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664：屠龙局前奏（上）【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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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技？】</p>

沈稚对这个描述受宠若惊。</p>

沈棠严肃地点头道：【对，它是神技，一个足可以改变当前世界格局的神技！】</p>

沈稚闻言，心中愈发没了底。</p>

纵使沈棠跟她描绘了一副宛若世外桃源的盛世蓝图，但沈稚仍无半点儿心动，惶恐惊吓占据心头。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哪有这样的能量？听着像是妖姬！</p>

【嘉亦是不解，还请主公解惑。】</p>

无法理解沈棠惊喜的人，不止是沈稚，还有寥嘉这样的文心文士。在他们看来，沈稚的文士之道确实有趣，但没太大的实际应用价值，不明白主公为何视若珍宝。</p>

沈稚的文士之道又不能像林风那样化出粮食，正面战场无用，战场后勤亦无用。</p>

【你们啊，没有我果然不行。】被这么多双满含求知欲的眼睛盯着，沈棠也不再卖关子，揭晓秘密的同时还不忘引导众人发散思维，【此前少美不是跟瑶禾买花？还提了几分成色、多少花瓣、花瓣多大的苛刻要求？你们就没有从中发现点什么吗？】</p>

众人视线默契一致落向寥嘉。</p>

寥嘉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苛刻，但他付足了定金，沈稚也一口答应说没问题，这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可不是他刻意刁难：【这么瞧嘉作甚？嘉也是一概不知……】</p>

众人又将视线转回到沈棠脸上——除了刚刚抄到作业的顾池，但此刻的他正震惊于沈棠的脑洞，还未消化完毕。待他回过神，结结实实狠吸一口冷气，看沈稚的眸子也盛满敬畏、狂喜以及好奇。祈善等人愈发心焦，好似有几只素商在心间挠啊挠的。</p>

顾·主公嘴替·池上线：【主公的意思，沈女君能让花随她心意出现她想要的特征，是不是也能让粮种随着她的心意改良，兼具耐寒、抗旱、耐虫、高产等品质。】</p>

众人：【……】</p>

主公是怎么敢想的啊？</p>

耐寒、抗旱、耐虫还高产？</p>

但凡粮种具备其中一种品质，便称得上极品，完全有资格上供官府，甚至是成为皇家贡粮。自家主公不一样，她全都要，不仅要，还要这些品质集中在一颗种子上。</p>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p>

褚曜轻叹一声道：【不敢想。】</p>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儿。</p>

幼时家境贫寒，四壁透风。生父懒惰，生母不仅要为生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还要打理租来的几亩薄田。浇水、施肥、除草，日日如此，不曾有一日懈怠，因为田地里的庄稼太脆弱。太冷不行，太热不行，水多不行，水少也不行，还要提防虫害。</p>

付出十成的劳动换不来一成的回报。</p>

如此苦难还食不果腹！</p>

但不这么做，全家都要饿死！</p>

非褚曜一门一户。</p>

家家如此，户户如此！</p>

祖祖辈辈皆如此！</p>

但——</p>

这就是应该的吗？</p>

沈棠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满袖春风，眉眼飞扬，道：【为何不敢想？想！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想，我们都可以将其实现。超凡的力量，本就该配上超凡的想象力！】</p>

沈棠挥斥八极，沈稚瑟瑟发抖。</p>

她真想说一句自己做不到啊，但内心却有一个极小的声音凑在耳畔，那是她内心的欲望在勾引她：【万一呢？沈稚，万一你能做到呢？既然上天给予你这份机缘，让你做了一场瑰丽的梦，为何不再大胆点？将这个梦做到极致，让史书也登上你的名字。】</p>

沈稚得承认自己彻底被迷惑了。</p>

她臣服自己的欲望，其他人则被沈棠画的大饼塞得打饱嗝。沈稚从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边缘人物，一跃成为众人焦点。寥嘉更是将自己对文士之道的琢磨与心得写了小册子，送给沈稚当参考。褚曜等人更是直言，沈稚有什么修炼问题都可以去请教。</p>

沈稚：【……】</p>

压力更大了有木有</p>

集合众人之力，她极快掌握文士之道。</p>

好消息，她确实可以改良品质，但这个改良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数十代甚至数百代才能让优良品质稳定遗传；坏消息，沈稚天赋有限，文士之道不圆满，生效的大前提是目标能开花，还是具备一定观赏价值的花。</p>

沈棠收到消息，只差将“失望”刻在脸上：【我还以为这个‘开花’是概念呢。】</p>

例如，东西带个花就能奏效。</p>

但显然沈稚还没这么逆天。</p>

沈稚比沈棠更失落，她感觉自己做了个瑰丽玄奇的梦，如今这个梦即将苏醒。心中的落差让她委屈难过得想落泪，沈君下一句就让她看到峰回路转的希望：【不是概念就不是概念吧，做人还是要学会满足。瑶禾，你不妨从桃树梨树开始，练个手？】</p>

积攒足够经验，再摸索其他品类。</p>

沈棠跟着就开始许愿了：【我要又大又甜又脆的桃子和梨！若是产量能多点，等到了丰收季节，官署上下福利又能多一项。】</p>

沈稚：【……】</p>

沈棠依旧滔滔不绝地道：【我记得白梨对水分需求比较大，沙梨少些，那就让它们往耐旱的方向发展，或者让梨树的根系变得更发达，一来能锁住土壤，二来还能汲取更多水。哦，对了，还有一个，回头让官署张贴告示，寻觅有养蜂经验的人才。】</p>

那日官署值班的是褚曜。</p>

他正安静记录沈棠的许愿清单，听到这里，问她：【主公想喝蜂蜜蒸梨水？】</p>

不然怎么话题跨度这么大？</p>

【养蜂蜜，固然有蜜吃，但我是正经人，正经人怎么可能只想着吃？我只是突然想起——梨树桃树结果之前都需要花粉受精！怎能少了勤勤恳恳的蜜蜂？咱们是可以手动授粉，但可以外包为何要亲自动手？】</p>

蜂蜜，那只是副产品！</p>

无晦不说还好，一说她也想喝蜂蜜蒸梨水了。沈棠暗暗吞咽了口水，将冲动压下。</p>

沈稚在沈棠引导下踏上正轨。</p>

只是她文气稀薄，培育速度极慢，很多时候需要林风配合才能保证进度。倘若来年没有战事，二人强强联手，第二年让沈棠等人吃上又大又甜又脆的桃子和梨不是梦。</p>

桃子和梨的诱惑，始终比不上棉花。</p>

沈稚被沈棠一纸调令喊到了四宝郡。</p>

这里不仅有她的黄金搭档林风，还有一个据说能呼风唤雨的栾户曹栾信。沈稚忍不住怔愣出神，他们仨若是联手，那该叫什么？岂不是天下无敌，称得上神农在世？</p>

待文气耗费干净，距离沈稚最近的花苞已经缀上枝头，俏生生地开出一朵朵洁白的花儿。到这一步，沈稚才停下来，擦擦额头上的虚汗，扭头望向林风二人：“成了！”</p>

简单两个字落在林风耳畔犹如天籁。</p>

“瑶禾！”</p>

情绪激动的她一个飞扑。</p>

沈稚被扑得往后退了好几步。</p>

尽管透支文气让她脸色瞧着一片苍白，但沈稚的精神头却前所未有地亢奋。她完全能明白林风为何激动！若是进展顺利，未来治下庶民不再饥饿，还能保他们不畏严寒，这样大的功德如何不让人失去理智？思及此，沈稚也不由得红了眼眶，泛起薄雾。</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