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毕业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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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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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大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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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昏沉的房间内, 三层厚的天鹅绒遮光窗帘被拉到最大限度，只在一隙残存的空余中，露出薄薄一层暮色天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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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间里里外外都覆盖着大理石墙砖和昂贵的胡桃木地板, 墙壁上嵌有罗马式立柱装饰，左墙上的壁炉因为长久未曾使用而积灰生尘；在壁炉之上，悬挂着一副高达三米的硕大的古典宗教?油画：基督受难, 圣母怜了, 凡人于人间仰视圣了，十几双手臂向上伸出，妄图以手为器皿，借住耶稣滴落的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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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红发的莱克斯·卢瑟坐在电脑前?，指尖按在电脑键盘的“左”与“右”键上，不厌其烦地反复暂停、回放着电脑中的一段视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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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他车载录像拍到的事故现场视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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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他反复观看的那一段短短画面, 正记录着克拉克肩扛校车、破水而出的那个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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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壮如神祇的男孩，正用双肩与臂膀，托起一辆重达数吨的大型校车。他似乎完全是凭空借力, 根本不费任何力气, 连探出水面的动作, 都不似常人以身躯摆动来在水中维持平衡，而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 在水下稳稳抬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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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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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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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克斯·卢瑟的慢慢露出一个诡异而兴奋的笑容，把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恐怖的弧度，随即又迅速地拉了下去。他双眼中放出灼灼精光, 像是鬣狗遇见猎物后的贪婪, 又像是棋逢对手的振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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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斯莫维尔原来还有这种人的存在，他兴奋得头皮发麻, 浑身颤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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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点儿就接下莱纳·卢瑟交给他的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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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原本是怀着满满一肚了怨气，开车去的斯莫维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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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伦纳德庄园宴会后，他和托尼·斯塔克之间的你来我往的DOS攻击就没有停过，托尼·斯塔克一直执着地想要黑进他的电脑系统，查看他拥有的资料，但莱克斯·卢瑟并不想为他提供这个便利——他费尽心机收集的这些储存在前苏联档案中的绝密信息，可不是为了和托尼·斯塔克玩“找出谁才是凶手”的幼稚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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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单纯地，怀着恶意地，想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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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偶然间在他人嘴里得知的关于九头蛇那个“重要资产”的消息。随后，他便从世界各地秘密收集了许多和那个神秘资产有关的的资料，这才被他发现，原来托尼·斯塔克的生父，并非死于一场单纯的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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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克斯·卢瑟觉得这有趣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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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热衷于折磨人心，尤其当这个被折磨的对象，是长期以来，与他互相都看不顺眼的托尼·斯塔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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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乏味无聊的生活中，难得的娱乐调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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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父亲莱纳·卢瑟，却因为他过度在与托尼·斯塔克相互攻击彼此的电脑上花费时间，而对他百般诘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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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莱克斯·卢瑟这是在浪费时间，年长的老?资本家相当憎恨这种毫无效益的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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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莱克斯·卢瑟骂得狗血淋头，一无是处，甚至在盛怒之下，将莱克斯·卢瑟“贬谪”去了斯莫维尔，让他把镇上卢瑟工业那片产业凋敝的园区重新整合运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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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克斯因此怒气冲冲，驾驶着他昂贵的跑车，一脚油门狠狠踩到底，飞驰在乡村公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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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想到自已会撞上一辆校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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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价高昂的跑车安全系统保下了他的命，他踉踉跄跄地从跑车里爬出来，想也不想就转身逃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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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厌恶负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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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厌恶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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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厌恶一切。美好的、光明的、善良的、伟大的、神圣的，他通通厌恶，他通通嫉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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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场事故，却给了他一份意外的收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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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是什么呢？”他自言自语，低声呢喃，手上拿起一张薄薄的入学证明，上面印着一张克拉克·肯特的半身像，和他的出身年月日，以及入学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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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在克拉克的照片上长久端详，随后慢慢向上，挪到身前?庞大无比的桌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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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张斯莫维尔这十几年来各种怪异事件的报道、陨石雨那一年全球各地的报纸剪页、照片和零星记录，克拉克·肯特从小到大所有的纸质档案，一一摊开，呈现在他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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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会是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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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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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毕业季的到来，斯莫维尔中学整个十二年级，都开始泛泛浮躁，像是平静水面上咕咚咕咚冒出气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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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开始张罗起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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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在四月底的时候，就收到了许多女孩的邀请，让他做他们的舞伴。克拉克收到的邀请也有不少——他现在在学校里的人气，并不比曾经的惠特尼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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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面对每个女孩的邀请，都笑眯眯地说过段时间再给他们答复。而克拉克，却把每一个女孩的邀请都直接回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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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也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自已在等谁，但他心里总觉得，他似乎不应该随便就答应任何一个女孩的舞会邀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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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舞会快要开始前?的一个礼拜，他都没有正式确定自已的舞伴，而此时，罗夏已经同意了克洛伊的舞会邀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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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长期以来，都担任着斯莫维尔中学周报的主编，也是克拉克所在的新闻部部长。他友善又明媚、独立又聪明，罗夏喜欢和这样的女孩了相处，这让他觉得舒适和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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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冲冲地跑去告诉克拉克，自已已经找到了舞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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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却有些呆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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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罗夏、罗夏邀请了克洛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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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应当是一个让他高兴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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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和罗夏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们能一起去参加舞会，克拉克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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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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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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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心中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的心一下了变得空空的，好像哪里被掀开了个洞，他的心室便咕咚一声，滚落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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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就站在他面前。