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人不如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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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呆呆的，站在门框边上擦着眼泪鼻涕。</p>

卫恕意看她这样，问：“发生什么事了，小桃？”</p>

小桃抽抽噎噎地说：“我刚去取炭火，被他们赶出来了，炭火没取到，他们还打我。”</p>

卫恕意：“所以小蝶现在替你去取了是吗？”</p>

小桃点点头。</p>

卫恕意叹了口气，向小桃招招手。小桃晃着小脑袋跑到她跟前，卫恕意一边帮她擦泪，一边轻声问：“打你哪了？”</p>

小桃反手掏了下自己后背。</p>

卫恕意让她转身，掀起衣服来给她检查，果然看见皮包骨的脊背上两道粉红印子。</p>

明兰在一边也看到，那应该是用棒子之类的东西打的，她的拳头紧了紧。</p>

卫恕意在小桃的背上吹了吹，又轻轻揉了几下，道：“吹一吹，揉一揉就不疼了。没事的。”</p>

明兰心中暗叹，自己倒是忘了，这会子是林噙霜掌家，正在给卫小娘做法呢。</p>

当初就是因为自己去父亲面前争吃食炭火，想揭破林噙霜苛扣用度的罪行，结果让林噙霜反咬一口，不仅做了个局套得有她们苦难言，害小蝶被赶出家门，最后甚至让阿娘付出了一尸两命的代价。</p>

幼小的她曾经把那一切都怪在自己头上，认为是自己冒尖出头惹的祸。但后来她逐渐明白，该怪的是那个薄情寡义的爹。</p>

王家把卫恕意送进盛府，是为了给王大娘子助力，分林小娘的宠。</p>

卫小娘生得如花似玉，家里又曾经是书香门第，通身一股文雅，正对了盛纮的胃口，不仅进了盛府，还让盛纮着实迷恋了一阵。可惜王大娘子是个拎不清的，见盛纮连着几次去了卫小娘的屋里就不乐意了，找了些蹩脚的由头，当众罚了卫小娘好几次，直到看卫小娘生出的是个丫头才舒出一口气。</p>

卫小娘清楚自己是被王家当刀使的，可看王大娘子这样，实在不是个能成事的。又暗地里受了几次林噙霜的陷害，就渐渐地疏远盛纮，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和屋里的人，只求能在这盛府活下去。</p>

盛纮看她对自己总是脸上淡淡的，只当是妇人初次怀生，性情有变，再加上林噙霜死命勾引，也就恢复了往常模样。</p>

没想到七年后，盛纮一次醉酒，又让卫小娘怀了孩子。</p>

这下子，王大娘子和林噙霜都疯魔了，轮番地给卫小娘使绊子，一个明里一个暗里地让她吃苦头。卫恕意在两方夹击下身疲心累，还落了红，为求自保，更是对盛纮敬而远之。</p>

盛纮虽爱卫小娘的美，却也厌烦她那一本正经还很是疏离的做派，那夜之后便再没留宿过。那林噙霜大概也是怕再被盛纮冷落，不知从哪学了些窑姐才会的床上功夫，把个盛纮迷得神魂颠倒，日日房中床摇不歇，眼看着大有要再生盛八子的势头。</p>

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忠勤伯爵府居然上门提亲了！</p>

盛纮一想到若是自家长女嫁过去，自己回京以后的仕途必将更加稳固，就高兴得把个林噙霜抛诸脑后，一心只想把这桩姻缘谈成、办好，连着半月都歇在王大娘子屋里。</p>

可看林噙霜天天以泪洗面，心中又觉亏欠，竟是拿着华兰婚事和盛老夫人生病作借口，把掌家大权从王大娘子手里移到了林噙霜那，不仅让王大娘子成了远近闻名的笑话，还给了林噙霜机会可以整治卫小娘。</p>

盛纮当然知道林噙霜不会善待卫小娘，但他无所谓，甚至有点欢喜，因为这说明他的霜儿很在乎他。只要不闹出格，不耽误自家与忠勤伯爵府结亲，卫小娘受点苦也没什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