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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p>
这个女婴已经确认是雅典娜化身，可她好像一直在沉睡啊？难道她是在睡梦中阻止我书写结局的吗？</p>
退一步说，就算这女婴醒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娃娃能够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愿吗？</p>
林祐回想着圣斗士系列的漫画与动画情节。</p>
先不管正传还是外番，正式登场的有两代雅典娜转世；十八世纪的莎沙只是个孤儿院里的天真少女，二十世纪的纱织是个被宠坏的财阀千金大小姐。</p>
在觉醒神性之前，她们从自我认知到思维方式都只是普通的人类女孩。</p>
普通人类女孩——现在还是女婴——又怎么会有意识地阻止林祐书写结局，反对时间之神柯罗诺斯的决定呢？</p>
“你确定是她在反对我书写的结局？”林祐指着呼呼大睡的小女婴问时间之神。</p>
林祐低下头，看到小女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嗦了嗦嘴，从嘴角吐出个小泡泡。</p>
林祐赶紧提醒：“这可是最后的机会。要是她还不肯接受，你就抓紧时间把我送回大世界去。”</p>
“但是，唯雅典娜仍立愿与人类相始终。虽圣衣封存，星座沉寂；小宇宙的秘密却如火种伴随女神流转于世间。”</p>
“她不肯妥协？那我可以妥协啊！那个结局完全可以照她的意思改，只要她能让我知道她究竟反对什么，想要我妥协什么。”</p>
“因为蛇夫座疯狂的灭世举动，自神王宙斯以下，众神皆感到恐惧，唯恐人类中的优秀战士持续崛起，危及神明的威权。”</p>
“意思就是，她的反对意见就是她的底线，没有商讨或谈判的余地。”时间之神看着箱子里的女婴，就像一个老人遇到了执拗、顽固的晚辈。</p>
林祐忍不住口中发狠：“所以说，小孩子最麻烦了！干脆把她丢在这儿，陪着圣斗士世界一起毁灭算了。”</p>
虽然如今这个圣斗士世界的雅典娜还只是个人类女婴，尚未觉醒神性；可最多十几年后，当她神性完全觉醒时，两个雅典娜并存的局面就会演变成动摇大世界稳定的巨大逻辑矛盾。</p>
“最了解雅典娜的，一定是她的仇人。”柯罗诺斯说话间瞥了阿斯克勒庇俄斯一眼，“写吧！”</p>
“这么了解雅典娜？你说真的？”林祐将信将疑。</p>
当笔尖画下最后一个句点，恰好耗尽了最后一丝金色墨水。</p>
“虽然每次圣战爆发真神都会降临人间，但唯有雅典娜是以人类的身份降生。每一代雅典娜转世都各具独立人格。在她们身上，每每人性大过神性。这一点与波塞冬或哈迪斯都截然不同。所以，雅典娜不接受你的结局并不令我意外——哪怕只是暂时放弃也不行。”</p>
“伱这话什么意思？”林祐一直注意着阿斯克勒庇俄斯，哪怕对方的声音小得仿佛只是喃喃自语，也被他听个真切。</p>
柯罗诺斯的表情尽显无奈：“不需要商讨。她的反对并非来自清醒的意识和思维，而是来自潜意识里的本能。”</p>
所谓本能，就是饿极了要吃饭，渴极了要喝水；哪怕旁边有人把道理说破天去，不吃不喝也肯定会死。</p>
蛇夫座圣斗士傲然一笑：“前世今生，我侍奉过不止一位雅典娜化身，更不用说，她还是我最大的仇敌。”</p>
林祐点点头，表示理解，而后低头“询问”襁褓中的女婴：“你确实是这么想的吗？要是反对就说一声。”</p>
两个试图拯救世界的相顾无言，旁边却有一个试图毁灭世界的人洞察了真相。</p>
“不会错，就是她。”</p>
写到这里，林祐的手腕不自觉地一顿。上一次，也是从写完这句话之后就被禁锢了笔端，再写不下哪怕一笔一划。</p>
“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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