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相就难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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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朴实的脸庞上是带着油腻的汗水，还有雀斑。</p>

如此瘦小的身体是什么力量撑着她走到今天？</p>

夜豪不明白，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了。</p>

他感谢她，她是一个不懂得放弃的女孩，她值得拥有更好的，而不是他这样一个匆匆过客。</p>

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谢她。</p>

胸口的肋骨断了两根，夜豪将力道卸掉了大半，再加上悬崖下繁密树枝的减速，他的内脏总算没有碎裂而产生大出血。</p>

他的APE能力已经消失，他无法似曾经的夜王那般无所畏惧。</p>

然而正是因为畏惧，他却不得不走。</p>

他和月唯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必须带她离开，同样的，他也不能没有她。错过了阿尔莎，他不能再错过月唯。</p>

很痛，痛到令人发狂，还发着烧，但每当昨夜里，月亮神殿中看到的那一幕幕划过他的脑海中，他的身子就冰冷了下来，如入冰窟。</p>

他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地面上满是沾血的绷带，是他的血。</p>

她依然鼻息均匀的睡着。</p>

他摇了摇头，挣扎的下了床，他相信，没有他，她依然可以活下去，活下去就够了，活下去就有新的希望。</p>

他推开小楼那简陋的房门，后者不争气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响声。</p>

雪莉醒了，她已经坐了起来，瞪着夜豪，眼中出现了雾气。</p>

“你要走了么？”她忧伤而失望的问。</p>

“是的，我要走了。”夜豪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表情面对她，他没有转身。</p>

“你的伤，你会死的。”雪莉站了起来。</p>

“我知道，但我必须去，我错过她太多次了，这一次不能再错过，否则我这辈子都会后悔。”夜豪坚定的说，他也知道这话听在雪莉的耳朵里一定非常的刺耳。</p>

雪莉沉默了好一会儿。</p>

她在哭么？夜豪不禁这么怀疑，但他无法转身，因为阿尔莎、不，月唯在等他。</p>

“吃过早饭再走好么？”雪莉终于开口了，但她的话语出乎意料的平静。</p>

夜豪身子微微一颤，他仿佛看到桌上的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以及那淡如水的土豆汤。</p>

“我做的的晚饭，你吃了没有？”夜豪问。</p>

雪莉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她抽泣的说：“好吃，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晚饭了。”</p>

“谢谢。”夜豪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楼。</p>

鲜艳的花瓣在花童的手中飘洒着，燃烧的香料在卫城中心的神殿周围毫无节制的使用着。</p>

今天是圣子和圣女结婚的日子，也是香巴拉最重要的日子。</p>

圣子和圣女结合便可以打开通向永生之地的大门，永生的大军将会阻止灾厄的进犯，为香巴拉带来永恒的和平。</p>

夜豪在贫民区穿行着，这里污水横流，泥浆中混合着污秽的排泄物和腐烂的食物残渣，甚至是老鼠的尸块。</p>

今天的贫民区犹如沸水一般沸腾着，贵族口中卑贱的下等人在今天，在所有人的圣子和圣女大婚的日子，这一辈子都难能遇到的日子，他们拥有进入卫城参拜的权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