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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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意思？”察觉黄莺目光，在身上扫过，方铭忧低头皱眉。</p>

这人的脑回路，他有些摸不准。</p>

“姑娘，可以将这艘抓捕舰，给我吗？”</p>

阁澜的突然出声，令在场众人，纷纷看向他，方铭忧自然也不例外。</p>

“哦，你是？”黄莺饶有兴致，盯着他，一双眸子如宝石璀璨。</p>

“极澜星第九起义军首领——阁澜！”阁澜话语铿锵有力，大有为信仰献身的决心。</p>

黄莺闻言，扫了眼方铭忧，好奇道：“那他是你们起义军中坐镇的星纹师吗？这么年轻就是二阶星纹师，挺有天赋的。”</p>

“我只是一个过路的旅者，不慎被星盗所掳。”方铭忧走出人群，冷静回应，“与起义军没关系。”</p>

阁澜闻言，深深望了方铭忧一眼，没有说话。</p>

先前他并非有意隐瞒，但方铭忧身份不明，要他将计划和盘托出，是不可能的。</p>

现在外来的星纹师，都不值得他们起义军信任。</p>

“哦，是吗？大师，你这么说，那些旧贵族，你觉得会信吗？”黄莺似笑非笑，盯着他胸前夺目的徽章，“祸纹组合将在极昼日到来后，投入战场，这会来极夜的星纹师，必须站队。”</p>

“祸纹组合…投入这种战场！谁叫他们这么做的？祸纹组合是拿来针对祸兽的！”</p>

方铭忧跨步上前，语气激动，眼中尚有几丝不敢置信。</p>

黄莺愣了愣，旁人也愣了愣，阁澜更是诧异盯着他。</p>

旋即，黄莺轻笑说道：“大师，你还真是个富有同情心的好人，针对祸兽？这种话，说着听还行，祸纹组合，可不就是用于战争的？”</p>

“不得不说，这位鱼九大师，不愧是乐土出身的，专门研究出这种战争杀器，这些个集团，又能大赚一笔了。”</p>

“你什么意思？”方铭忧身体一颤，双目瞪大，死死盯着她，精神都恍惚起来。</p>

为什么会这样？</p>

联盟为什么不管？</p>

祸纹组合，怎么能用在这种战争中呢？</p>

那他成了什么？</p>

他研究出祸纹组合的初衷，明明是服务于要塞的。</p>

黄莺疑惑他的神情，但出于对星纹师的尊敬，她耐着性子劝道：“大师，我知道鱼九，是你们许多星纹师的信仰，但这也改变不了，他的研究，注定会成为战争杀器的事实。”</p>

“不信的话，你问这位起义军首领，极夜全境，是不是在备战？而备战的首选，是不是祸纹组合？”</p>

方铭忧缓缓偏身，目光幽幽，瞧着阁澜，声音苦涩，“阁澜首领，是这样的吗？”</p>

阁澜平静点头，理所当然道：“大师，确实如此，祸纹组合廉价，只要按照标准来镌刻，基本不会出意外。”</p>

“都不用星纹师，三个普通的星纹师学徒，便可负责一条一阶组合流水线。”</p>

“根据士兵们的反馈，它确实很好用，简单又安全。”</p>

“呵！你们都这么觉得的？”方铭忧自嘲一笑，扫视所有人，试图找出一个不同看法的人，为所谓的鱼九大师辩解。</p>

然而，他扫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这祸纹组合，用在这样的战争中，合情合理。</p>

这一刻，方铭忧心中涌出一股莫大的悲哀。</p>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明明是废寝忘食研究出的成果，明明是用来针对祸兽的，明明是该被用于正途的…</p>

可才一眨眼，这些组合，便成了收割生命的武器。</p>

那研究出它们的自己，成了什么？</p>

恍然间，方铭忧耳畔突然回响起父亲的话语，仿佛是触发了某个条件，使得这段话重见天日。</p>

“知道是错的，就该去纠正，铭忧，你记住，将来某些时候，你的决定注定与绝大多数人背道而驰。”</p>

“但只要是对的，就该坚持下去。”</p>

“面对事情，你应该保持足够的理智，去分析其本质。”</p>

“一味的自怨自艾，是无法改变未来的。”</p>

“这就是我身为一名指挥官，所认定的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