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厦倾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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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琳徽贪污的事件被爆光后，林子苏一直都很沉默，暗中观察，想搞清楚到底是何人在做妖。</p>

可是总部却一直静悄悄的，好像这个事情只在下面闹得凶，而上面却是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波澜。</p>

现在林子苏也没有那么关心了，今时今日自己所处的位置和需要考虑的事情，曾经俞琳徽所带给自己的那些痛苦，随着赵恬妞的揭示和出事，仿佛已经无足轻重了。</p>

甚至，林子苏还莫名有种心情，觉得自己还应该感谢她！</p>

老爷子曾说，成就自己的，往往不是亲人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没有敌人的磋磨，你就不会快速成长和觉悟。</p>

是的，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强大！但是，杨军——林子苏可没打算放过，杨军的案子再有几天就要开庭了，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p>

话说这天，人事行政中心的李九一来找林子苏，说是杨总让来询问她助理的问题。</p>

林子苏还纳罕，中心总经理没有配助理的惯例，当日要赵恬妞做助理，完全是出于报复的私心。</p>

赵恬妞出事后，李泓娟就承担了几天赵恬妞的一部分工作，但这也只是为了过渡。</p>

当初调李泓娟回来市场中心，是为了隔开她和董强——也是董强的意思。</p>

但林子苏还是想把李泓娟放到市场上的，但她毕竟太年轻经验少。</p>

新市场中心各项工作一应安排好后，林子苏也没有那么忙碌了，就让李泓娟跟着王宏伟去历练带团队。</p>

就此，林子苏再没有要助理的念头，毕竟还有内勤齐琳琳可以兼一部分助理的工作，各个总监也算是她的特助，商学院那边又有董强、王姗姗两个得力臂膀。</p>

日报、周报、月报也都按时在汇报，比起赵恬妞做助理时期，并没有应酬不过来的事情，甚至比以前更有条不紊秩序井然。</p>

不知道这杨玫怎么突然关心起给自己安排助理，她能有什么好心？</p>

林子苏问李九一怎么突然提这事了。李九一说了情况，方知这是周瑁远的意思。</p>

林子苏这才好好思考起这事，以前都是杨玫暗戳戳在我身边搞动作，那这次我不如主动进攻。</p>

我要反其道而行之，光明正大地用你的“奸细”，不仅要用，还要策反，我就不信你们是铁板一块！</p>

是的，林子苏想到了李秦沁。</p>

呵，差点把这个主儿忘了，她的太平日子也到头了，该回来主场，发挥一下余热了！</p>

你想待在总裁办，我偏不让！</p>

于是，林子苏将想法告诉了李九一，这倒是让李九一很是意外，还特意提醒了一下林子苏，说李秦沁可是杨玫的人。</p>

林子苏却笑称，我要的就是她的人，而且还非她的人莫属！</p>

李九一一时意会不到她的意图，不过还是爽利地应承下来，表示这事交给他办。</p>

二人闲谈几句后，李九一就告辞离开。</p>

李九一因为当年在招聘会上和林子苏不打不相识，对这个女生很有一番惺惺相惜的情谊。</p>

自林子苏进入崬森后，李九一明里暗里没少帮助林子苏。</p>

当林子苏一步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策划实习生坐到中心总后，李九一也从那份惺惺情谊转为敬重之情。</p>

林子苏升总后，李九一更是不遗余力帮助她组建市场营销中心的人事组织架构。</p>

因为做人事的缘故，又经过了三四年的历练，李九一也比当初成熟稳重许多。</p>

比起赵云龙的世故奸滑，李九一就有原则多了，为人正直，外圆内方，很有一套自己的职场社交艺术。</p>

林子苏在他身上看到了主任的影子——不过，这是初生代的张庆东。</p>

李九一在帮助林子苏时，就比她圆滑得多，所以也着实为她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抗性和障碍。</p>

林子苏心里很明白，也很感激，所以和李九一的关系也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同事关系，算是仅次于罗汉们的交情。</p>

林子苏很懂得投桃报李，在适当的机会就会向周瑁远推荐他担当更多的工作和任务，以期他得到更好的发展和升职机会。</p>

李九一果然说到做到，临到下班，李秦沁就怒气冲冲地冲进林子苏的办公室，一副刁蛮大小姐的样子，质问道：</p>

“林子苏，你以为别人都是赵恬妞吗？你一个总经理，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的总经理都没有助理，凭什么你得有？凭什么你要助理，想要谁就要谁，你以为你是武则天吗！”</p>

“你也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辞职！”林子苏眼皮都不抬一下，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继续埋头看方案，视她如无物。</p>

