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让你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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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牟斌，江彬心中暗凛，他明白，让自己产生如此错觉的原因只有两个：</p>

其一，牟斌武功深不可测，远胜于自，甚至达到返璞归真境地，所以看不透深浅。</p>

其二，牟斌太平常太普通，而且方方面面都‘普通’到了极致，不论长相还是动作、声调，全都不容易让人记住。</p>

可，到底是哪种情况？江彬倒是有些含糊了，不过内心更倾向于第一种。</p>

牟斌和于浩对公主施礼，永福连忙起身，隔空虚虚扶一把：“牟大人、于大人，两位万勿多礼，说起来倒是永福唐突，叨扰锦衣卫办案。”</p>

牟斌连道不敢，信誓旦旦表态公主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天下都是皇家的，别说一个小小的北镇抚司衙门了。</p>

双方客套几句，牟斌面色阴沉，大步走到已经吓傻的钱宁面前，低声怒道：“蠢材！你这个刑堂千户怎么当的，连公主何种相貌都不知道，还当得什么锦衣千户？滚，马上滚！”</p>

钱宁悔青肠子，急得都快哭了，刚想申辩两句，就见牟斌冲他不断使眼色，示意其赶紧走人。</p>

只愣了片刻，钱宁登时想明白，自己老大让他滚蛋是救他钱宁一条命啊！</p>

否则，冲撞銮驾，捉拿公主，手下不开眼的家伙更说出什么格杀勿论这种抄家灭门的话…就算他钱宁命好不下天牢，身上这层飞鱼服定然穿不上了。</p>

“是，是，卑职这就走，不，这就滚！”钱宁说着，一路小跑，向着正堂大门处奔去。</p>

“且慢！”</p>

一个清朗的男中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钱大人，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恐怕不妥吧？怎么，千户大人难道不想给下官解释一下什么叫‘犯上作乱、叛逆枉法’吗？不给江某一个合理的说法，你以为你走得出大门么？”</p>

不用问，说话的当然是江彬。</p>

见钱宁要溜，江彬肯定不干！</p>

老子没惹你没辱你，尽管有藐视公堂的嫌疑，但若不是你钱宁欺人太甚，公务在身我江彬能说走就走吗？若是这样，不远千里跑来北镇抚司衙门干嘛，老子有病啊？</p>

再者，钱宁见到牟斌和于浩，同样没有下跪行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江彬肯定不爽。尤其，被钱宁一口一个犯上作乱、叛逆枉法喊着，江彬岂能这样轻易饶过对方！</p>

江彬开口阻拦，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镇抚使于浩，却有些不乐意了。</p>

“江百户，本官已经听说你的情况，现如今钱千户不适合处理此事，让他回避有何不妥？此乃我北镇抚司内部决定，怎么，江百户难道要横加干涉？”</p>

于浩和牟斌都是钱宁上司，而且南北镇抚司之间关系微妙，不论牟斌驱赶钱宁或者于浩开口为钱宁脱罪，都是不希望南镇抚司派来的人骑在自家手下头上。</p>

官场险恶，很多地方不足道不可说。</p>

江彬唇角带笑，肃声道：“下官怎敢干涉北镇抚司内部决议？不过嘛，若是被人污为叛逆，我想镇抚使大人需得还小人一个清白！退一步讲，难道于大人不希望查清我这个反贼到底如何谋反吗？”</p>

这话一说，牟斌和于浩顿时没词儿了。</p>

重，太重！</p>

有明一朝，最忌讳‘叛逆’、‘谋反’这种说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