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夏云朵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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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江乐，之前听陆斌和大周说过，后来你又遇到了欢欢是吗？江乐说，是的，那时候霍晓莹已经从我那搬走了一段时间了。我又问，欢欢把孩子生下来了吗？江乐哀伤地说，我很快就要讲到欢欢了，不过，请先允许我再废一会儿话，这中间还有一些事情，正好用来过渡一下。江乐还说，过渡到欢欢的故事之前，还发生了不少事儿。江乐又说，先给你讲讲我睡过的第一个女人吧。我说，欢欢的事情先不着急了，你先说说这个吧，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p>

六月下旬，夏云朵拨通我的电话，让我带着她回一趟学校，去领取毕业证，并且把被褥拿回来。夏云朵还让我带着霍晓莹一起，让她也去那边遛遛，等到深秋时节，可以再去那边观景。</p>

我告诉夏云朵，霍晓莹走了，她回家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工作和生活了。</p>

去往学校的路上，夏云朵一直在埋怨我，问我为什么不把霍晓莹要走的消息告诉她。</p>

“告诉你管什么用，人家去意已决。”</p>

“我可以跟她聊聊啊，万一要是能继续在这边儿工作呢？”</p>

“你是谁呀？人家凭什么听你的？”我不屑地说，“你就是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口舌，浪费那些唾沫星子干什么？”</p>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夏云朵语气严厉起来，她瞪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人家走了，你不高兴，那你也不能拿我撒筏子呀！”</p>

“对不起。”</p>

“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夏云朵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我不是也为你着想吗，我也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孤单，我也想帮你把她留住……我知道你们之间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事儿，但是好歹有个人能陪你说说话呀。”</p>

我淡然道：“没事儿，我慢慢儿的就习惯了，以前又不是没自己生活过……小姨，要不然你还搬回来吧，反正从你上班的地方到你们家和到我们家的距离差不多。”</p>

“我……”夏云朵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可能明年或者后年就结婚了，最近余新跟我说，他们家现在的房子正考虑怎么装修呢，打算没事儿的时候去逛逛建材市场，找找装修公司给看看，他让我也跟着出出主意，毕竟以后我也得住进去……不瞒你说，我们俩正商量着等再过一两个月，等我工作稳定下来，想先在外面租房住一段时间，提前适应适应——我打算拿到毕业证之后换个地方上班呢，找个离余新他们单位近点儿的地方。”</p>

“你们俩还有什么可适应的？”我说，“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不是有张床就睡了。”</p>

夏云朵伸手弹了我一个脑瓜崩，说：“次，你别把结婚想的那么简单……你还记得霍晓莹说过她和于行之在一起同居的时候，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儿就闹矛盾吗？跟你说吧，自从我听完了霍晓莹说的那些事儿，我就开始琢磨了，是不是也得考验考验余新……”</p>

“依我看，余叔叔不用考验也没什么问题，你对付他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你得对自己有信心，你是善于驾驭男人的，我记得那会儿你把大周也整治得服服帖帖的……”</p>

“你今天怎么那么欠呀！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p>

我嘿嘿一笑，问她：“你们以后和余叔叔他爸爸妈妈一起住吗？”</p>

“他们家还有两间小平房，他说到时候他爸爸妈妈搬到平房去。”</p>

“我操，你们真够行的，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把人家老两口子挤兑到平房里去了？”</p>

“江乐！”夏云朵发狂地嚷了起来，“你他妈今天吃了耗子屎啦！”</p>

“你别激动，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p>

“停车！我不坐你车了！”夏云朵解开安全带，大声说。</p>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给你撂这儿，我不落忍啊。”</p>

“我这儿好好跟你说话呢，你瞅瞅你这是什么态度！”夏云朵重新系好安全带，我知道她不敢随便下车，只不过是在发脾气而已，“怎么人家霍晓莹走了，你就变成这样了？你把她电话号码给我，我问问她，临走之前给你下什么药了？”</p>

“我就是觉得你和余叔叔怎么能让他爸妈住小平房，你们却去住楼房？”</p>

“你管得着吗？他爸妈提出来的，人家都没意见，怎么就你多嘴呀！”夏云朵没好气地说。</p>

“得，怪我，我是多嘴驴……我就是想让你搬过来，省得我自己闷得慌。”</p>

“要不是因为余新上班的地方离你们家远，我还真就考虑搬过去了，当然，我们俩都过去。”</p>

“要是你们俩都过来就算了吧，”我说，“去年你们俩隔三差五地就来一次，我就够受不了的，你们要是都搬过来，我非得自杀不可。”</p>

夏云朵乜斜我一眼：“小乐，我怀疑你真的有点儿心理问题了……我没跟你开玩笑啊，你抽空去看看大夫吧。”</p>

“我没病，我健康着呢。”</p>

“你呀，”夏云朵见前方道路平坦，几乎没有车辆，便伸手点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就是欠找个姑娘管着你。”</p>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发一个。”</p>

“今天我们宿舍的全都回去，你问问他们谁还单着呢吧。”</p>

“算了吧，你们宿舍那几块料，要不然看不上我，要不然我看不上，你还是从别的地方给我踅摸踅摸吧，你不是有好多姐们儿呢吗？”</p>

“她们只是我的姐们儿，你可是我的外甥，我太了解那帮娘们儿了，我可不能让她们祸害你呀。”</p>

开车的时候，有人和我聊天，我便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路途也不那么乏味了，很快地，我们就到了学校。我对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是清明节假期时，也是我和夏云朵回来收拾她的东西。再上一次回来的时候，是我领取专科毕业证的时候，那已经是一年前了。其实，这应该算是我的母校，夏云朵是在零八年秋天考上了我们学校的专升本才来的，实际上她只在这里住过一年。</p>

