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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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苏的脸腾得一下就烫了起来，太忘情了，都没注意到自己放浪的分贝，完了，一会儿出去得多尴尬……</p>

周瑁远却抿了抿嘴，勾起她的下巴，打量了许久，才困惑不解地说了句：“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p>

林子苏摆脱了他的“审视”，撒娇说了句“二哥给我整理衣服”。</p>

周瑁远无奈，只得帮她扣衣服整理头发，林子苏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狡黠。整理好了，她就突然袭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p>

他嘴角轻扬，转身就回到大班椅里，大班椅是他最后的堡垒和权威，那里可以让他迅速恢复冷静、理智。</p>

唉，这个男人太善变了！</p>

林子苏跳下办公桌，重新站到他的办公桌前，这一刻，欢爱之后让她容光焕发，再也不是他身边起装点作用的花瓶了。</p>

林子苏困惑地看着他，一边等待着他的解释，可是他又摆出了总裁的威严做派，道：“我会让小郭跟着你！”</p>

“这是工作啊，整个保镖跟着，我怎么工作？”林子苏也一秒变脸，很是不喜欢他这一点，太专制，太喜欢控制了。</p>

“这也是他的工作，除非你想让他失业，在我这里出去的人，非正常离职的，除非有我的介绍信，否则没人敢用。”明明是为了监督我，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威胁。</p>

她的善良有时候也是她的软肋，他也很擅长怎么要挟她！林子苏没有办法了，只得应下。</p>

便要离开时，周瑁远丢了一句冷峻的警告：“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p>

林子苏望了他一眼，想想刚才是有些负气，便也回敬道：“你现在也是我的男人，你也应该知道你的身边该坐谁，不该坐谁！”</p>

“这是公司！”周瑁远很强势，眼神挑衅，这话外之音就是，这是我的公司，我想怎样就怎样，没人管得了我，你能奈我何！</p>

但他的嘴角很快弯起一道魅惑的弧线，笑道：“你是在吃醋吗？”</p>

“你从来都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林子苏所答非所问，并不想让他得逞。</p>

“那又怎样！？我本来就姓周！”周瑁远摆出霸道又无赖的样子。</p>

“我不想你的每个决定，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而且还是被你操过的女人来知会我，安排我。我现在一看见她，就浑身不舒服！”现在杨玫就是林子苏心里的一根刺。</p>

周瑁远皱了下眉，心头莫名一甜，盯着她，强硬的气势有所减弱：“你这样说话，很没风度！”</p>

“她在觊觎我的男人，我要什么风度！”林子苏气不打一处来，怒怼道。</p>

周瑁远嘴角轻扬，不强硬了，解释道：“她是二部副总裁，这个事情本来也该她管。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都必须她来安排，我不能跳过她，否则就会更糟糕。</p>

而且，你对她有误会，我现在是她的老板，她知道分寸，我对她没有想法，你得相信我。我向来公私分明，你知道的。”</p>

“不是我对她误会，女人对女人的判断，从来不会错。很明显，她对你从来就没放下过。三年前，她让我和赵恬妞进入崬森，是为了对付俞琳徽。</p>

现在她把我从你身边支开，也是一个目的，就是要清除对她有威胁的竞争对手，为的就是得到你，她从来都是不折手段。</p>

就算得不到，她宁愿你继续做人渣，玩弄女人，也不希望你专情爱上别的女人。你自己很清楚，你对她表现得一直都很暧昧，你只要不拒绝，她就觉得有希望。</p>

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她当然会积极配合你。但是，性也许可以交易，可感情绝不能交易。我对你这种左右逢源的暧昧态度，很愤怒，也无法理解！”</p>

林子苏确实愤怒，恨极了他对杨玫的不拒绝不主动。</p>

“我只是利用她，迷惑她背后的杨军，仅此而已！”周瑁远握拳砸了下桌子，为她的不开通感到愤怒。</p>

林子苏呆住了，望着他，半天说不出话。</p>

半年前的“隐忧”再次浮现，他果然都是在“利用”，那么，我呢？也许，也是利用。不是也许啊，就是利用！</p>

他刚刚说，这件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是啊，我有干净的职场背景，没有那么多利益纠缠，我的介入不会引起太大震荡，同时又能帮助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p>

他明确表示过不会结婚，但他却对俞琳徽有过结婚的冲动，可见他并不是真的“不婚”，只不过你不是他想要结婚的对象而已。</p>

那么，这件事，成，则是对二人关系的锦上添花，如若失败，我很可能就是炮灰，成为他“弃卒保车”的一颗棋子…，林子苏啊，你好傻！</p>

林子苏一阵胸闷心痛，许久未犯的恶心又想发作了，迷惘地直摇头，呆呆道：“所以，都是利用，我也不例外！”</p>

周瑁远惊住了，愣了一下，才发现刚才有多么口不择言，赶紧起身走过来，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道：“别这样，你知道，我喜欢你，这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了的。”</p>

