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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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悠迎着路西法的枪口缓缓走去。</p>

一直走到枪口抵在胸口，她歪了歪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p>

路西法目不转睛，果然没有扣下扳机。</p>

唐悠悠转身走向电梯，妖妮和格鲁跟上。</p>

经过中央天井时，她仰头喊道：“王巢！”</p>

一阵狂笑从喇叭里传出：“瞧瞧，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疯子，一个浴血重生的好姑娘。”</p>

唐悠悠扬起手，朝天扣下扳机。</p>

砰！砰！砰！……</p>

一声接一声，枪声回荡，唐悠悠苍白的脸上泪痕未消，凄然微笑。</p>

许多举杯痛饮的人们被枪声吸引，回到了护栏边，有人吹起口哨，有人嚷嚷：“小美女，你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处决者！”</p>

二楼有个家伙脸色潮红，双手撑着护栏探出身体大笑：“我刚刚看到你在墙角……”</p>

砰！</p>

一声枪响。</p>

尸体从二楼坠下。</p>

妖妮收回了枪，仰头高声道：“她叫唐·希安卓斯，是希安卓斯的处决者，是桃子郡的女主人，从今天起，任何冒犯者只有一个下场！”</p>

她走到尸体边，对着尸体，将整个弹夹全部打光。</p>

人群安静下来，只有喇叭传来电磁噪音，人们等着那个人的反应。</p>

王巢嗤笑了一声，慢慢说道：“让我们……一同举杯……”他的声音骤然拔高：“敬血腥女王，敬希安卓斯！”</p>

接着，电子乐从喇叭中爆发，迷幻激烈的节奏响彻桃子郡。</p>

一个厚重的声音高喊：“Ladies ~~and~~gentlemen， the carnival……”</p>

唐悠悠平静地跨过尸体，走进电梯，妖妮和格鲁紧紧跟随。</p>

电梯门关闭。</p>

上行。</p>

站在角落的格鲁瞥了一眼唐悠悠的背影，咽了口唾沫，他其实完全没搞清楚来龙去脉，一切都稀里糊涂，但他清楚，这个从天空掉下来的女人心中，有种东西正在消失，而另一种东西弥漫出来——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p>

当他第一次扭头回望白色巨鸟的残骸，曾觉得唐悠悠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此刻，他无法将眼前之人与那个怔怔遥望夕阳的“外神”联系起来。</p>

“这才过去多久？”格鲁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酒糟鼻皱了皱，心想：“半个月？见鬼，这个恶心的时代，天啊，那个可怕的家伙。”</p>

叮。</p>

90层的电梯门打开。</p>

唐悠悠走出电梯，沿着走廊走进备用控制中心。</p>

罗素与汉密尔已经离开，操纵指挥台的人也走了，只剩下王巢手里握着一个金属话筒，坐在全息影像前，另一只手拎着个酒瓶子。</p>

妖妮看到这一幕，在门口停步，并且为他们关上了门。</p>

“你很有趣，唐悠悠，”王巢喝了一口酒，笑了笑。</p>

“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这个虚伪的恶魔，”唐悠悠走到他身边，抱膝坐在地上，从他手中抢过酒瓶，灌了一口酒，呛得咳嗽了几声。</p>

“拭目以待，”王巢语气平淡。</p>

“你准备怎么处理MAMA？”唐悠悠又强迫自己喝了一口酒。</p>

“你说呢？”</p>

“杀了？”</p>

“随便，我想，她的意识已经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