李秦沁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仗着姐——”</p>

说到这里，李秦沁突然就戛然而止，转而变得愤恨难平，道：“有本事，你也开除我，否则休想让我当你的助理，我可不是赵恬妞那么好欺负和拿捏的！”</p>

“放心，人事中心的调令通知下来后，你李秦沁就是我的员工了，我想开除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每次看到你被我气得原地爆炸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快乐，我很忙，忙的没时间开心，所以我得找点乐子放松一下，我觉得，你就挺好的！”</p>

林子苏把手机轻轻放在办公桌上，面带戏谑和快乐的微笑，气定神闲地靠着班椅，李秦沁确实气得要原地爆炸了。</p>

林子苏的嘴也是真损，还不忘再添一把火，道：“哦，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仗着总裁的威风，我明说了，你来给我当助理，我就是不想让你的日子好过。</p>

老实讲，你的能力，在我手下，连名号都排不上，你不是自诩高材生吗，你不是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高得只配得上总裁这样的天之骄子吗？</p>

可是，在我眼里，你连齐琳琳、李泓娟都不如。我敢这样跟你说话，就不怕你去告状，总裁我不怕，杨玫，呵呵，她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我更不怕你去她那里告了。</p>

哦，对了，你来了，我的办公室大门对你敞开，你想当汉奸也好，奸细也好，我都不怕，随便你把市场中心的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消息卖给你的主子！”</p>

李秦沁被戳破自己见不得光的勾当，竟是无言反驳，涨得满脸通红，气红了眼，只得转身摔门而去，正好就撞上拿文件进来的齐琳琳，李秦沁红了脸，瞪了一眼齐琳琳就夺路而去。</p>

“林总，这是咱们中心十一月份的经费预算方案，您审核一下！”说着就将方案放到了林子苏的眼前。</p>

林子苏查看一番并无不妥，便签了字。</p>

齐琳琳向来心细，她做的事情，林子苏也很放心，就是还是太年轻，需要历练，林子苏也会不遗余力地手把手带她。</p>

林子苏签完字，也不吝夸她：“琳琳，进步很快，继续加油！”</p>

齐琳琳开心收好签过字的方案，“谢谢林总，都是林总栽培得好，我一定会努力的！”</p>

“对了，琳琳，”林子苏叫住要离开的齐琳琳，齐琳琳又折回来，“你把原来赵恬妞的位置收拾一下，让新来的助理坐那里！”</p>

“是李秦沁吗？”齐琳琳压低了声音，俏皮地问了一句。</p>

林子苏笑着嗯了一声，“快去吧！”</p>

齐琳琳欢快地“得嘞”一声，似乎她也预见到了李秦沁的倒霉日子到了，这让她好不快意！</p>

齐琳琳刚离开，就听到新邮件的提示声，打开一看，竟是总裁办下发的一道对俞琳徽岗位调动的通知。</p>

大意是说，要调俞琳徽到新成立的柘河省区域公司担任营销总——这是高层的处罚结论吗？还是周瑁远个人的行为？</p>

林子苏嗤笑一声，果不出所料，周瑁远不会对俞琳徽痛下杀手，所以所谓的贪污，也是看碟下菜的双标！</p>

俞琳徽贪污千万之巨，只是一个调令。而静姐，只受贿十几万——还是子虚乌有的栽赃陷害就被开除，要不是琞总力保，静姐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p>

调令说是借故调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对俞琳徽明目张胆的保护。</p>

当年静姐因为莫须有的贪污罪名，周瑁远以雷霆手段，快刀斩乱麻，启动调查，报案，开除，起诉……</p>

为此自己大闹总裁办，希望他能重新调查再做决定，但他是怎么对自己的？</p>

一顿不问青红皂白的咆哮，根本不容自己为静姐辩白，静姐很快就被辞退。</p>

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俞琳徽身上，证据确凿，贪污之巨，公司上下震动。</p>

周瑁远却以一道调令，轻描淡写避重就轻，试图为俞琳徽掩过饰非，他这根本就是双标，这令林子苏气愤不已。</p>

可是，这一次，林子苏没有冲动，她让自己很冷静，她觉得这事恐怕不会就这么结束！</p>

爆料的人，试图将爆料的事引到我身上，可偏偏我没上道，我就不信那人爆料只想看到这样一个为人作嫁衣的结果，那人一定还会有动作！</p>

只不过，那人希望我出手，这一次，我偏偏就沉住气，就看你玩什么花招！自己的戏，自己演，我才不会当背锅侠！</p>

果然如林子苏所预料的，当所有人都以为俞琳徽会躲过一劫时，然而在事发第二天下午，集团突然下发了启动俞琳徽专案调查通告。</p>

而且，包括林子苏在内的所有原营销策划中心工作过的员工，都要配合调查小组的问话和调查，文件上竟然有包括董事长在内的董事会所有董事的签章——但除了周瑁远。</p>

林子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已经猜到应该是背后出手的人，那就是非杨玫莫属，但是杨玫绝对不是爆料人，杨玫只是在至关重要一刻的临门一脚。</p>

