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巧遇冉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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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可以日日享受肉馅饺子，甚至早餐面条里都能奢侈地加入鸡蛋，两个都不在话下。</p>

一些人开始畅想，若是月入过百，那富足的生活场景，想到某些画面，竟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p>

所幸的是，这次厂里并未对陆恒进行实质性的物质奖励。</p>

否则，他们可能会瞬间心态崩塌。</p>

“为了表彰陆恒同志做出的重大贡献，特此给予以下物质嘉奖。”</p>

“现金奖励50元整，附赠粮票100斤，另配发肉票……”</p>

“望全体工人同志向陆恒同志学习，积极进取，共同为轧钢厂的美好未来奋力拼搏。”</p>

“另外，请陆恒同志注意，财务部即将下班，请尽快前往财务办公室领取奖励……”</p>

广播中播报员稍作停顿约一分钟左右后，再次发声。这一分钟的间隙，却让不少人的心境经历了过山车般的起伏，直至“裂开”。</p>

不过，从播报员略微带酸的嗓音中，大家也听出了些许羡慕之意，这让他们的内心多少得到了些平衡——原来不止我一人在羡慕嫉妒啊，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p>

但他们未曾知晓，这次的物质奖励原本设定得更为丰厚，现金部分本应是100元整，之所以减至50元，完全是出于照顾广大工人们的情绪，避免因过于悬殊的财富差距激化社会矛盾。</p>

尽管如此，仍有个别心怀不满者恶意诋毁：</p>

“听说他的荣誉和奖励，全都是靠压榨我们一线工人换来的，硬逼着大家加班加点，用我们的血汗成就了他的功绩。”</p>

然而，群众自有公正判断。无需陆恒亲自出面辩驳，就有不少工人主动站出来反击：</p>

“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现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人家那是激励机制，超额完成任务就能获得更多的晋级考核机会。”</p>

“就是，据说这个政策很快就要推广到全厂，你要觉得自己被压榨了，那就保持原产量不变，没人会强迫你，只是不会得到额外的考级奖励罢了。”</p>

大多数人虽然艳羡不已，但并不愚昧，看出了陆恒推行的绩效考核实则以激励为主导，只要工作表现优异，就有可能增加考级机会，进而提升工资待遇。这样的政策对于愿意上进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隐形福利。</p>

对于这种既能干又有智慧，还为大家谋福利的人，纵然羡慕，也是真心佩服。</p>

与此同时，陆恒迅速赶往财务办公室领取奖励。与上次不同，这次需要去财务部领取，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而在他心中，这份奖励反而成了一个包袱——他的随身空间容量有限，若钱财票证累积过多，万一装不下，可就麻烦大了。届时，生活质量恐怕会因此大幅滑坡。</p>

没错，钱多了，生活质量反而可能下降。一旦空间被各种钱币票证塞满，就没法存放更多新鲜肉类和零食了。外部空间又无法保鲜，只能临时去买，既耗时又不方便，不能随取随用。唉，真令人头疼！</p>

在财务人员充满艳羡的目光中，陆恒接过钱票，随意一卷，揣入口袋便匆匆离去。</p>

“他竟然不现场清点一下？那么多的钱和票，要是数目不对怎么办？”两位年轻的财务姑娘对此表示不解。</p>

另一位年长的科长大姐微笑着插话：“你们刚才给他数钱的时候，感觉美不美呀？”</p>

圆脸的财务姑娘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呢？那些钱又不是我的，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要乐滋滋地数好几遍。”</p>

旁边戴眼镜的小姑娘连连点头赞同。</p>

科长大姐调侃起来：“听说这位小陆还是单身，要不要我帮你们牵个线？如果你们谁有幸嫁给他，下次他再来领钱的时候，你们其中也许就有人能美滋滋地替他数钱，而且还能亲手把它们放进自己口袋哦。”</p>

