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丢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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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去追李氏之后，顾四爷认为李氏是永乐侯夫人去迎接泰宁长公主，没毛病！</p>

顾四爷一如方才躺在躺椅上，慢悠悠品茶……打算把被顾珏夸了又夸的杂耍班子叫过来。</p>

方才他只听唱戏了，还没观看杂耍表演。</p>

他兴致很高，还拉着陆铮一起观看，只是把顾瑾和顾珏往外赶：“你们不是该去陪大哥接待宾客么？”</p>

满嘴满眼的嫌弃。</p>

有儿子在，他怎好意思巴结未来女婿？</p>

陆铮有着那般的出身，无论是隆庆帝还是镇国公，他都能应付，突然间他发觉自己可能大概也许应付不了岳父泰山顾四爷。</p>

顾瑾眉头紧锁，有几分心不在焉，担心娘亲受辱，亦暗恼自己不够强，让顾珈她们欺负到门口了。</p>

顾珏俊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没了，死死握着拳头。</p>

顾四爷目光在两个儿子面前转悠了一圈，问道：“谁惹到你们了？”</p>

儿子们不大对劲，尤其是顾珏有大打出手的意思。</p>

顾瑾，他是看不出深浅的。</p>

顾珏这幅表情，顾四爷眼熟啊，不就是他惹了惹不起的人后羞愤的样子？</p>

顾四爷一向都是惹不起也不动手打架的。</p>

顶天去找大哥念叨几句。</p>

磨着大哥帮自己出气报仇什么的，自己动手打架？万一被揍了怎么办？！</p>

“方才陆侯爷同小妹说得话，您没听懂？”</p>

顾珏给了顾四爷一个当爹的怎么能这么蠢的鄙视。</p>

顾四爷秒懂，随即拿着扇子对幼子脑壳一顿敲。</p>

“您有本事去对付欺负娘的人啊，打儿子算是怎么回事？小妹说，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打妻儿，有本事的男人会把妻女宠成……公主。”</p>

顾四爷停手，站起身后在原地思索了半晌，对着揉着红肿额头的顾珏道：</p>

“以前爷嫌弃你舅舅是个据了嘴的葫芦，你以后是要在皇上面前当差的，就你这张嘴，怕是得去李木头身边再管管。”</p>

“宠成公主？你当你爹是皇上么？”</p>

“……”</p>

陆铮可不可以盖住自己的耳朵？装作听不到？</p>

顾四爷说得可比顾珏更胆大包天。</p>

顾珏心说，自己还没说瑶瑶当时说得是女王呢。</p>

顾四爷道：“回头儿爷得同皇上说一说，瑶瑶的意思是似公主！爷可没有任何的野心，其实当皇帝啊，太辛苦了。”</p>

陆铮：“……”</p>

顾四爷明亮的眸子直直盯着陆铮：</p>

“皇上五更天就得起，处理朝政，开朝会，还得调停文武百官的纷争，睁大眼睛分辨谁是奸臣，谁是小人，谁是能臣干将。”</p>

“啧啧，陛下一旦看错了，倒霉得就是百姓，威胁到得就是祖宗基业，想一想就心累。”</p>

陆铮无言以对，不知怎么浑身有点发烫。</p>

“有批奏不完的折子，处理不完的纷争，回宫去享受美人伺候还不得安宁。”</p>

“宠爱自己喜欢的吧，朝廷上会让他雨露均沾，若是夜夜笙歌，又劝说陛下节制。后宫妃嫔的娘家大多都是出仕为官的，皇上若是宠谁，一堆人议论皇上是不是要重用宠妃的娘家了。”</p>

“弄得皇上为宠妃娘家而临幸女人似的，功臣总会送女儿入宫，以此表忠心，也不管皇上是不是喜爱，偏偏一旦入宫，皇上还不能太过冷落，否则就是寒了功臣的心，又会引起一堆的猜疑。”</p>

顾四爷大有深意拍了拍陆铮的肩膀，感到手掌下的肌肉紧绷绷的，轻声说：“爷觉得陛下辛苦，皇后更难当，勋贵重臣之家哪个敢宠妾灭妻？明面上所有妾都得对正室恭恭敬敬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