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昔日与太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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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瑞亚斯吐息加重，眯起了眼睛。</p>

祂本不知道那群黑狼数量剧增的原因，只大略知道是那吟游诗人闯的祸。</p>

塞缪尔感觉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冰冷，风流动的速度也缓缓加快，就像在酝酿极寒的风暴。</p>

这是他心中已经预算过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p>

塞缪尔斟酌片刻，朝狼王开口道：</p>

“你能解开我身上的压制吗？</p>

“…或者，你能看出来巴巴托斯大人压制我力量的原因吗？”</p>

流动的寒风一滞，他看到巨大的狼首占满了他的视野。</p>

他听到狼低沉着声音警告他：</p>

“我无法通过压制直接看到底下抑制的力量。</p>

“而巴巴托斯给你降下这压制自有祂的道理，贸然解开只会使事情变得更麻烦。”</p>

塞缪尔唇瓣微颤，他明白这些道理，也知道王狼不一定会替他解开。</p>

但是…</p>

“我想要力量。”他语气诚恳，并夹杂着他自己都未有察觉的请求。</p>

“原因？”</p>

“我不想再因为没有力量而感到无能为力。”</p>

狼幽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眼前戴冕的少年。</p>

片刻，祂缓缓开口道：</p>

“我可以帮你掀开压制的一角进行尝试，这是我可以把控的范围，如果情况不对我会将它再次封住。”</p>

“劳烦你了。”塞缪尔恭敬道。</p>

玻瑞亚斯不屑的“嘁”了一声。</p>

随后，祂将幽深而凌厉的眼睛闭上，催动着元素力，探入那白发少年体内。</p>

刚进入，源自巴巴托斯的力量就抗拒了祂的深入。</p>

那道屏障非常坚决，在尝试强行突破无果后，玻瑞亚斯意念一动，催动一丝祂差点就遗忘了的力量，随即绕了过去。</p>

那是属于风神眷属的力量，祂觉得巴巴托斯下的屏障不会阻拦这股力量，而结果印证祂的猜想。</p>

之后，祂在塞缪尔身体的尽头看到了那道压制。</p>

那并不是一道完整的封印，它由两道截然不同的压制缝合组成，似乎分别压制着两股力量，又将它们糅杂组合在了一起。</p>

祂先是看向右边那道压制，轻轻掀开片角。</p>

压制后蕴藏的力量缓缓从中溢出。</p>

祂嗅到了令祂无比熟悉、时至今日祂都无法忘却的气息。</p>

大约是三千年前，祂曾为了争夺天上留下的七个位置之一，和这气息的主人僵持不下。</p>

不过祂并不确定，因为这气息太微弱了，微弱到只能让人产生幻觉，需要靠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粮。</p>

这似乎只是祂的片缕残渣，只存有邪异和蛊惑，以及少许魔神的神性。</p>

但即使是这样，一头元素龙的身体里被压制着昔日魔神的残渣，也足以让玻瑞亚斯感到惊讶与无法理解。</p>

呼吸变得沉重，玻瑞亚斯重新将它压制回去，转移注意力，目视左边的那道压制。</p>

祂尝试去掀开那道压制的一角。</p>

感受着左边那庄严而肃穆的力量，祂明白这便是被压抑的龙族血统。</p>

随后，玻瑞亚斯一顿，祂听到了那道压制后传来仿佛源自太古的轻唤：</p>

“——高天的孑遗…”</p>

“——遗龙的尊荣…”</p>

几乎是瞬间，玻瑞亚斯迅速将那道力量堵了回去，意识抽离出塞缪尔的身体，低哑地发出狼的喘息。</p>

在塞缪尔关切的目光下，狼幽远的眼睛目露出讶然与警惕。</p>

塞缪尔听到祂嘶哑着嗓音，低声道：</p>

“…龙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