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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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打开，裹着一阵香风的贵妇冲进店内，声音急切：“找到我老公了？在哪儿？”</p>

吴宁僵硬地扭头看李昆，头皮阵阵发麻，他终于知道之前的不对劲是什么了。</p>

“丽华？”李昆吃惊地脱口而出。</p>

怨恨、震惊、迷茫、无措，百感交集之下的他甚至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p>

“谁叫我？”</p>

丰腴贵妇茫然四顾，却只看到面前的二人一狗。</p>

吴久、吴宁、吴黑山。</p>

吴久挥了挥手，香炉上方的白烟升腾而起，飘向刘丽华，在她身边浮沉萦绕，越来越密实。</p>

刘丽华对不明来源的气味有些抗拒，下意识一手护住小腹，另一手在脸前挥动，想要扇开。</p>

白烟散去，刘丽华睁眼一看，骇然色变：“啊——”</p>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怒目而视的李昆。</p>

刘丽华腿一软，歪倒在木椅上，两腿间有淡黄色可疑液体缓缓流出，空气中的浓香里掺进来一股子骚味。</p>

吴宁也两腿发软，不过不至于像她那样。</p>

一副看好戏表情的吴久，闻到味道顿时剑眉倒竖，额上青筋跳动，眼看着就要发作，却不知怎么又忍了回去。</p>

李昆狠狠瞪了一眼刘丽华，扭头问他：“你难道不打算给我个解释？”</p>

吴久嫌恶地指指刘丽华捂住的小腹：“不是要找你女儿吗？她肚子里的就是。”</p>

没等李昆反应过来，又冷冷地补充，“刘太太，你丈夫我已经找到，但你需要额外支付十万元，作为本店的清洁费。”</p>

话音落下，他抱着吴黑山一阵风似的卷上二楼，一秒都不肯多待。</p>

吴宁很想跟老板一起离开，但他的宿舍就在这，没处可去。</p>

不知是不是吴久的话刺激到了刘丽华，她慢慢止住颤抖，眼神里还有恐惧却捂着肚子问：“你、你真是李昆？”</p>

李昆没有回答，反问她：“姗姗是不是你害死的？”</p>

吴宁心惊胆战地后退两步，他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不过在那之前，照常理应该先撕13的吧？</p>

你杀了她。</p>

我没有。</p>

还不承认，为什么？</p>

因为钱。</p>

我要你为她偿命。</p>

……诸如此类的对话，豪门夺产的台词，肥皂剧里经常看到。</p>

“对，是我！”</p>

吴宁吃惊地抬起头，剧本的走向不对啊。</p>

不知想到了什么，刘丽华猛地昂起头，看向李昆的目光不再躲闪。</p>

李昆逼近她，目露凶光像要择人而噬，大声咆哮：“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个孩子，叫了你4年妈妈，你怎么狠得下心？”</p>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刘丽华的眼眶迅速积聚起泪水，“因为她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p>

李昆猛地扬手欲扇，却停在半空没落下去，转而痛苦地撕扯自己的头发：“钱，又是钱，你最重要的东西居然是钱！为了钱，你杀了我唯一的女儿。”</p>

刘丽华撑着椅子边站起来，一把拽住李昆的衣领，含泪怒吼：“不是钱，是你！是你啊！”</p>

吼声转低，转成呜咽，精致的妆早就花了，涕泪纵横，十分狼狈。</p>

李昆愕然，任由妻子改拽为捶打，一拳接一拳，捶在他的胸口，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p>

半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p>

刘丽华边捶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p>

吴宁的恐惧感慢慢散去，心生同情，轻声道：“李先生，你已经死了。”</p>

李昆的头机械地转向吴宁，他想要震惊想要恐慌，却发现内心越来越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难起波澜。</p>

“我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