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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京中医馆不少，大夫也多，可因为医治患者，不少大夫也一同感染了病症，好些治疗不及，也丢了性命。</p>
现在医馆都十分谨慎，若有高热的病人一律不让进，都是送到城西一处治疗所，统一在那里医治。可是人手不足，药材也缺，且一旦进入治疗所，无事不得出，所以，很多大夫都不愿去，如今是由太医院牵头，加各家医馆抽签轮班去诊治病人。</p>
即便如此，景况不容乐观，治疗所里抬出来的死人，每日都有。</p>
百姓们现在无事不敢出门，生怕自己也染上病症，可人要吃饭，不出去做工，不出门采买，每日三餐从何而来？只能出门去，而出门就容易染上病。</p>
许多有门路的，都逃出城去了，城中剩下的人不到去年的一半，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p>
“如今有了这方子，可说是救京中民众于水火之中啊！”</p>
张大夫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我看高兄在信中说，娘子可将药剂化入水中，以雨降下？”</p>
“是。”</p>
这位顾娘子仍是微微低着头，话语不多，但答应的十分肯定，没有丝毫犹豫。</p>
“顾娘子真的能够求雨吗？”他又问了一句。</p>
求雨，古往今来，都不是易事。</p>
往往是由当地的父母官，与德高望重的修行之人一起，精心准备法坛法器，斋戒焚香沐浴更衣后，登上法坛祈求上天，降下甘霖。</p>
如今正当盛夏，虽然雨水并不罕见，但要让雨水随着自己的心意，何时下何时止，确是不能。</p>
如果能求雨，将治愈疫病之药化在雨中，让雨水依照心意，洒满京中各处，的确能大大缓解如今令人焦头烂额的境况。</p>
只要能缓一缓这疫病蔓延的趋势，让京中医师能喘上一口气，就是极大的功德了。</p>
他在心中暗暗感叹，高兄在信中称这位顾娘子为神仙，也不知这位小娘子，是否真的有如此神通。</p>
“我能求雨。”</p>
顾娇抬起头，张大夫这时候才看到她的脸。</p>
见老大夫面上一惊，但又立即收敛，面色平静的听她说话。</p>
顾娇微微一笑，道：“只是，我怀疑这疫病不是单纯的病，乃是疫鬼所为。”</p>
“疫鬼？”</p>
于是顾娇把疫鬼之事，包括溪州跟山南的两只，以及将在皇城中出现的第三只，都简单扼要的跟张大夫说了一遍。</p>
“京中这场大疫，竟然还有此缘由！”张大夫有些目瞪口呆。</p>
他心中将信将疑，但回想这疫病的种种蹊跷之处，还是忍不住信了几分。</p>
毕竟，时至今日，京中的医者，包括太医院，都未能查出疫病的源头到底在哪里。</p>
这场大疫，出现得莫名其妙。</p>
一群医生研究来研究去，也无切实有效的对策。</p>
如果不是高太医送来这两张方子，还不知会继续死多少人。</p>
“所以，如果不找出疫鬼所在，将它除去，只怕即便这一次能控制住疫病，过后还是会卷土重来。”</p>
张大夫眨眨眼，过了片刻，才问道：“可有在下能帮忙的地方？”</p>
顾娇深吸一口气，道：“我想进皇城中去看一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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