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微雪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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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月考成绩照例张贴在操场边的公告栏上。</p>

回教室后才发现该买的笔和本子都忘记了的李书又打着伞跑去了超市，回来的路上不禁在公告栏前停了下来。</p>

陈冀还是考理科第一的那个人。</p>

而赵清潭照例是文科第一。</p>

她想，他的妈妈应该会很高兴吧。</p>

正准备走，就感受到了旁边的脚步声，和轻微吸鼻子的声音。</p>

李书慢慢的抬高伞沿，才看清正是在校服外套了一件黑色棉服的陈冀。</p>

他一手撑伞，一手拿着书，目光徘徊在成绩单上看了会儿后，便转身向食堂的方向走了。</p>

李书眼神紧跟着他的背影，好像知道了她的头顶到他头顶的距离。</p>

她估计。</p>

如果她垫起脚尖，抬高手，应该正好可以摸摸他的头。</p>

他会在食堂吃什么，坐在那个位置呢？</p>

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把书放在一边呢？</p>

抬眼看看公告栏最顶上的他，她连跟上去看看的勇气都失去了。</p>

十二月底，集训的艺术生们纷纷去了省会城市参加艺考。</p>

他们在火车上迎来了新的一年。</p>

一夜的摇摇晃晃，第一次在喧闹的车间睡去。</p>

而在教室继续奋斗的她们，同样把跨年看得格外隆重。</p>

即使挤时间，也一定要庆祝。</p>

于是，李书和陆冬来借着艺术生不在，到处都有空着的座位，便逃掉了最后一节晚自习，拐带了正埋头学习的曾廖，跟着不用上最后一节自习课的走读生出了校门。</p>

三个人默契的选择了沙沟的洋芋粑和葱油面。</p>

目的明确的往校门口的左边进去。</p>

才靠近，一股浓烈的油香味便接着寒冷的冬风飘扬而来。</p>

三人加快脚步冲进了店里，要了三碗面和三个洋芋粑，然后围坐在店长家的火炉边看电视。</p>

电视上正播着相亲节目，女孩拒绝了男孩的表白坚持选择了自己心动的人，就算最后是失败。</p>

“啊。她还不如接受跟她表白那个呢，多帅啊。”</p>

“节目一般都这样，我以前就看过这个，一般女生都不太可能接受跟他表白的男生。”</p>

“哎。”</p>

三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三米外的电视机，不自觉便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边看边只顾着讨论。</p>

“给我吃一口你的。”</p>

“你没吃饱啊？”</p>

“再来一串鱼卷吧，咱们一人一个。”</p>

“你去说，我要看电视。”</p>

“哈哈哈，打广告了。”</p>

“阿姨，我们再要一串鱼卷。”</p>

“好嘞。”</p>

为了等广告结束知道女孩表白的结果，三个人拖拉着时间，吃完鱼卷又小坐了一会儿。</p>

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无数一中的学生拥进了店里。</p>

她们才让位似的回了学校。</p>

进校门后，耳边传来一声巨响。</p>

转身仰头望去，竟是满天的烟花。</p>

“好好看啊。”</p>

“哇，红色的最好看。”</p>

“哪有，紫色的最好看。”</p>

三个人惊叹到，也许是因为不常见，大约一年到头才能看一次，它的绚烂便永远都不会消失。</p>

它有巨大的声响昭告着大片区域的人即将的绽放。</p>

听到声响后，任何人都会举头看一眼，或者一秒或者更久。</p>

总之，每一次升上天空，都是地上人们的只如初见。</p>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p>

这不就是吗？</p>

第二天元旦，学校慷慨的放了半天假。</p>

对于她们而言，只是把周日的下午换成了早上而已。</p>

睡上一觉，吃过午饭后，又困顿的坐在了教室里面。</p>

凄冷交加的2015年的第一天，他们不知道外面的大街小巷是热闹还是如校园一样平静如水。</p>

高一刚进校的时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2015届。</p>

琢磨了好久才知道，那是以他们毕业的年份来算的。</p>

遥远的年份，竟然就这么平淡的开始了它的第一天。</p>

“每组的第一排来把试卷发下去。”</p>

第一排的八个人闻声纷纷站了起来。</p>

政治老师走下讲台继续交代到：“拿到试卷，先做选择题，做完我们就讲，给大家二十分钟的时间。”</p>

拿到卷子后，李书正面看看，背面看看。</p>

才翻回来开始做题。</p>

半节课过去，政治老师才开始讲题。</p>

十二个选择题，李书一般能对十个，错题里，一定有一个是看走眼的，还有一个就是根本不会也蒙不对的计算题。</p>

下午放学后，李书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眼泪夺眶而出。</p>

她径直去阅览室买了本英语试题，才去科技楼的大厅等曾廖。</p>

因为节日的原因，食堂专门煮了汤圆饺子卖。</p>

两个人一人买了一样，分着吃。</p>

刚好，汤圆饺子都吃到了。</p>

“李书你知道吗，我们班每次月考的成绩排名都在大更换，考第一的人每次都不一样，骆雁说我们跟大摆钟似的。”</p>

曾廖塞一个汤圆在嘴里，一边脸颊立刻鼓起来。</p>

“怎么刚好和我们班相反呢，我们班的前几基本不动，后面的还稍微有点波动。”</p>

李书咬一半水饺在嘴里。</p>

“不一样，我们普通班都在开始渐渐的磨刀。”</p>

曾廖做了个磨利器的手势。</p>

“哎，你说为什么能有人一直第一呢，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p>

李书感叹到。</p>

“比如？”曾廖抬眼看看她到。</p>

“比如我们班的易守旬啊，十八班的陈，噢不是，十九班的赵清潭。”</p>

李书卡壳着说。</p>

“我来分析分析，赵清潭吧，进校就是第一，一定是聪明过头脑子好使的学习材料。易守旬嘛，语文成绩就甩开了所有文科生二十几分，再加上高一在他们班就是出了名的文综小王子。人家的起点都还是很多人拼命追赶的终点嘞，你以为第一那么好掉下来啊？”</p>

曾廖起身舀来了一勺糖放进碗里。</p>

“说白了，还是我笨。”</p>

李书胡乱的搅动着碗里的饺子。</p>

“是不是觉得，爱迪生说的那句话是骗人的？”</p>

曾廖问到。</p>

“什么话啊？”李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p>

“天才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p>

“嗯，那句话是挺不合理的，天生就自带光芒和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哪要什么汗水。后天只管接受膜拜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