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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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明橙睡眼朦胧的样子，屋里没开灯，只有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p>

“抱歉，我不知道你睡了。”顾零道歉。</p>

“没事，反正也不困。”</p>

不困却早早睡下，莫非是生病了？</p>

顾零问：“你不舒服吗？”</p>

蒋明橙扯着嘴角笑笑，大概是刚睡醒，声音有点软绵绵的：“没有啊，无聊嘛，就睡了。你没和叔叔阿姨一起吗？”</p>

“你不是也没有吗？”</p>

听到这句话，蒋明橙微微抿唇。</p>

顾零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除夕夜家里只有蒋明橙一个人。</p>

蒋明橙靠坐在床头，怀里抱着玩偶，小半张脸被玩偶挤得有些变形。</p>

微弱的小夜灯朦胧，他的脸半明半暗，光线在他脸上打下的阴影如同少年心中的孤寂的具象化。</p>

顾零家楼下有一群小孩在放炮仗，欢呼吵闹声不绝于耳，居民楼灯火通明，处处是人间烟火气。</p>

顾零在这样的喧嚣中静默，她看着视频中的少年，似乎能透过手机屏幕看到少年所处的清冷寂寥的别墅。</p>

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五十一分。</p>

砰！</p>

莫名的，顾零的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p>

“阿橙，你想要新年礼物吗？”</p>

蒋明橙的目光落在旁边的衣架上，那上面正挂着一条灰蓝色的围巾。</p>

他笑：“你要送我礼物吗？我这次可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哦。”</p>

“没关系，你求求我，我就送你一个大礼，怎么样？”</p>

顾零的房间开着灯，她的面容清晰出现在蒋明橙的手机上，黑色的眸定定地看着他，里面的认真不容忽视。</p>

“好吧好吧，我求求你。”蒋明橙摊开一只手，“礼物呢？”</p>

“等着。”</p>

话落，视频电话一下子被顾零挂断，蒋明橙撇撇嘴，觉得自己被忽悠了。</p>

等着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总不能是开学吧？</p>

蒋明橙重新躺下，目光又一次落在不远处挂在衣架上的围巾。</p>

刚才挂断视频电话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似乎也是一条围巾。</p>

蒋明橙突然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急急忙忙跑到了阳台边。</p>

阳台落了一层积雪，刚一出去，寒冷瞬间裹挟住蒋明橙，他片刻也不曾迟疑，一脚踩在松散的积雪上，他的脚趾紧紧蜷缩着，刺骨的冰冷从脚底蔓延开，他忽而回过神。</p>

就算顾零要来找他，也不可能瞬移到他家，这会儿出来肯定是看不到人的。</p>

理智回笼，他忍受不住外面的寒冷，缩了缩脖子重新回到温暖的房间。</p>

铺了地暖的房间很暖和，脚底沾染的雪瞬间化为水。</p>

关上阳台的窗户，蒋明橙透过窗户看着别墅大门的方向。</p>

她，会来吗？</p>

顾零穿上保暖的衣物走出房间，与客厅里的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对视上。</p>

顾零：“呃……我有点事。”</p>

顾妈妈笑眯眯的：“需要妈妈给你打车吗？”</p>

顾爸爸冷哼一声：“还打车呢，这会儿出去估计就要在外面过夜了，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到人。”</p>

顾妈妈脸上似乎有点为难：“小蒋父母应该在家吧？零零啊，你这样去是不是不太好？”</p>

顾零脱口而出：“他父母出差去了。”</p>

顾零：……好家伙，被套路了。</p>

顾爸顾妈一愣，顾爸掏出一个红包塞给顾零，推着她往门外走：“这是给小蒋的红包，你赶紧去给他。”</p>

门砰一声关闭，顾零隐隐听到妈妈的喊话：“今天不用回来了！”</p>

顾零微微有点脸红，不过还是很快离开了。</p>

客厅里，顾妈妈伸出一只手放在顾爸爸面前：“你输了，给钱给钱。”</p>

顾零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顾零要去找人，顾妈妈的那句话只是确认顾零的确是去找蒋明橙。</p>

两个人打赌顾零什么时候会去找蒋明橙，妈妈赌今天，爸爸赌明天。</p>

顾爸爸一脸郁闷：“小兔崽子真没出息，这么晚了还出去。”</p>

顾妈妈拿着钱笑容满面，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小蒋这孩子的父母不作为，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换做是我除夕夜一个人待在家里，你会不会来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