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早已支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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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的头脑糊成一团，甚至直到他瘫在自家的硬木床上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来的。</p>

他木然地盯着头顶的石壁发呆，脑海中一片空白。</p>

这时候，还未紧闭的房门被再度推开，斯奥桑德沉着脸走了进来。</p>

他手中带着三袋蓝灰色的布袋，萨特隔着老远也能闻到通灵粉末特有的气味。</p>

“你不该在这时候向老师提这种事的，萨特学长。”</p>

“那我该在什么时候？”</p>

“或许更晚一点。”</p>

“能晚到哪里去呢？总不可能是等老师保下我之后吧？”萨特自嘲着说道。</p>

倘若他不在这时候提及这件事，那么老师多半还会保下他，而那多半还需要付出代价。</p>

他已经不想成为老师的负担了。</p>

“萨特学长，你回答我，你究竟在逃避什么？”斯奥桑德冷声说道，“我以一个学弟向学长请教的态度向你提问。</p>

我相信老师，也相信老师的眼光，他绝不会看错，既然他愿意花费如此代价培养你，那么你必然有超过我的地方。</p>

可是萨特学长，到目前为止，除了在仪式和香料配比方面你能超过我之外，我看不到其他任何一点。你究竟在掩饰什么？”</p>

沉默，长久的沉默，狭窄的小屋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p>

“或许当初我选择老师就是个错误？”萨特苦笑着说道。</p>

“但老师同样选择了你！”斯奥桑德重重地锤了一下身旁的木桌，怒吼着说道，“老师和我说你居然想出去？回莱登城？萨特学长，有时我真想撬开你脑子，好好看看里面是什么！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还是说那个叫亚伦的，那个人真有那么大的魔力？萨特学长，你搞清楚，他可能是月之塔某个老怪物的转世！”</p>

“不，他不是，斯奥桑德，后来我想了想，他应该不是。”</p>

“那他会是谁？他是谁重要么？有多重要？有老师重要么？”</p>

萨特犹豫着说道：“只是一种感觉，斯奥桑德，只是感觉，我觉得他身上似乎有着某种我需要的东西……”</p>

是那枚飞旋的双色金币吗？</p>

是他那诡异而纯净的灵魂吗？</p>

是他黑铁阶或青铜阶能够释放古怪能力的技巧吗？</p>

还是他大概率能阻止……天灾？</p>

萨特说不出来，这时候他分外羡慕斯奥桑德，或许只有先知才能够跳过过程，直接凭着灵魂和直觉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p>

而他？</p>

一个平平无奇的预言家，甚至连预言都不会准。</p>

那种感觉分外其妙，他起初以为这是预言仪式的结果，可后来发现似乎不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