至于那个爆料人，现在看来，也是一目了然了，俞琳徽倒下，谁会成为品牌总？</p>

当初周媚来找自己，拿俞琳徽贪污罪证做投名状，她想对等交换的就是取代俞琳徽做品牌总，看来爆料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p>

呵呵，这个周媚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狡兔三窟，不仅在我这里示好，杨玫那条线她也没丢。</p>

是啊，杨玫、周媚虽有龃龉，可是二人现在都深陷泥潭，难姐难妹，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倒也是再合理不过！</p>

周媚啊周媚，你事情做绝，坏事做尽，想这样安然无恙稳坐高台吗？哪有这样的好事！</p>

品牌总，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吗？也得问问我林子苏答应不答应？</p>

走着瞧！林子苏打定主意，要把引诱自己去杨军房间的那个电话的真相告诉周瑁远。</p>

如果这都能让周媚逃过惩罚，那林子苏就立马辞职，这次周媚插翅难逃，我不仅让她做不成总，我还要送她去坐牢！</p>

不不不，这太蠢了，应该反其道而行，应该在她自以为做品牌总稳操胜券时，再出手，岂不是更快意？！</p>

让她这辈子都和她想要的一步之遥，这可比杀她更大快人心！</p>

至于俞琳徽，今日之果，都是她自己种的因，万般皆怨不得人，我不杀你，不代表别人也放过你！</p>

林子苏知道，杨玫肯定挑动了董事会施压，周瑁远就不能再包庇俞琳徽。只要集团启动调查，俞琳徽就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p>

调查小组果真是雷厉风行，空前高效，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俞琳徽的贪污查了个底朝天。</p>

俞琳徽所贪污的数额比举报的还多出一倍，可以说让整个崬森为之震惊，董事会的几个董事更是强烈要求启动法律诉讼。</p>

迫于董事会的压力，周瑁远不得不做出对俞琳徽的停职处理，等待董事会的最后决议。</p>

杨玫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杨军虽然一直被居家监视，可这当口也没闲着，吃了俞琳徽这么多年的瘪，有这报复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p>

因此也在暗中联络股东，进一步扩大对抗势力，果然火势从原来的董事会烧到了股东。</p>

几乎所有股东不仅要求开除俞琳徽，还必须要以崬森的名义起诉她。</p>

原本董事长周亦卿是想大事化了，结果现在这种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不得不让周瑁远做出退让，让他不必再过问此事，全权交给杨玫处理。</p>

杨玫得知让她全权处理后，便立即做出开除处理，并迅速让公司法务部组成法律小组，向法院提起诉讼。</p>

正当这一切都已成定局时，林子苏却接到了停职在家的俞琳徽的电话，俞琳徽说想见她一面。</p>

林子苏心中有太多困惑的问题，正无从得知，因此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p>

俞琳徽约林子苏到她家相见，也就是她住的“芳华时代”。</p>

林子苏在去的路上，给林美静打了个电话。</p>

林美静得知后，总觉得不妥，再三劝她不要去，毕竟她现在是戴罪之身，而且马上要进入法律诉讼，这么敏感的日子提出见面，别有什么阴谋，最好不要去，免得出意外。</p>

林子苏却是态度坚决，表示一定要见她一面，以后恐怕不会有机会了，只有她能为我解惑。</p>

林美静见说不服，便问她周瑁远知不知道。</p>

林子苏说周瑁远在处理俞琳徽事情上，让她很失望，已经一个多星期都没联系过他，他忙着包庇俞琳徽，哪有时间理会别的事。</p>

林子苏一通埋怨，林美静便说，虽然如此，但如果有什么情况，还是让林子苏第一时间联系周瑁远，也许关键时候他能有大用处。</p>

林美静反感周瑁远，但是真到危难时刻，她也知道也只有周瑁远能护林子苏周全。</p>

林子苏不懂林美静为什么这么紧张，仿佛如临大敌一样，还说俞琳徽坐牢已成定局，她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p>

而且杨玫主管此事，她也不会让俞琳徽有任何反转的机会，只是见一面，俞琳徽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p>

