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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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我们都很开心，说说笑笑，一切仿佛回到从前。</p>

未来几年可能我都没有机会长时间的陪着奶奶，这让我对于此时的温馨甜蜜分外珍惜。</p>

我也曾抽空想过，方芳一次都没有露面是为什么，怎么会如此突然的从我们的世界中消失。</p>

但总归是无关的人，念头一闪而逝，并没有放在心上。</p>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她会以那样的方式重新出现。</p>

她的出现，不仅将我和秦玉努力维持的和谐现状打破，还间接让我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p>

如果我可以未卜先知，我死都不会去陪秦玉练什么见鬼的车技。</p>

我一个人，拖着受伤的右腿，送奶奶走完她在人世的最后一程。</p>

那时候的秦玉在做什么呢？</p>

哦，对了，当我站在火化厅外等待的时候，曾收到数张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图片，每一张都是秦玉和方芳。</p>

他们站在高高的摩天伦上，方芳紧贴着秦玉的肩膀，两个人含笑看向镜头，秦玉的一只手绕过方芳肩膀举到侧边，来了一张自拍。</p>

距离近的，分明就是秦玉把方芳揽在怀里，姿态亲密。</p>

他们坐在餐桌前，秦玉张着嘴，任由方芳把两根胡萝卜丝喂给他，他看着方芳的目光带着点嗔怪，更多的却是甜腻的纵容和宠溺。</p>

胡萝卜是秦玉最讨厌的蔬菜，我认识他十五年，他从没吃过一根，哪怕是作为配菜，他也绝不接受。</p>

可是，这张照片里，他却吃的那样甘之如饴。</p>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不吃或讨厌，端看那个要他吃的人是谁。</p>

如此种种，方芳共发了七张，每张的内容都不一样，每一张都充分的向我彰显着他们的亲昵和密不可分。</p>

奶奶真心挂着八年的秦玉，当奶奶在死亡线上痛苦挣扎时，他在陪着一位认识两个月不到的女生游山玩水。</p>

我以为我会崩溃，至少应该落泪。</p>

可一张张的看完那些照片，我居然没什么感觉，而是冷静的我自己都害怕。</p>

这几张照片让我悟出一个道理：失望的尽头是无感。</p>

我一个人送走奶奶，正在办理存放手续的时候，秦玉不知在哪里得知的消息找了过来。</p>

他跪在我脚边痛哭不已，眼泪鼻涕抹的满脸都是。</p>

他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把头抵在地面磕得声声闷响，他声嘶力竭的解释着他的理由，他说奶奶就这么走了、让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一辈子都无法跟自己和解。</p>

我无心听他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标榜自己，只冷漠的告诉他，“秦玉，一切都是你的选择。不过也好，至少奶奶不用再为你操心劳力，不值得的。”</p>

“方芳家出了点事情，她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只是过去帮她的忙。奶奶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连奶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怎么这么狠心。”</p>

无语至极。</p>

我只好掏出破手机将那几张照片转给秦玉，“游乐场好玩吗？我给你打了五十七个电话，手机都打没电了。要不是一位好心的姐姐借我充电宝，又怎么会收到这么精彩的照片呢？五十七个电话，你一条都没有接。请问秦玉，你是没听到吗？还是单纯的不愿意接？答案你根本说不出口吧，别标榜自己了，你不是受害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