两个年轻姑娘被科长大姐说得满脸通红，但想起陆恒那挺拔英俊的身影，不禁浮想联翩。</p>

若是真能那样……亲手数着他的钱，再心满意足地揣进自己的兜里，确实很美妙……</p>

次日，周末！</p>

难得的休息日，陆恒特意关掉了闹钟，准备好好睡个懒觉。不料却被一阵急促的“咚咚咚”声吵醒。</p>

睁开眼，只见妹妹手持搪瓷脸盆，手握木棍，在耳边敲击不停。</p>

“哥哥，快起床啦，太阳晒到你的pp喽。”小丫头今日穿着家里最新的一套衣服，满脸兴奋，不断地催促陆恒起床。</p>

“嘿，你这小妮子，三天不教训，就想上天啊。”陆恒嘴上虽这么说，但他深知妹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偶尔展现出活泼调皮的一面，在外人前却是相对沉静且内向。</p>

“哥哥，快点起来！你昨天答应我要去百货商场的。”陆雯雯信心满满，丝毫不担心哥哥会责怪她，一边放下脸盆，一边用力拽着陆恒往床边拖。</p>

此刻，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今天的百货商场之行。</p>

“好好好，给我十分钟时间，你先去外面练会儿站桩。”</p>

陆恒拗不过小丫头的恳求，只好应承下来，并在起身的同时，积极鼓励她去练习站桩。他深知一日之计在于晨的道理，尤其对于一个小女孩而言，若不多加锻炼，将来如何能独立自强呢？</p>

十来分钟后，两人洗漱完毕，各自享用了一份罐头和两个煮鸡蛋，便骑上自行车前往最近的百货商店。</p>

抵达目的地后，他们将自行车锁好，小丫头从车上跃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对眼前繁华热闹的商场景象充满了好奇与探索欲望。尽管有些羞涩胆怯，她依然紧紧抓住陆恒的衣服，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紧跟其后。</p>

陆恒取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递给她，吩咐道：“你按照上面写的，我们一样一样去买。”</p>

旁边路过的行人听到这话，不禁多看了两眼，随后哑然失笑。那张作业本纸上罗列了几十种物品，微风吹过时，甚至能看到背面也写满了字迹。他们心中暗忖：这究竟是什么家庭背景，敢如此挥霍无度？他们甚至还在这张清单上看到了电视机的字样，打死也不信有人能一次买这么多东西回家。</p>

百货商场是一个可以购买各种商品的地方，无论是衣食住行，大到电视机、缝纫机，小至针线纽扣，应有尽有，其性质类似于后世的大型购物中心。这类大型百货商场通常只存在于市区繁华地段，而乡镇或街道则有类似的小商场，名为供销社，但在商品种类上远不如大型百货商场齐全。</p>

陆恒所居住的四合院附近也有一个供销社，只是这次他们要采购的东西较多，所以才特意来到百货商场。</p>

“哥哥哥哥，快看那里，有卖电扇的！”</p>

“还有这边，这里有卖鞋子的，咱们纸条上不是写着要买鞋子吗？”</p>

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小丫头兴奋不已，紧贴着陆恒寸步不离，低声分享着她的发现。陆恒看着难得如此开心的小丫头，不禁摇头一笑，原来购物带来的快乐是不分年龄的，即使是七岁的小女孩也会沉醉其中。</p>

然而，在小丫头眼中热闹非凡的商场，在陆恒看来却显得平淡无奇。由于物资匮乏，许多商品都需凭票购买，甚至购买桃酥这样的副食品也需要相应的票证。这就导致了经济环境的不活跃，即使此刻商场里偶尔有三五成群的顾客，也无法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热闹场面。</p>

“走吧，按照纸条上的顺序，一件一件来买。像电视机这样的大家伙，最后再考虑。”陆恒牵着小丫头的手，准备开始这场大规模采购。</p>

他人是因为有钱没票，想买却无法买到；而陆恒则是钱票充足，却苦于如何合理消费而又不引起旁人猜疑。他大致估算了一下，以自己之前的收入水平加上厂里的奖金，这一趟如果花费五六百块及相应票证，应该不会引来过多的关注。或许会被一些人背地里说败家，但至少这个消费水平还在他目前收入可接受的范围内。</p>

他进厂三年，存款已接近五百元，加上两次厂里发放的奖金共计一百元，总计六百元。一次性花掉几年的积蓄，虽然在外人看来有些败家，但还不至于引发严重后果。倘若他一下花费几千元却又无法解释清楚钱和票的来源，一旦被有心之人举报，就可能被当作特务抓起来，那就真的糟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