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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回话,阿肆就已转过头来,笑着看向我问道:“小吉,你等下回福利院好好上课,肆哥跟伍哥给你带回来吃,好不好?”</p>
“好!”对于当时只有八岁的我来说,有吃,可比外面的环境复不复杂,来得重要得多。</p>
于是,这个话题便没有再进行下去。离开4号海滩后,我独自回到了福利院,去上胡阿姨教的美术课。而阿肆和阿伍,则结伴朝马路上走去。</p>
“阿伍,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在孩子面前提这个。小吉还小,别吓他,回头晚上做噩梦了。”阿肆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小声埋怨道。</p>
“嗨,我这不是怕他心存幻想么,”阿伍将滚到路面上的一块石子踢回路边的花坛里,有些委屈地反问道,“你又不是没听说过,上城区那边,每隔几年就有人找到漏洞偷偷溜出去,但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过。你想让小吉也步那帮人的后尘么?”</p>
说罢,他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说是“天空”,其实就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发光天花板而已。它会根据铁网上模拟出来的景象变化,调整自身亮度,使得我们这个地方,还能有白天黑夜之分。</p>
而再往上,就是所谓的“上城区”了。</p>
阿肆也跟着抬头看了看,笑着答道:“那最起码,得先让他混得到上城区才行啊。”</p>
“好了别提了,上城区的故事只是传说,你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见到了。还是快想想今天去哪儿吧。”</p>
阿肆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周围的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的一两个正在晨跑锻炼的家伙,从马路的车道上跑过。</p>
相对而言,更多的,还是随处可见的清洁机器人,正在清理着前一晚的狂欢夜所留下的满地垃圾。也对,现在才早上九点,下城区的绝大多数人,此刻应该都还在睡大觉呢。</p>
阿伍看着那些正在埋头苦干的机器人,嘴里嘟囔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时候出去偷东西啊?趁每天晚上人们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偷,肯定比白天出去找目标好下手啊!”</p>
对于阿伍的想法,阿肆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我们要到下个月才正式成年,然后才能分配到公寓。在这之前,如果夜不归宿,你是想给福利院找麻烦么?”</p>
见阿伍低头不语,他又指向那满地的垃圾说道:“再说了,你看看这些晚上出来放纵的人,不过就是吃一些廉价的合成肉,喝一些不入流的工业啤酒。每个月发放的津贴都拿来糟蹋身体了,你能从他们兜里偷到点什么?”</p>
“说的也是。”阿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虽然只比阿肆小了六天,但他总觉得对方似乎比自己大了好几岁一般,考虑问题都会周全许多。</p>
阿肆用鼻子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刚才我答应小吉,说要给他买来着。要不就去‘小上海’吧。”</p>
“行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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