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幽灵（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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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意外的是阮红玉最常找的不是她的靠山白凤良，而是她的‘情敌’代淳桦。</p>

“我听咱祖母以前贴身伺候的妈妈说，那阮红玉总来半夏居闲聊，两人没有剑拔弩张或是暗藏玄机的感觉，就是安安静静的聊天，像朋友一般。有时候阮红玉还会给她唱戏，好像是《霍将军夜息金沙庙》，祖母也会跟着唱几句，两人相处的很好。对于这一点，他们伺候的也很纳闷。不乏有心腹提醒祖母小心那女人有诈，但祖母却不在意，甚至在阮红玉死在绿水阁后，祖母还伤心了好一阵，着他们好生打理绿水阁。”</p>

白水苏幽幽叹道：“我相信这也是绿水阁一直没有被废弃的原因，是祖母不愿意让其荒废，所以一直使人打理。”</p>

话到此处，原云柯听的一脸懵逼。</p>

这特么不对啊，剧情被反套路了？！</p>

可是不符合常理啊，天呐，她终于明白了‘女人心，海底针’的真正涵义了。</p>

对于这种不符合常理的故事，她仍然挣扎了一下，道：“也许那都是表面的吧……祖母不像那么单纯的人吧。而且这事明明白白在打她的脸啊，怎么可能这样……”</p>

白水苏眼神怪异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傻，谁说女的在一块就一定会明争暗斗的，我娘就和小妾们处的挺好，我们姊妹三个偶尔会闹矛盾，也没真害过谁。你以为谁都能做吕雉呢，你可少看些话本吧，那些都是酸秀才拿来哄女孩子骗钱的玩意儿，可别看坏了脑子。”</p>

最后她总结：“我信得过祖母的为人。”</p>

得，被一小孩教训了。</p>

“如果像你说的当然是好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她没有害过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弄的满城谣言？”</p>

又一不符合常理之处。</p>

“不管这些，反正我相信祖母。等真正的罪犯捉住之后，一切便能真相大白。”白水苏眸光掠过一抹寒色，轻轻哼了一声，“我可不信一切这么巧，谣言突然四起，必定有人在背后操作。”</p>

原云柯眼神微闪，旋即垂头喝茶，“嗯，总会真相大白的。”</p>

翌日中午，辛盛突然大驾光临，先和代淳桦密谈了小半个时辰，后又着人请了原云柯去谈。</p>

原云柯去的时候，代淳桦与辛盛两人的眼神分外邪性，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p>

“怎么了，得到的消息很震撼？”</p>

原云柯无不忐忑地坐在下首的矮椅，顺手拿了桌上的点心吃了块，静静等两人开口说话。</p>

这两天她一直在预想案子最终的结果，不知道整件事的走向对她有利还是有弊。</p>

怎么能不让她紧张。</p>

辛盛看了看代淳桦，才缓缓道：“案子审出来了，姜桂花招了，她确实是来针对你的。”</p>

“是司马家长媳派来的？”</p>

辛盛撇嘴摇头，“不是，是司马家二房的媳妇，张氏。”</p>

“切，那不一样吗，张氏跟金氏有什么区别，都是司马宝岩的狗。”</p>

都是穿一个裤衩子的。</p>

这话也太难听了吧——代淳桦已经习惯了她的狂妄无礼，辛盛哪见识过这一出，他深深地蹙起眉毛，若不是事态严重，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女娃。</p>

“司马家已经知晓，也有了回信。”辛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闹心的紧。</p>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这孩子去司马家送信，他不知道脑子怎么就突然不好使了，鬼使神差地答应了。</p>

也许是姜桂花交代完便咬舌自尽了，再没有证据指向司马府了？</p>

这行为一向不符合他的为官准则，想想就闹心的紧。</p>

原云柯眼神亮的吓人，她搓着小手，无不激动地说道：“司马家有什么反应？”</p>

“信上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话，欠了我一个人情。信是司马大公子写的，相信是大学士受益的。”辛盛看着眼神失望的女孩儿，手扣了下桌几，道：“这个结果你不满意？”</p>

当然不满意！</p>

这件事是她对司马家的敲门砖好吗，不然她怎么搞清楚司马家和白家的仇恨，怎么搞清楚左梅笙为何惨死的？</p>

看来这个糟老头太难缠了，心眼坏透了。</p>

代淳桦见她眼珠溜溜转的，不知道憋着什么气人话呢。</p>

她道：“你曾是司马楠的学生，如此作为合情合理，只当你卖以前恩师一个人情罢了，并不奇怪。”代淳桦瞅了眼萎靡的大外孙女，“你别作妖了啊，现下已然是最好的情况了。我劝你绝了那些不可能的事，不要再生枝节。”</p>

她以为原云柯这般折腾，是为了再和司马宝岩搭搁上，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旁的理由。</p>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p>

原云柯很快活泛起来，道：“姜桂花再没招出别的来？”她昨天可是付出了睡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的代价啊！</p>

辛盛愁眉不展地睇了一眼代淳桦，“姜桂花供述，下毒的过程与之前推测的基本相同，只不过她没想到你的口味突然变了，更没想到的是你们姊妹换了吃食，以至于毒错了人。”</p>

代淳桦深吸一口气，瞅了一眼大外孙女，但见她扑闪这一双大眼，听的极为入神。</p>

这孩子咋这么心大呢。</p>

“陈大花死于她手，因为其无意间发现了她杀人的罪证，不得已才约其去隐秘的绿水阁谈话。陈大花到了绿水阁附近，姜桂花趁其不备，将陈大花打晕推进湖里。”</p>

“她始终承认是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她的丈夫路兴被带来问话，他倒是都能找到证人撇开疑点。只是如此大胆详尽的计划，一个人……”</p>

他抿嘴犹自摇头，“那路兴已经着人盯着，若是真和咱们府里的命案有关联，他跑不了。”</p>

“那白百宏呢？”原云柯问道，“只是小厮做的，她当真没有参与？”</p>

辛盛眉紧锁，对她称呼兄长的名头很不满意。</p>

“她矢口否认，接着便咬舌自尽了。”辛盛啜了口茶，神色凝重，“她行为反而说明真的有问题，所以不愿意面对，直接一死了之。”</p>

“英雄所见略同！”原云柯笑眯眯道。</p>

什么话！</p>

辛盛忍住想揍人的冲动，不自在地拧了拧身子，“总之，这事会继续跟紧，毕竟是目前最有用的线索了。”</p>

说罢，瞥向代淳桦，两人莫名对视一眼，随后辛盛便以公务在身告辞了，只留下一对祖孙面面相觑。</p>

代淳桦嘴巴动了动，最终变成一声叹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