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全息与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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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光带拦在两侧街道口，准许通行时变成绿色。</p>

而人形横道的红色光带一直没有变绿。</p>

车辆与列车全都高速行驶，快到车身都有些模糊。</p>

十多分钟后，机动车道的光带全部变成了红色，而四面人行横道的光带同时变成了绿色。</p>

人群如同倾倒的水，轰然向各个方向蔓延，交融，错过。</p>

拉孜走在前面，不时被其他人的肩膀撞得趔趄，而王巢却像摩西一般，人海自动从从两侧分开流过。</p>

一个黑发齐肩的东方女人举着一柄黑色的伞从对面走来，目光在王巢脸上停留了片刻，颔首微笑。</p>

王巢同样以微笑回应，仿佛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半张脸都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仿生皮肤与真实肌肉交界处细细密密的针脚。</p>

穿过斜角，两人走到了全息广告下方，绿色荧光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影像回归成原始的光点，像一只只飘飞的萤火虫。</p>

拉孜示意马上就到，步伐加快了许多，几分钟后拐进了一个巷子。</p>

这条巷子遍地污水，一侧墙壁上伸出曲折的银色不锈钢管道，占据了半个空间。</p>

抽风机嗡嗡作响，散发出焦糊的味道。</p>

拉孜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处盘旋而上的钢结构楼梯，冲王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爬了上去。</p>

其实王巢曾经在这样的地方住过很长时间，也是这样的后街小巷，空调外机的嗡嗡与垃圾箱的腐烂味道一直萦绕在他脑海。</p>

他们顺着楼梯一直走到四层，推门走进了一个昏暗的楼道。</p>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儿，拉孜走到一扇门前，将手放在了门中央的圆圈里。</p>

绿色的光晕亮起，门锁咔哒一声打开。</p>

拉孜站在门边，带着歉意说道：“希望您不会觉得寒酸……”</p>

“很棒的地方，”王巢耸耸肩。</p>

“那……请进……”拉孜连忙推门而入，把王巢迎了进去。</p>

房间只有四十多平米，进门右手边是逼仄的卫生间，客厅里，床，沙发，开放式厨房都在一起。</p>

突然，一个未着一缕的女人出现在沙发上，慵懒呢喃：“欢迎回家，我的主人。”</p>

“呃……”拉孜跑到靠墙的桌子边，手忙脚乱地关闭了镶嵌在墙壁上的圆形全息投影仪。</p>

女人的声音变成一种电子合成音：“陪伴系统关闭。”</p>

王巢嗤笑了一声，走到窗户边，望着远处的高楼与天际，揶揄道：“你很寂寞啊，拉孜。”</p>

“呃，打发时间……就是打发时间…您喝点什么？”拉孜神情尴尬。</p>

“麒麟青啤，”王巢扭头瞥了一眼冰箱，“你只有这个。”</p>

“啊？”拉孜愣了下，过去拉开冰箱一看，怒道：“见鬼，这个家伙，又偷偷喝酒！”</p>

“你妹妹？”</p>

“嗯，哎，我已经管不了她了，”拉孜无奈地拿出一瓶麒麟青啤，打开递给王巢。</p>

王巢接过酒，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歪了歪头说道：“现在，该说说你的秘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