林美静还是再三嘱咐她，劝她谨慎些总没错。林子苏只得应下了。</p>

到俞琳徽住的“芳华时代”，打听了俞琳徽的楼栋门牌后，林子苏便搭乘电梯上去。</p>

甫一进入电梯，她的心突然就跳得很厉害，总感觉哪里不舒服…</p>

以至于到她家后，犹豫了许久，才敲响了门，敲了几次都无人应声，一股恐惧蔓延起来——</p>

她不会死了吧？？手开始不听使唤地发抖。</p>

林子苏只得用力拍门，才发现门没锁，因为门被拍开了。</p>

林子苏拉开门，喊了一声“有人吗”。</p>

俞琳徽的声音突然冷不丁地冒出来——“还没死”，声音阴阳怪气的，还是那么不友善。</p>

屋内十分阴暗，林子苏的心跳更加剧烈，走过玄关就是宽大的客厅，房间的装修陈设很精致很有品位，和“芳华时代”小区年代久远的气息不相符。</p>

只不过，此时客厅窗帘拉着，窗帘是暗色的，让室内如同夜晚。</p>

一盏落地台灯孤零零地亮着，让房间显得更孤冷更沉暗，甚至有点阴森。</p>

很长时间，林子苏才适应了房间昏暗的光线，目光搜索，找到蜷在沙发上的俞琳徽。</p>

她穿着质地很好的紫色绸缎睡衣，头发有些凌乱，没有化妆的她，看起来老了十岁。</p>

她正在打量自己，像黑暗里的鬼魅，林子苏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p>

她的眼神依旧凌人，却没有了往日的目空一切和桀骜不驯，相反多了几分颓废和沧桑。</p>

俞琳徽打量她这一眼，就像那年第一次看见林子苏一样……</p>

俞琳徽有些晃神，不自禁自嘲地扬了一下嘴角，这才把眼神下移。</p>

她从茶几上的托盘里取了两个玻璃杯，又提了陶瓷壶倒水，语气依旧是不恭，带着命令的口吻：“坐！”</p>

然后，她将其中一杯水放在一侧，示意林子苏坐到那里。</p>

林子苏看到俞琳徽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以至于水都荡了出来……</p>

林子苏感觉有些压抑和不祥，可能是白天房间拉着窗帘的缘故，房间里透出一种诡异的窒息气息，让人很不安。</p>

林子苏只得坐到那杯水对应的沙发上，有些局促，她开始有些后悔来了。</p>

“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赵恬妞好吗？”俞琳徽靠在沙发上，眼眶里蓄着隐隐的潮湿，像是要回忆一件极遥远的事情。</p>

林子苏摇摇头，紧张不安地盯着她。这时，她看到俞琳徽放下一个维C空瓶，许是刚吃过维C，还有些不明所以。</p>

“我和她一样，都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也都是一样穷到家徒四壁的家庭，我本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但是爸妈为了弟弟有个好前程，就牺牲了我。</p>

弟弟读高中读大学，他所有的费用，爸妈都要求我出。我以为他毕业后，我就可以解脱，可是大学毕业，弟弟找了几份工作都嫌累，干不了几天就不干了。</p>

后来交上一些不务正业的人，天天鬼混，再后来就沾上赌博，欠了几十万，被人关进地窖里，让家人拿钱赎人，否则就让他拿命还债。</p>

爸妈没有别的办法，来跟我又哭又闹，说俞家就他一个独苗，一定要让我帮他还债，如果他死了，他们也不活了。为了帮弟弟还债，我只能想办法挣钱。</p>

后来听说卖房子能赚钱，我就转行，跑到淮州做售楼小姐，我急于想改变命运，听说去酒吧可以泡到有钱人，</p>

我就精心打扮，天天晚上就去酒吧，希望能嫁个有钱人，让我脱离苦海。我的运气不错，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每次进酒吧，都会引起很多男人的关注…”</p>

俞琳徽脸上浮起一丝深情、甜蜜和落寞，停顿了下来，拿起眼前的杯子，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才又继续道：</p>

“认识了几个男人，最后都抛弃了我。因为他们只要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喜新厌旧就是他们的本色，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我觉得好累。</p>

那段时间很想自杀，有钱人靠不住，都是玩一夜情，没人和你认真谈感情结婚。就在我下决心自杀的那天晚上，我去酒吧喝了最后一次酒，准备回去就自杀。</p>

可是，偏偏就是那天晚上，遇到了我的一生挚爱——周瑁远。我被周瑁远发现，他把烂醉如泥、哭得一塌糊涂的我带回了他住的酒店，留我过了夜，那夜什么都没发生。</p>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就离开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了酒店的早餐，还给我留了言，说有事可以找他，给我留了他的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