一个木雕摇头娃娃，这个娃娃头大身子小，身上套着福字肚兜，既可爱又喜庆。</p>

轻轻点一下它的脑袋，大脑袋就摇来晃去，憨得可爱。</p>

“先生，您的药还没吃。”管家见晏庭突然对黎昭带回来的小礼物感兴趣，似乎已经忘记了被放在书房里的药：“需要我替您拿下来吗？”</p>

“不用。”晏庭蜷起戳娃娃的手指，把摇头娃娃放到摆件柜上，转身上楼回房间。</p>

“先生！”见晏庭似乎不打算吃药，管家担心地追了两步：“您……”</p>

晏庭停下脚步，扭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管家所有的勇气与语言，都消失在这个眼神下，他甚至不敢再往前走一步。</p>

直到晏庭走远，传来关门的声音，管家才缓过气来。他扭头看向摆件柜上，与其他昂贵摆件格格不入的木雕大头娃娃，把其他几件黎昭带回来的东西，也都小心收了起来。</p>

夜半时分，晏庭被女人的尖叫与怒骂声吵醒。他从床上坐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p>

穿着红裙的女人，从他面前缓缓经过，走到旋转楼梯最高处，随即纵身一跃，像是失去了双翼的蝴蝶，重重坠落在地。</p>

她就那样躺在了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血红的液体不断从身体里流出，比身上的那件裙子还要红，还要艳。</p>

顺着台阶而下，晏庭踩在大厅地板上，脚底传来黏腻的触感。他低下头，看到鲜血染红了他的鞋面。</p>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流这么多血？</p>

躺在地上的女人，睁着又大又漂亮的眼睛，与他的双目对视。她的嘴唇在蠕动，神情悲伤极了，可是晏庭听不见她在说什么。</p>

他踩着血流小溪，走到女人面前，单膝跪在她面前，把耳朵靠向了她苍白的嘴。</p>

“宝宝，妈妈带你走。”</p>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p>

冰凉的手忽然有了力气，她死死拽住他的手腕，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臂：“跟我走。”</p>

血水已经染红了晏庭半边身体，他看着疯狂绝望的女人，毫无感情地开口：“不。”</p>

“为什么，为什么？”女人尖叫：“你也要对不起我吗？！”</p>

晏庭看着她不说话，女人的尖叫声，似乎要刺透他的耳膜，想要把他那无趣的灵魂，从恶臭的驱壳里抽出来。</p>

“明天会有人来找我。”女人的尖叫声很大，大得掩盖住了晏庭自己的声音：“我答应了他。”</p>

尖叫声戛然而止，女人消失了，满屋的鲜血消失了，宽敞的大厅中，只有晏庭自己。</p>

“先生。”两个保镖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打开屋子里的灯：“您没事吧？”</p>

灯光下，晏庭的面色苍白，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看起来像是一具完美又没有感情的雕塑。</p>

“没事。”晏庭垂下眼睑，眼底一片黑暗。</p>

“先生，您的药。”管家捧着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p>

晏庭看着药瓶，没有伸手去接。</p>

“黎先生明天上午，就会过来找您。”</p>

指尖微动，晏庭把药放进了口中。温热的水带着药丸，一起滚入食道。他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抬起手臂看世间。</p>

天快亮了。</p>

连续好几天高负荷拍戏，让黎昭十分疲倦，等他睡醒，已经是早上九点过后了。</p>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洗漱完，抱着帽子围巾外套，就冲向了隔壁晏庭家。</p>

走进大门口，黎昭就看到晏庭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餐桌上摆着没有动过的早餐。</p>

“对不起啊，庭庭，我今天睡过头了。”黎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朝餐桌上望了望：“还没吃呢？”</p>

“坐下一起吃。”晏庭站起身，走到餐桌边坐下，黎昭赶紧厚着脸皮跟着坐下：“闻起来好香。”</p>

吃完早饭，黎昭把帽子跟围巾都戴上，跟晏庭道：“经纪人说，我最近有了点名气，在外面不能让人认出来。”</p>

幸好现在天冷，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算太奇怪。</p>

晏庭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黎昭，从管家手里接过围巾，学着黎昭的样子，围在了脖子上。</p>

元旦假期间，任何好玩的地方，都挤满了游客。黎昭熟门熟路地带着晏庭来到一个不算宽敞的四合院，里面有鼓掌与叫好声传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