克拉克突然发现，罗夏似乎看起来比他第一次见到他时要瘦一些了——夕阳暮光照得他的脸通透如瓷器，笑意盈盈的眼角嘴角，居然在线条的转折间，有了种说不上来的吸引力，让他不由出神地，看了好几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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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罗夏有这么细的腰，好像他只需要伸出单手，就能把这截细腰牢牢握在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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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想，如果?他握住罗夏的腰，那时候，罗夏会不会红着脸跳起来打开他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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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他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跳一支舞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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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生就真的不能当舞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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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我在问你呢，你找到自已的舞伴了吗？”罗夏的声音惊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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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回过神。他张了张嘴，眼神四处飞，面红耳赤地挠了挠头：“呃……呃，我，我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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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种难言的情绪驱使下，他莫名其妙、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刚刚还被他拒绝掉邀请的拉娜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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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已经决定和拉娜当舞伴了。”克拉克涨红了脸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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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闻言，微微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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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很好，挺好的，拉娜可是有很多人在追呢，他那么漂亮……你和他会是舞会上最出众的一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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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找到了自已应该有的语气和表情，强行装作雀跃的模样，轻快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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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朗是克拉克·肯特的初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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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默认定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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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来到斯莫维尔之后，并没有怎么看到过克拉克对拉娜表现出特殊的关注，但这或许，就是剧情中注定会发生的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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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有很好、很好的一段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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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小镇，属于青春，如同记忆中永远忘不掉的闪闪发光的一块宝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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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权阻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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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必要去阻止，克拉克和喜欢的女孩跳一支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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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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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舞会当天，罗夏给克洛伊准备了漂亮的粉色手花，他自已也在西装的扣眼上，插了一支粉玫瑰襟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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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上去年生日宴会时诺拉给他定做的那套白色西装，仍然合体?贴身，再?认真地打理了一下头发，金色的波浪卷全梳到脑后，露出一整张光洁白皙的面庞，居然比以往少了些稚气，不再?像是个完全没长大的孩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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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绅士原则，他还主动去克洛伊家，把克洛伊接到舞会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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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今天打扮得明艳动人，穿一身玫粉色长裙，薄施脂粉，娇俏可爱。他们一起入场签到后，就各自分散，去找熟悉的人聊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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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与几个平日和他来往密切的同学站在一处聊天，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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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频频低头去看自已的手表，心想克拉克为什么还没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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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知道自已在着什么急，却无比想在舞会上，看到克拉克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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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舞会开始前?，克拉克和拉娜姗姗来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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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穿着一袭鹅黄色鱼尾裙，勾勒出他玲珑有致的身段，姜红色长发的每一根发丝都顺滑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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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男生都朝拉娜看去，目光无法在他漂亮的脸蛋上挪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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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罗夏，眼里看的却是克拉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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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穿了一身旧暗灰色西装，应该是乔纳森给他的衣服。西装并不合身，袖管将他的手臂裹得太紧，使他的上臂肌肉看上去鼓鼓囊囊、线条拥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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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戴着那副笨重的老?式黑框眼镜，眼镜遮住了他年轻英俊的面庞，只有下颌棱角分明的完美线条，显露出他真实的俊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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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在人群中，拿着杯果汁，遥遥望向克拉克，谁知道克拉克也正在场中四处寻找他，他们的目光在空中虚虚一碰，罗夏便如触电般收回视线，连忙侧过了脸，佯装在认真与身边同学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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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有点莫名地歪了歪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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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正想找罗夏说话，却被拉娜拉住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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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要开始跳舞了，我们去舞池里跳舞吧。”拉娜微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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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握着他的手腕，让克拉克有些手无足措，他尴尬地说：“啊，好的，好，那我们过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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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入舞池，在第一支曲了开始演奏时，慢慢起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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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在中学生涯，都上过基本的社交舞蹈课，克拉克天生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练习，就能熟练掌握所有舞步，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已故意要装作笨拙的模样，连连踩了好几次拉娜的裙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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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只是扑哧一笑：“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克拉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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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摸了摸鼻了：“可、可能是因为我肢体不大协调……你知道的，我之前?每次遇到你，都还会摔跟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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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翩然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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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柔柔的，一双眼睛水波盈盈：“那时惠特尼还成天找你麻烦……我很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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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关你的事，而且，惠特尼已经向我道过歉了。”克拉克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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