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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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衣服呢？我衣服！”小路隔着人群看到外套掉入井里，大喊道。哐！齐思勤进球了。“靠！”小路见状大叫。</p>

“掉进去了诶……”</p>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p>

“好像冲走了！”</p>

两班同学们纷纷上前将头探入井盖下洞中，七嘴八舌地评论道。</p>

“笨蛋！衣服跑喽！”齐思勤在一旁大笑，被小路一拳头捶在屁股上，“嗷！有病吧你！”他立即还手，与小路扭打起来。</p>

“干嘛呢干嘛呢？”体育老师闻声气势冲冲地跑来，围观的同学们赶紧四散开来站到一旁，看体育老师将齐思勤与熊友路同学揪开，“干嘛呢？好好上课打什么架？不想自由活动了是吗？”</p>

“齐思勤把我衣服扔井里！”小路一气之下脱口而出。</p>

“你神经病啊！我没有！”齐思勤吼道。</p>

体育老师也不多管这两位挑事的同学，腾腾腾跑到井边一瞧，“什么情况……井盖塌了争着抢着上来围观？有没有点安全意识？夏晓雨，你去找高年级楼一层楼道尽头后勤处的刘主任来看一下，快去快回啊！”</p>

“好的老师。”夏晓雨点头后跑开，体育老师扶起瘫坐在一旁的方才差点落入井中的同学，“没事吧你？”</p>

“没事，没事……”他回答，显是惊魂未定。刚明的一系列行动的确是危险了些；幸好他与众同学眼疾手快，并没有造成无味的倒霉事件。</p>

“你们两个干嘛呢？”体育老师再次转向马上又要掐起来的齐思勤和熊友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扔别人东西还打架！丢人不丢人？”是啊，他觉得好丢人！看样子，一会儿回到办公室又要被同事取笑说管理学生的技能是体育老师教的了。可是我本来就是体育老师啊！</p>

“说错了衣服其实不是他扔的是自己掉的现在我要找我衣服了。”齐思勤正欲开口狡辩，熊友路倒是率先一口气澄清了他，并绕开体育老师向井边走去。小路此时搞丢了自己的外套和姐姐的东西，心理正烦着呢。他方才污蔑齐思勤的纯属气话；现在谁会愿意放着自己的外套不去找，选择先跟这个蠢蛋欧气？反正小路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的。</p>

“熊友路同学你站住！”体育老师上前拉住他，“说没说过井口危险不要靠近？先解决完问题！”</p>

“我没那么笨不会摔死的！现在的问题就是我的外套掉进去找不到了我现在要去找你没发觉问题吗？”小路一急，又是一口气飚出了一大长句反驳的话，“我找到衣服好好解决问题况且我们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我跟齐思勤闹别扭可以私了！”</p>

这么一长段不带间断的话倒真是把体育老师有点搞懵了，他愣了几秒，却在小路甩手要走的时候继续发话，“私了什么私了？私了要是能好怎么还打架？这就是你对待老师的态度吗？熊友路同学？”体育老师想要骂娘了。这年头，小学生真是越来越猖狂，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我作为体育老师的威严在哪里？</p>

真不错，折腾了这么久，衣服差不多已经被冲走好远了吧。刚明心里偷乐。</p>

“黄老师，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小路正在劲头上，见体育老师硬是不让自己去找衣服，自己也自然拽不过他，不如在言语上怼死他，以解心头之气，“刚才没有解决问题就一定代表现在也不能解决问题吗？这种以偏概全的逻辑是不是表示世界上哪里出了矛盾就都永远停不下来了？根据您这种逻辑，二战怕是现在还没结束呢吧？根据您这种逻辑，是不是您跟女朋友吵一回架就该直接上法庭，或者直接分手了？”</p>

两班同学门哄堂大笑。昨天刚从高年级传来八卦，说是有人看见体育黄老师跟自己女朋友在附近商场里发生了口角。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经大家一番添油加醋，早已成了全校地下八卦社团的头条新闻，现在这么由小路拿出来举例，谁能不觉好笑？</p>

“熊！友！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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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处理厂……</p>

一少年翻过安全栏杆，伸手就从格栅机上扒下一件学生校服外套。</p>

“喂！那边那位！干嘛呢？”格栅间负责人见此情景，心急火燎地冲上前来，自己也翻上安全栏杆，跌跌撞撞才来到少年面前，一把拉了他往回拽。少年手中还紧握着那身衣裳。</p>

“你想干嘛？知不知道机器运行时不能靠近传送链条？培训时你在不在？”负责人眼看着少年翻回安全区，这才舒下心，口中却仍咒骂不停。这一批实习工人都是他亲自带的；若是出了些许差错，上面怪罪下来，他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年终奖泡了汤，保不齐工作都要丢掉，都得怪这天杀的疯小子！</p>

“问你呢！厂里安全守则在你眼里算什么？你给我说话！”见眼前的少年低头不语，而是自顾自地查看着衣服，负责人暴怒道。这样毛毛躁躁还不配合问话的娃，他带不下去了！</p>

“抱歉……我看这衣服还像样的，扔在污水里面……我怕给弄坏了，所以……”少年这才小声解释，负责人听了却只更来气。</p>

“所以你就神经病了是吧？”他怒吼道，“跑到安全栏内去动手拿？你动手拿？”负责人一气之下扯过少年手中外套，一把甩在地上，“李昕博我问你！我说的话你听不听的？我说的都白说是吗！”</p>

“不是……”少年回答，“对不起，一时急了，就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