“那就公开我们的关系！”林子苏脱口而出。她选择退而求其次，公开是第一步，结婚可以从长计议。</p>

他的温柔渐渐冷却，手也收了回去，困惑又愤怒，低吼道：“你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话？”</p>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在利用我。不错，你喜欢我，也许是真的，但并不妨碍你利用我，对吧？！”林子苏眼圈泛红，喉咙哽咽。</p>

周瑁远有些难堪，她某些方面的通透和聪慧，让他害怕，担忧，失语。他选择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解答她的困惑，伸手去握她，以安抚她的焦躁——</p>

林子苏心碎了，他的沉默，在她看来，就是一种默认，他从来就是这样——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p>

林子苏后退一步，摆脱他的手，摇摇头，冷静道：“我觉得我陷得太深了，我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p>

“你要离开我吗？”他有些慌了。</p>

林子苏心如刀割，从没想过离开他，但是她接受不了自己被利用的事实，摇摇头，困惑道：</p>

“我不知道。如果我能确定你是利用我，我也许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是我不知道，我只想要‘一心人’，没有你那么多复杂的城府和动机。</p>

我以为我了解你，是我太傻了，你怎么会让人看透，你的城府太深了，我已经分不清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不知道，我要好好想想……”</p>

林子苏只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强忍着喉咙的哽咽。</p>

“我做得还不够吗？你想要什么，才觉得我对你是真的？我所有为你做的，从来没对其他女人做过，还不能证明吗？”周瑁远很反感她在感情上的纠结和犹豫，不禁有些暴躁。</p>

林子苏嗤笑一声，“从来没做过，不代表你不会做，你曾经还想和俞琳徽结婚呢，而我呢，你压根就没想过，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不肯对我说！</p>

所以，我和你那些肮脏的女伴没什么区别。你不肯公开我们的关系，就是随时做好了分手的准备，至于什么时候分手，可能就是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吧。”</p>

“我没有——”周瑁远愤怒，驳斥。</p>

“没有，呵呵，我才搬去学校办公几天，李秦沁就成了秘书部的副经理，东森从来不设副职，你却为李秦沁打破了惯例，还说你不是？！</p>

你不是不知道，开学典礼的两次危机，李秦沁就是始作俑者，可你回来，不仅没有处罚她，竟然还给她升官加薪，你把我当什么了？</p>

还敢说不是在利用我，我还没死，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找好顶包我的人了？哦，杨玫提议我下调，你顺水推舟，就是为了甩掉我，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对吧？</p>

呵呵，是不是这趟调研回来，我在商学院的校长位置，也会被人顶包？总裁，您不用这么麻烦，现在就开除我好了，或者我离职，</p>

我也不用天天在这里，一边为公司卖命积劳成疾，一边还被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还把身子和清白都卖给了你……”林子苏越说越气，以至于身体都在发抖。</p>

“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李秦沁…，这是杨玫的建议，你知道我要用杨玫，她的建议，我就不能不考虑，李秦沁，只是副经理，她不可能会代替你。”周瑁远慌忙解释道。</p>

“去TMD杨玫，杨玫什么心思，你这么绝顶聪明的人，会不知道吗？她步步为营，机关算尽，防贼一样防我，先是想把我从罗汉团队赶出去。</p>

一个李秦沁，从云连追杀到总裁办，我在哪，杨玫就把她放哪，我做什么岗位，杨玫就指使她竞争什么岗位。她这么能耐，怎么不让让她去淮州，去宛城，去城市公司……</p>

像我一样，自己打拼，也搞一个罗汉团队啊，天天的，拾我的牙慧，在我种的树下偷摘果子，算什么本事？凭什么我拼死拼命，让她坐享其成？”</p>

林子苏压抑太久了，也豁出去了，杨玫可以利用他搞我，我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他搞她想提拔的人吗？！你杨玫让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反正撕破脸开战了，我也不用再给你脸！</p>

“秘书部的经理位置，我只留给你的。商学院，是东森未来的核心资产，我怎么会让别人顶替你？！更何况还是个蠢货！之所以没有处理李秦沁，是因为扬子还没抓到。</p>

为了不打草惊蛇，现在就只能沉住气，不仅没处理李秦沁还提拔她，只有这样，才能稳住杨军杨玫，他们放松警惕，才有机会一网打尽……，好吧，你想怎么样，我听你的。”周瑁远无奈道。</p>

“我不管你什么计划，把李秦沁调出总裁办，回云连，去淮州…，去监狱，她和杨玫狼狈为奸吃里扒外，差点害死我，差点让商学院毁于一旦。</p>

这样的祸害，留着她不会感激，只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她就应该为典礼爆炸案承担法律责任，因为她也是帮凶！随便哪，我知道你有能力做到，但是请别让她在我面前再晃悠。</p>

