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以进为退（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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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南下剿方腊，大仗几乎都是金吾军打的，大功几乎都是金吾军立的，蔡仍更是因为剿方腊而一跃荣升为大宋军方的大佬之一。</p>

如果再让蔡仍打下去，尤其是真像蔡仍所说的那样让蔡仍将方腊生擒活捉送回京师，那以后还有谭稹什么事，蔡仍必定坐稳了大宋军方的第二把交椅，甚至都有可能将童贯踢走成为大宋军方的第一人。</p>

所以，蔡仍一主动请缨，谭稹立即就跳起来阻止。</p>

其实，不仅谭稹忌惮蔡仍，童贯也忌惮蔡仍。</p>

金吾军南下这段时间所打的几场大仗，无一不是以少胜多，无一不可圈可点，而金吾军的将士，上到一众统领，下到底层士卒，哪怕只是厢军民夫，都悍不畏死，敢战，喜战，并且纪律严明，口碑出奇的好。</p>

童贯可是统了二十几年兵的人，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精睛，怎么看不出来金吾军的潜质？</p>

童贯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将来取代我的人必是蔡子因！”</p>

不过——</p>

童贯现在还不服老，还不想这么退居二线躺在功勋簿上等死，他还想立更多的功，他还想收复燕云封王。</p>

所以，童贯还不能让蔡仍出头，取代他执掌大宋的兵权。</p>

因此，听谭稹说：“金吾军自从南下，打了大大小小几十战，已经师老兵疲了，也该歇一歇，大宋是咱们所有人的大宋，不能只教金吾军流血流汗。”，童贯立即就顺着谭稹的话说道：“也是，金吾军打得仗太多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是该休息休息了。”</p>

虽然蔡仍讨厌鼠目寸光的方腊，但方腊义军当中真有很多无辜的民众，因此，蔡仍对于剿方腊，一点都不感兴趣。</p>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需要战功来壮大自己，蔡仍才不会卖力气剿方腊。</p>

现如今，蔡仍想要的也差不多都得到了。</p>

再锋芒毕露，就有可能会遭到别人的忌惮，反而不是一件好事。</p>

所以，蔡仍之所以主动请求去收复睦州，完全是以进为退。</p>

不过现在就退，还是太明显了，所以蔡仍又道：“众所周知，我金吾军刚刚扩军，因此有很多新生力量，不需要休整。”</p>

谭稹道：“子因，你这可就大错特错了，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更得停下来好好练练你的新兵，否则，真把他们现在就拉上战场，他们非哗变不可。”</p>

谭稹又道：“说起来，我听说子因你的新兵有不少是从叛匪里选拔出来的，这就更危险了，万一他们跟叛匪藕断丝连怎么办？”</p>

蔡仍辩解道：“我从叛匪中招募的新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定不会再反叛，再者说，这次的俘虏这么多，总不能全都坑了，我也只能从中挑些有用的，将其余的全都切掉大拇指和大脚趾放了。”</p>

这是蔡仍对外的借口，并且已经上报了。</p>

当然，蔡仍如此处理，也有说得过去的借口。</p>

这个借口就是——养不起。</p>

十几二十来万人，每天所消耗的粮食就是数十万斤。</p>

怎么养？</p>

让北宋朝廷出钱、出粮养？</p>

开什么玩笑？</p>

因为东南这个财源断了，北宋朝廷自己都快断钱、断粮了，哪有钱粮来养这么多俘虏？</p>

所以，前线如果缴获不到足够的粮食，北宋朝廷也没有办法。</p>

在这种情况下，蔡仍说自己缴获不到粮食（实际上是缴获到了，在武德、德清，蔡仍缴获了数百万石粮食，嗯……准确的说是陈进姑和方百花给蔡仍献上了数百万石粮食），如此处理俘虏，除了处罚的稍微轻了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p>

谭稹道：“没说子因你处理得不当，我和宣相只说，你的兵现在有问题，不适合开赴到主战场去，要不然这样吧，你部直接南下，收复越州、明州、台州、温州、福州，负责清理外围的叛匪，如何？”</p>

不等蔡仍张嘴，童贯也道：“如此也好，你顺道再回家看看，为你祖上修一修陵墓，找一找失散的亲人。”</p>

方腊义军攻破杭州不久，各方全都暴起相应，福州的义军干脆将蔡京祖父的坟墓捣毁，尸骨暴露。</p>

蔡京的祖父自然也是蔡仍的祖上。</p>

中国人讲究百善孝为先，如果蔡仍表现出来对祖上不孝，那蔡仍伟大的形象顿时就会垮掉。</p>

换而言之，就是装，蔡仍这次也必须得去装一下。</p>

所以说，童贯比谭稹高明得不是一点半点，他找的借口，就算蔡仍想拒绝，都不行。</p>

蔡仍祖籍兴化军仙游县慈孝里赤岭（即后世的福建省莆田市仙游县枫亭镇东宅村），如果想回乡祭祖，就只能走越州、明州、台州、温州一线。</p>

蔡仍装出一脸无奈，道：“离家两三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如此……就全听宣相安排吧。”</p>

蔡仍肯放弃主攻的位置，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p>

童贯很快就拿出他早就制定好的作战计划，道：“那就由中央禁军和胜捷军走富阳攻打睦州，然后与西路军一块将叛匪的主力部队逼回青溪就地围歼……”</p>

作战会议一开完，蔡仍就带着人去泾原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