我把车停在学校西边的一条路上，之前我们宿舍的陆斌开车上学的时候，也是把车停在这里。</p>

现在正值学生们正在上课的时间，校园里并不是很嘈杂。我和夏云朵拉着箱子来到了她们宿舍，宿舍里已经到了两个人，夏云朵兴奋地和她们热情拥抱一番，我也和她们打着招呼。她们宿舍一共六个人，分别是夏云朵，路晓露，许萱，刘思晴，刘梦婷，澹台静雅。比我们早到的是刘思晴和澹台静雅。</p>

在我毕业之前，我们宿舍的男生和她们宿舍的女生之间很是熟悉，这其中因为我们一些人的关系亲密。一开始，我和夏云朵是姨甥关系，于周和路晓露是发小儿关系。后来，于周喜欢过许萱，但是未果，因为许萱把于周给婉拒了。随着我们两个宿舍的交往过密，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我和夏云朵依然是姨甥，于周和夏云朵变成了情侣，据夏云朵后来对我说，那时陆斌和许萱也有一腿。我们都知道，陆斌当时已经有女朋友了，只不过他的女朋友楚未艾并不在北京，而是和李讴歌的女朋友司雅在廊坊上学。听到陆斌和许萱有一腿的时候，我颇为惊讶。夏云朵说，这件事情于周也知道。毕竟是陆斌不光彩的事情，我并没有去找于周证实。再之后，于周和夏云朵分手了，他和路晓露又好上了，而陆斌和许萱逐渐分开了。</p>

有一件事，我并没有说过。零八年底，冬天的时候，有一阵我曾喜欢过路晓露，那时于周还在和夏云朵交往。夏云朵还曾试图撮合我和路晓露，但是路晓露的态度却很不明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路晓露很早之前就已经暗恋于周了。当然，这些都是夏云朵告诉我的，我的小姨总是能够打听到很多事情，然后会在这些事情彻底结束之后，把它告诉我，这也就导致了虽然我什么都知道，但是却有无限的滞后性。嗐，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提起了。</p>

夏云朵把被子打包并塞入到箱子里的时候，路晓露也来了，当然，陪路晓露来的还有于周。我见到于周就像是见到了亲人，走上去和他抱了抱。</p>

于周推开我后，皱眉看着我，怀疑地说：“你丫现在怎么娘们唧唧的，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p>

我说：“我一直就这样，你今天才发现呀？”</p>

“我他妈怎么觉得你丫的性取向有问题呀？咱们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抱过我们呀。”</p>

“你丫取向才有问题呢！”</p>

于周嘴角一歪，坏笑着说：“你在她们宿舍说我的取向有问题，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p>

我看了一眼路晓露，她的脸红了，伸手打了一下于周。我又看向夏云朵，她的脸也红了，也打了一下于周。于周满脸得意，很是受用。</p>

“操，我真他妈的挑错地方了。”</p>

在边上看热闹的刘思晴问：“白娘子和梦婷什么时候来呀？”</p>

白娘子是许萱的外号，因为许萱两个字读起来像是许仙，所以她们给她取了这个外号。</p>

夏云朵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没联系她们。”</p>

澹台静雅说：“梦婷中午不跟咱们吃饭了，她下午才能过来呢，她说她只能请半天假……至于白娘子嘛，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最近跟她有联系吗？”</p>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p>

“其实我一直就觉得她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她一直做梦傍大款呢，之前她不就跟大外甥他们宿舍那个谁打得火热吗。”刘思晴说。夏云朵她们宿舍的姑娘们一直叫我大外甥。</p>

刘思晴说完，没人接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p>

“那咱们中午去吃个饭吧，下午等梦婷来了再一起去领毕业证吧。”夏云朵转移话题，提议道。</p>

大家一致同意。</p>

36</p>

夏云朵她们宿舍的最后两个人——许萱和刘梦婷——是下午来的，这两个姑娘是外地的，她们因为找的实习工作单位离学校较远，所以在外面租房住。</p>

她们开完班会后，从教室出来，每个人捧着一本毕业证，等着去拍毕业照。</p>

夏云朵问她们现在的工作地点在什么地方，并且拿到毕业证之后会不会换工作。刘梦婷是东北人，她说她拿到毕业证就回老家了，她爸帮她托了关系，去县里的工商局工作，先从编外做起，然后准备准备，打算考公务员。许萱是河北人，她说她不会回家，回家也是被母亲剥削，还不如自己在北京闯荡，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换个城市工作和生活。【关于许萱的家庭，曾在拙作《我的浮云朝露》中有过简述。】</p>

夏云朵问许萱：“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p>

许萱说：“国贸那边的一家小公司，现在还可以，我们公司的人事说等我拿到毕业证之后，可以给上社保，工资还能上调一些。”</p>

夏云朵遗憾地说：“你要是能去丰台或者大兴的话，我能想办法帮你省房租……可惜呀，国贸有点远。”</p>

许萱笑笑，说：“南边的工资相对会低一些……你说的房子在哪儿，要是交通方便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呀。”</p>

夏云朵扬起下巴，指向我，其他人都看向我。于周插嘴：“对呀，小江家里有房……不对吧，你们家的房子是不是都租出去了？”</p>

夏云朵说：“小乐自己住的那儿还空着一间呢，霍……我搬出去之后，就一直空着呢。”这个快嘴婆，差点把霍晓莹说出来。</p>

我说：“从我们家到国贸，单是开车也得小一个钟头，这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