我现在看见她，就暴打她，影响我心情！”林子苏得知了周瑁远早有安排，愤怒也消减了些许，但一想起李秦沁的背刺和吃里扒外，就无法平静心情。</p>

“好，我答应你，我会做安排。”他回答得干净利落。</p>

“什么时候？”林子苏穷追不放。</p>

“现在不行，李秦沁才刚坐上副经理，这么快弄下来，杨玫会不高兴，我不想她在商业去化上搞事情。等你这次调研回来吧，正好总裁办也要调整人事，我会安排张庆东，放心，好吗？”周瑁远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这也是无奈的缓兵之计。</p>

“说话算数？！”林子苏就是这么好哄，心头的气儿果然消了大半。</p>

周瑁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举起拳头，伸出小指和大拇指，宠溺地看着她，林子苏这才伸出小指和他拉钩盖手指印，终于破涕而笑。</p>

拉完“誓”，周瑁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只有你，敢跟我耍性子，还拿你没办法。别再说那些伤我心的话了，好吗？”</p>

“不会了，”林子苏一头扑到他怀里，周瑁远心都快化了，也好好抱了她一回，又问：“还要离开我吗？”</p>

林子苏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虽然李秦沁的事摆平了，可是并不能消除他利用我的嫌疑，那才是最隐形的痛。</p>

林子苏拿起本子，学他耸了耸肩，一边后退着离开，一边说：“那要看二哥的表现，控制权还在二哥手里。嗯哼——，”</p>

她做了个调皮的鬼脸，周瑁远无奈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p>

当晚回家，林子苏吃完晚饭，他要很晚才回家，就去琴厅里练琴。</p>

想到这一年多来，他并不是真的爱自己，只是在利用自己，便心乱如麻，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静心弹琴。</p>

起身在偌大的冰冷宫殿里，信步闲游，欣赏着这个宫殿的那些改变，些许温情让冰冷的心得到几丝暖意，却是思前想后都没有最终的定论。</p>

自从那日密室挨打后，他就取消了她的娱乐室门禁权限，她只能去图书馆看书，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地上翻看起来。</p>

可是，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都是周瑁远的影子，各种的他：冷峻的，性感的，迷人的，暴躁的，安静的，愤怒的，宠溺的，霸道的，无奈的，犀利的，害怕的，功利的，纯粹的，狂野的，温柔的，理性的，失控的，粗暴的，优雅的……</p>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自己的脑海里已经如此立体、丰富和真实了，那些欢爱场景，更是留下深深烙印，挥之不去，时常浮起，撩起风暴涟漪，一时诗兴大起，随手写下一首小诗：</p>

站在街口</p>

隔着一座宫殿</p>

没有谎言和粉色浇灌</p>

麦子会长出白色的穂</p>

背靠麦田</p>

幕天席地的白</p>

没有可守的株</p>

等谁撞进怀</p>

那里，只剩下</p>

他的爱洛伊丝</p>

爱洛伊丝说：</p>

我宁愿做阿伯拉尔的情妇</p>

也不愿做宇宙之王的正妻</p>

而我对你</p>

只有铁律一条：</p>

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p>

她默默念着诗，每一句都是一把戳向心口的刀，明知道他暴虐倾向严重，明知道他动机不纯，明知道他不爱自己，明知道和他一起不会有结果——</p>

现在又知道了他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可又怎么样？自己已经深陷沼泽，越挣扎，越陷得深。</p>

分手，两个字，决口说不出。</p>

迷茫，痛苦，再一次让她站在了选择的路口。</p>

如果这一次，还是选择妥协、原谅，那自己将再也无路可退。</p>

谁又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而自己手上的筹码却越来越少，妈妈，我该怎么办？</p>

林子苏泪流满面，放纵着自己，任痛苦泛滥成灾，直到困睡过去……</p>

周瑁远因为有推脱不掉的应酬，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两个卧室都没看到林子苏，以为她又回学校了。</p>

不放心，给她打电话没接，给郭晓钊打电话，才知道她在家，焦急地赶紧叫来刘太太、郭晓钊、王琪，四人分头找，还是到处找不见她。</p>

他突然恨极了这个房子的大，大到找上一天一夜都未必能找到她，这让周瑁远又暴躁，又懊恼……</p>

最后在图书馆的书架过道里，看到蜷睡在地板上的她，三月的天，夜晚还是很凉的，她的身子蜷成一团，书、笔掉落在地上。</p>

周瑁远过去看她，想抱她起来，她手上还紧紧地抓着笔记本，只得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特意打开她紧握的那一页，竟然是一首诗。</p>

