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红裙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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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人，处处都吸引着你，让你情不自禁地靠近，再一刀刀将其捅死。</p>

———题记</p>

“哒！哒！哒！”</p>

夜深人静，一条小巷中。</p>

我跟着她，不紧不慢地前行。</p>

这声音，真是好听，就像清晨的雨珠滴打在刀面上。有点酸，有点涩，还带着些许苦的味道。</p>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苦涩之后，总会品尝到无以伦比的甘甜。</p>

一如此时此刻，那鲜红的高跟鞋传来的声音，让我热血沸腾。</p>

隔着二十米远，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甘甜的体香。</p>

是的，甘甜！</p>

我尝过这种味道，也是在这条巷子中。</p>

她一身红色短裙，身姿玲珑有致，像是一团火焰，每个动作，每个细胞，无不吸引着我。</p>

让我惊喜的是，她没有发觉，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慢慢走进狼窝中。</p>

高跟鞋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就像一只老鼠，在琴键上欢快地跳舞，却不知，它弹奏出来的是一首死亡鸣奏曲。</p>

我接近她，已然十米之内了，她依然没有发觉。</p>

呼……</p>

香风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意乱情迷。</p>

真的好香！</p>

我感觉，此时此刻，我就是一头饿狼。</p>

悄然无声，我已经到了她的五米之内。</p>

她继续前走着！</p>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p>

我心里呐喊着。</p>

对，就是那里！</p>

我动了，猛扑过去，从她身后，勒住了她的脖子。</p>

“你是谁？救命，救命啊！”她猛然回头，惊恐呼喊着，不停挣扎。</p>

我笑了，就是这种感觉，我就要你看着我！</p>

叫吧，喊吧！我的毛孔都舒张起来了！</p>

看着她慌乱无措的眼神，我掏出刀子，对着她心窝，缓缓地、一点点刺进去。</p>

她剧烈挣扎起来，脸色越来越白，他仿若看到了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在极致绽放，又迅速枯萎。</p>

太美妙了。</p>

她的血，一直在流，我闻到了血液中点点玫瑰花的芳香。</p>

就是这种味道，甘甜，沁人心脾。</p>

轻舔着下唇，我抽出刀子，再次对准她血淋淋的心窝，一刀又一刀，接连猛刺。</p>

她不停地颤抖，恐惧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渐渐涣散。</p>

花，最终凋零了，很是怜人。</p>

我有些不舍，最终还是放下了她。</p>

又结束了，怎么那么快呢？</p>

我跟踪她，一个星期了，从她下班到回家，图的就是那么一下下。</p>

怅然若失，我不禁摇摇头，悠悠然从小巷深处走出来。</p>

大街上，空旷寂寥，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一样。</p>

该回去了，要不然，明天上班迟到，那个讨厌的胖女人，又来唠唠叨叨了，谁叫她是老板呢？</p>

听说，她离婚了，三年不近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总是感觉，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般。</p>

想到这里，我心里忍不住发寒，要是被她按在床上……天呐，不敢想象。</p>

还是赶快回去吧。</p>

骑着电动车，我来到龙湾小区。</p>

这是安城西郊的老城区了，没有监控，没有保安，只有一扇时常大开着的铁门。</p>

已然秋分了，小区内，枯叶遍地，无人打扫。</p>

依稀记得，妈妈走的那天，也是这般场景。</p>

我太小了，已经不记得她的模样。只是模糊的印象中，她那身红艳艳的连衣裙。</p>

那只是她背影，在漫天的黄叶飞舞中离去。</p>

这个世界，真是荒唐，自己的亲儿子不要，反而急急忙忙跑到别人的怀抱里，还口口声声、信誓旦旦地说，为了伟大的自由，为了忠贞的爱情。</p>

直到如今，我快三十岁了，依然弄不懂到底什么是爱情。难道，只是一句好听的话，还有一张宽大床吗？</p>

“旺！”</p>

正在这时，黑暗中，一条杂毛狗冲出来，对着我大吼大叫。</p>

他妈的！狗日的！</p>

一条死狗看我都不顺眼，不怀好意，难道，因为我骑了个电瓶车？</p>

我记得昨天下班，有辆路虎车开进来，这条死狗，一直摇尾乞怜，那个车主，也是一个胖子，走起路来，像是一堆肉山，恶心至极。</p>

算了，不理会它，明天扔几根骨头给它，也许就听话了，也不知道它认不认得人的骨头。</p>

电瓶车绕过杂毛狗，我来到一栋楼下。</p>

我就住这里，三楼，同一个女人合租的房子，两室一厅，除了各自的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是共用。</p>

我很喜欢她，不吵不闹的，只是偶尔，会有不同的男人过来，吵得我睡不着，她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我总是靠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听着她的高低起伏。</p>

我享受那种感觉。</p>

很遗憾，一直没看到她穿红色裙子。</p>

我踏上了漆黑的楼梯间，偶尔有老鼠蹿过，我笑了。</p>

它们虽然鬼鬼祟祟，偶尔会偷偷吃掉你的一块饼干，但他们不做作，不会像工厂里的那些人，当着你的面说你有多帅，背地里，说你是孤儿寡仔。</p>

顺顺当当，来到三楼，蓦然间，我停住脚步。</p>

无它，门口有一个人，是她！</p>

昏黄的灯光下，她坐在台阶上，一件白色吊带背心，一条紧身牛仔裤，她的腿，格外修长。</p>

“大宝哥，你来啦！”</p>

“小欣，怎么了？一个人坐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危险？”</p>

“那个……我钥匙丢在家里了！”</p>

“哦！没事，明天我配一把放在门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