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吻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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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鲵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相反，方尘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的旖旎被冲的一干二净。</p>

这什么套路？欲扬先抑？</p>

这压的也太狠了，跳下去得了。</p>

不管方尘心中多么万马奔腾，惊鲵自顾自的继续着：</p>

“我喜静，本该最看不惯你这等吵闹之人。</p>

事实也的确如此，初识几日，我只想快点伤愈，带着小言找处山林，就此归隐，摆脱你这浑人。</p>

只是，不知何时起，你顺眼了许多。</p>

或许是被你缠的习惯的缘故。</p>

或许是你护着我和小言，一战掩日，黑白玄翦的时候。</p>

又或许，那日送你咸阳一行时，毕竟当时想来，你此去大抵是十死无生的，对死人，宽容些也是应当。”</p>

“惊鲵，你……”</p>

“嘘～”</p>

惊鲵打断了方尘脱口而出的火热，一双眸子愈发明亮，似是要照亮将行的夜幕。</p>

“那日，你走后，我时常去荀况处，问你的消息。</p>

想着，及时些，收尸或许来的及？</p>

儒家圣地确有几分门道，你一路的一举一动，甚少有缺漏的。</p>

我也宽心许多。</p>

直至那夜过后，也就是你闯宫之后，儒家的消息便断了。</p>

我问过荀况，知晓你那夜碰到了何等样的存在。</p>

想是要死的。</p>

有些难受，毕竟事起与我，你大半也是为了我和小言才行险一博的。</p>

想着想着，有些酸，然后有些痛。</p>

直至你刺王杀驾的惊闻传开来，没有你身亡的消息。</p>

这才，好过许多。</p>

为一人生而喜，一人忧而悲。</p>

这是我此生从未有过的。”</p>

方尘躺在了惊鲵旁的草地上，他此时却确是平静了下来，仰望着那张不曾在岁月留下痕迹的面容，淡淡问道：“因为胭脂，所以你不曾与我说过？”</p>

“一半，你带着胭脂回来的时候，我也有些难受，但其实不多。</p>

我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p>

还记得那夜竹林吗？”</p>

惊鲵低下头，四目相对，一般的深邃平静。</p>

“记得，你如空谷幽兰，永远那般恬淡静逸。</p>

可那夜，不同。”</p>

“我喜欢那般距离下的我们，令人心安，也罕有的暖人。</p>

还记得这处地方吗？”</p>

“记得，那日我找不到胭脂，你提醒我的。”</p>

方尘看着渐亮的繁星，神思飘远了。</p>

那夜的星空，与今夜一般的美。</p>

“那日正午，你的胭脂把我约了出来，耍起了妇人的小手段。</p>

她不了解我，我要什么，不会奢望别人的分享，我会抢的。</p>

不给，我就杀了。</p>

至于后果，无非生死而已。</p>

她试探我的时候，我顺着她。</p>

因为我感到了她的卑怯，她困扰于她的出身，但我想这锅你得背，跟你学的，觉得挺合适。</p>

你真是个不称职的男人。</p>

我与她分开后，她坐在我的位置，出神良久。</p>

而我也抱着小言，出神良久。</p>

也是这个时分，我想的有些通透了。</p>

我无父无母，无名无姓。</p>

一生唯一依靠过的，便是你。</p>

时逢乱世，命如草芥。</p>

唯得你一人，看我甚于万乘之尊。</p>

叫我如何自处？”</p>

惊鲵俯下了身子，在方尘微不足道的挣扎下，</p>

唇齿相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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