看到最后一句“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让周瑁远破防了，眼中不禁泪光闪动，看向睡梦中的她，竟是忧容满面，泪痕斑斑。</p>

周瑁远突然不想动了，轻轻摆手支走了刘太太等人，然后挨着坐到了她身边，动作很轻，唯恐惊醒了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印了一个长长的温柔的吻，柔声道：“傻丫头……”</p>

睡梦中的她像是心有灵犀，翻了下身，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呓语道：“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一滴眼泪落到她的长发上。</p>

周瑁远内心深处的柔软又一次被拨动，哽咽在喉，千情万念，化作了额头的深情一吻，轻轻将她抱起，睡梦里，她轻呢地嗯了一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p>

周瑁远摇了摇头，抱着她回到夜夜温存缠绵的卧房，自从和她同居一室后，他就再也无法孤枕而眠，冷战那些天，反倒让他不适应了……</p>

将她安顿好，便要去洗浴时，却被她死死拉住，周瑁远回头看她，只听她喃喃梦语道：“别离开我——”</p>

周瑁远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抚摸着她的头发，见她十分依恋，禁不住也是情肠触动，她的力道并不大，温温软软的，但却拉他拉得很紧。</p>

一时温柔漫进心头，不想拂逆她的温柔，索性和衣躺下，从后面抱住她，大手覆在她小腹上，吻了吻睡梦中的她，温柔地道了声：“宝贝，晚安”，这才沉沉睡去。</p>

林子苏早上醒来，发现被他紧紧地抱着，像挨着一个火炉一样。</p>

他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很暖和——他已经养成习惯了，每次她来例假因为痛经，头两天尤其痛得厉害，夜里他都会保持这样的睡姿，将自己环在他的怀里，大手覆在小腹上，他手掌的热量对痛经有着奇迹的缓解作用。</p>

他记得自己的例假日子，昨晚他又暖了一夜，让她一夜睡梦安然。只此一点，所有的纠结，都该为这个体贴温柔的他妥协。</p>

林子苏不忍打扰他，以为尚早，可是一看手机，才知道快七点了，往常这个时候他该读书回来了，七点钟他还在床上睡觉，竟然没有沐浴更衣，这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那日密室欢爱后。</p>

林子苏看到睡梦中他还眉头紧皱，禁不住一阵心疼——他每天忙到深夜，这样累，自己还总和他生气闹脾气，他一定很难过吧？</p>

林子苏轻轻抚上他皱着的眉头，又抚上他的脸，睡梦中的他，安静，温柔，踏实……依旧帅到让自己凌乱。</p>

这个男人，该拿他怎么办，不管多生气，多恨他，只要看上他一眼就能解千愁，唯有爱他是永恒。</p>

林子苏抚上他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刚吻上，就听到一声低沉的嘶吼，像是一头被打扰了睡梦的狮兽，翻身盖住了她半边，顿时被一团火笼罩。</p>

但他的唇依旧冰冷，像冷血动物的皮肤，纵然他的身体如热带风暴，他的唇依旧冰凉如雪。他半梦半醒中竟也和她吻了起来，很温柔，很缠绵。</p>

他的吻，是人世间最甜的蜜，是人世间最温柔的留恋，永远让人心醉魂酥，每一次都是无数的热切和渴望的交融。</p>

“别离开我，好吗？”短暂的清晨之吻后，他柔声低语，像梦话。</p>

林子苏望着他，初醒的眼睛，明亮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p>

听到她的回应，他欣喜若狂，冰凉的唇突然就用力吻了上来，裹挟着霸道的侵略感，“来着例假呢，嗯——”林子苏发出酥软的警告。</p>

“我知道，”他含混地应了一句，便向着清晨的春光而去，和着窗外初醒的鸟儿一起呢喃，缠绵荡漾，满室旖旎。</p>

她知道他有的是向欢爱而去的方法，那也是她渴望的绚烂多彩世界，让她永远充满好奇，充满向往。</p>

自从那日清晨有了第一次后，林子苏就迷恋上这清晨的云雨，那比夜晚的销魂还要令人迷恋。</p>

今天，又一次破了他的戒。又云开雾散，柳暗花明了……一场云雨，又化解了他们冷战的端倪。</p>

是啊，他总是精于此道——性是他化解和女人矛盾争端的有力武器，从来都是百试不爽。</p>

但他始终不肯迈出那一步，自从私人医生给出报告建议，他可以慢慢尝试恢复正常房事生活后，他对此一直心存犹豫。</p>

林子苏知道他的担心，也不再提这事，顺其自然，总比弄巧成拙好。</p>

这个清晨，林子苏又将所有的烦恼、矛盾和猜疑抛诸脑后，他们又“雨过天青”了。</p>

林子苏望向床头的“雨过天青”玉佩，仿佛在为他们的又一场“复合”欢爱而庆贺……</p>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