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宿蓬莱鞭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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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对文生道“你去与皇后说一声，就说时安过来了。”</p>

文生应下行礼退了出去，顺便把殿中的婢子内侍唤了出去。</p>

李昭走了下来立在卫清面前道“现下没人了，你还是唤我三哥吧。”</p>

卫清低头不语，眼珠提溜提溜转个不停悄悄退了半步。</p>

李昭不自觉地笑了笑拉着卫清道“你跟我过来。”说着带卫清到了一旁的书房，站在一个书驾前面“我记得你爱看些游记，这边都是，你挑一本坐那边看一会儿，你姐姐说不定要见你，等等吧。”</p>

卫清还是不说话，李昭也不恼，在架子上挑了半天拿出两本，扯着卫清坐到案前，自己也坐下对卫清道“我还有些事要办，你别拘着。”说罢也不管卫清，自管自地办起了公。</p>

卫清见状便拿起一本游记看了看是东晋河东明僧法显的《法显传》，此书记载了法显与同侣发迹长安，经乾归、耨檀、鄯善、焉夷、于阗、子合、于麾、竭叉、陀历、乌苌、宿呵多、犍陀卫、竺刹尸罗、弗楼沙等三十二国，最后从海上返回的全部行程及其见闻。书中所记山川、民俗、物产等极为细致。</p>

卫清遍寻不得如今拿到手忙翻开来看不一会便入了迷。</p>

李昭偷偷瞥了一眼见她入迷，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倒了一杯茶放到卫清手边，用杯子碰了碰卫清，卫清头也不回拿起杯子慢慢放到唇边抿了两口又赶快放下翻了一页。</p>

如是九、十许日，乃到一国，名耶婆提。其国外道、婆罗门兴盛，佛法不足言。停此国五月日，复随他商人大船，上亦二百许人，赍五十日粮，以四月十六日发。法显于船上安居，东北行趣广州。一月余日，夜鼓二时，遇黑风暴雨，商人、贾客皆悉惶怖。</p>

卫清正看的入神，不想被李昭唤了出来。</p>

“别看了！天都快黑了！”</p>

卫清突然被人从书中拽了出来愣了愣神，“糟了，快要闭坊了。”说着便要起身，谁知坐得太久腿都麻了，一时不察眼看要摔，李昭忙捞了她一把，带进了怀里。</p>

卫清眨了眨瞪大的眼睛忙挣扎着一瘸一拐地后退了几步道“是臣孟浪了。”</p>

李昭笑道“无妨……皇后说要留你吃饭，我们这便过去吧。”</p>

“可臣……白薇她们还在宫外等着。”</p>

“我已经召了白薇进来，南星和天冬也回去了，天色已晚，你姐姐定是要留你住一晚的，走吧。”李昭说完便走了出去，卫清无法，只得跟了上去。</p>

卫清出了门便见白薇低眉顺眼地跟宫人站在一起，见她出来便跟了上来。</p>

李昭没有坐御撵，与卫清同行，一路上不是给卫清指着景色。</p>

卫清只低头不时应着，不肯多说一句。</p>

快到蓬莱殿时，李昭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时安，自你回长安后，我们兄妹二人疏远不少。”卫清听罢没有回答，只在入殿时自行落后李昭半步。</p>

杨云华身着宫装正在庭中等候见李昭过来忙迎了上来行礼，卫清等人也在李昭身后向她行礼。</p>

“起来吧。”李昭说着扶了云华起来。杨云华起来后向着卫清笑道“你回来了也不来看看我，非得等我去请你不成？”</p>

卫清忙叉手行礼请罪道“是臣的不是，劳殿下挂念。”</p>

杨云华拉着卫清的手笑道“我在闺中时便常听阿爷和大哥念道，说你年岁虽小行事却有大将之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不成想兜来转去倒成了我的妹子。”说着揽着卫清“走吧，快随阿姐进去。”</p>

两人在前面走着，倒把李昭扔在了身后。</p>

三人围坐一桌，杨云华一直在给卫清夹菜，“我以前家中只有兄长，我与他们也说不上话，一直想要个妹妹，如今正好，妹妹今日不若与我同寝，我们也好说说话。”</p>

皇后太过热络，一顿饭吃得卫清浑身不自在，不过她惯会掩饰，倒没让人看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