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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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不得了！粗大事了！”</p>

长福客栈。</p>

夏凡正在坐在二楼雅间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看着楼下乱哄哄的大堂。</p>

毫无疑问。</p>

当刘昭义失手被擒，地牢的秘密随着逃出来的人群暴露出来后，瞬间如同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水面激荡出一圈圈的涟漪。</p>

这场面简直就像前世里网络的大型吃瓜盛宴一样，基本上滞留在桑水县的江湖中人各个都在激烈讨论这件事情，以至于他们原本的目标盗天决都几乎抛在了脑后。</p>

毕竟传闻刘昭义府上曾爆发了宗师之战，凡是在场观摩过这场战斗的江湖中人无一不信誓旦旦表示，他们绝对没有看错。</p>

倘若不信大可前来如今满目疮痍大半都化为废墟的刘昭义府邸，亲自感受下宗师之战的恐怖破坏力。</p>

据说刘昭义本人便是这场战斗的主角之一。</p>

但他却让人击败生擒了。</p>

能击败宗师的只有宗师。</p>

至于大宗师。</p>

没人敢去想，因为任谁心里都明白高高在上的大宗师不可能会轻易涉足江湖。</p>

何况如果真的是大宗师出手，何至于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p>

也就是说。</p>

即便盗天决真的在刘昭义手里，最后都会落入另外一个宗师手中。</p>

这些江湖中人都有自知之明。</p>

倘若对手是宗师之下。</p>

他们或许尚有一搏之力。</p>

可宗师的话？</p>

难道他们还想重演上一次清屏山的旧事吗？</p>

所以彼此都默契地遗忘了盗天决这回事。</p>

再加上后续流传的劲爆消息，哪还有人有多余心思去关心盗天决。</p>

万一这些消息都是真的。</p>

岂不是说他们的宗门帮派里都可能隐藏着魔宗的内应？这可是比盗天决都更重要的事情。</p>

“公子，这便是您之前发现的情况吗？”</p>

柳莺莺乖巧地坐在夏凡的身旁，时不时体贴入微地给他端茶倒水。</p>

闻听着周围嘈杂议论的声音，联想之前夏凡种种古怪的表现，心细的柳莺莺都大致有了一个猜测。</p>

“很意外是吗？”</p>

夏凡嘴角含笑道。</p>

“公子，这已经不止是意外这么简单了，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势必会在江湖中引发轩然大波的。”</p>

柳莺莺笑容勉强道。</p>

“但这与我们有关系吗？”</p>

夏凡不以为意道。</p>

“……没有。”柳莺莺沉默片刻道。“可莺莺却有一点想不明白。”</p>

“说。”</p>

夏凡随口道。</p>

“既然公子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可公子为何还要插手此事呢？”</p>

柳莺莺秀眉轻蹙满是疑惑道。</p>

她又不是傻子。</p>

身为柳红袖精心培养的徒弟，而且又在风尘中打滚历练过，这样的女子如何会与纯真沾边。</p>

她只是外表看着温顺乖巧，可实际上粉切黑的可能性极大。</p>

但在夏凡面前。</p>

她却不敢有丝毫造次。</p>

谁让夏凡是超尘脱俗的大宗师，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自己。</p>

别说是她了，就算连她师父柳红袖都照样诚惶诚恐，深怕稍有差错便落得香消玉殒的下场。</p>

如果换了一般人，或许早都让她们师徒俩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p>

这段时间以来，柳莺莺未尝不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夏凡的底线。</p>

可惜夏凡与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p>

因为他太古怪了。</p>

言行举止古怪，思维更古怪。</p>

有时候你永远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想法。</p>

正如桑水一行。</p>

夏凡曾言自己是来找人的，谁知道后面会牵扯出了刘昭义与魔宗之事。</p>

而柳莺莺根本不相信这与夏凡没关系。</p>

可他不说。</p>

柳莺莺有什么办法？</p>

撒娇吗？说不定转眼对方就赏了她一记爆栗。</p>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p>

对方就是个软硬不吃任由自己喜好胡来的混蛋！</p>

“我只是在验证一些事情罢了。”夏凡漫不经心地说道。“柳莺莺，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命运吗？”</p>

“命运？！”</p>

柳莺莺脑子一蒙。</p>

怎么无缘无故地又扯到命运去了？</p>

对此她心里唯有苦叹。</p>

自己果然是跟不上对方莫名其妙的思路。</p>

“换句话说，你相信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早已命中注定的吗？”</p>

夏凡摩挲着茶杯的边沿，目光出神地看着竖立在茶面上的茶梗道。</p>

“莺莺不知道。”</p>

柳莺莺如实道。</p>

“其实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就想验证一下自己在某方面的猜测。”</p>

夏凡笑了笑，旋即似在自言自语道。</p>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这个世界也会变得既无趣又有趣了。”</p>

“公子此话何意？请恕莺莺愚钝不解……”</p>

柳莺莺稀里糊涂道。</p>

“不解就不解吧，反正知道了对你都不见得是件好事。”</p>

夏凡心不在焉道。</p>

有时候想得愈多，烦恼愈多。</p>

问题是有些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后很难不让他胡思乱想。</p>

巧合一次两次是巧合。</p>

但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p>

何况当这些巧合都有迹可循后，结果要么是人为的刻意安排，要么是所谓命运的注定。</p>

又或者是两者结合阴差阳错导致的结果。</p>

因此夏凡想要知道。</p>

这算是蝴蝶效应，还是冥冥中真有命运操纵着一切。</p>

如今他该做的已经做了，后续就要看石小飞的表现了。</p>

反正未来的一段时间里。</p>

他都会静静看石小飞的表演，是否会如同自己猜测的一样走上一条本该属于自己命运的道路。</p>

如果猜错了……</p>

嗯。</p>

猜错就猜错吧，就当石小飞欠自己的人情已经还了。</p>

……</p>

“……我这是在哪？”</p>

当石小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下意识便观察起周围陌生的环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