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不收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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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赵构建立大元帅府之后，要兵没兵，要钱没钱。</p>

后来，张悫响应赵构号召和本州几个文武率领本州乡兵前往大元帅府报到。</p>

见赵构穷得都快尿血了，张悫就建议赵构以大元帅府的名义印盐钞，以便商旅。</p>

赵构让张悫负责此事。</p>

张悫只用了十几日时间就为赵构筹集到了五十万缗以供赵构募兵养军。</p>

在那之后，赵构东奔西跑，全靠张悫的法子发行债券，才能一直挺下去。</p>

没错。</p>

跟赵开一样，这个张悫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金融人才，甚至是金融天才。</p>

蔡仍写小说的时候是查阅过一些货币发行的相关知识，对于货币发行算是半桶水。</p>

可蔡仍虽然对货币发行明白个大概，但在细节上却把握不好。</p>

如何防伪和造先进的纸张等事就不说了，靠着后世网上大神们的总结，蔡仍和蒋兴祖其实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张悫再帮忙，也只能是锦上添花，不可能是雪中送炭。</p>

真正让蔡仍包括现在帮蔡仍发行军票的蒋兴祖头疼的是，如何控制军票与北宋朝廷发行的铜币、铁币、钱引之间的兑换比例。</p>

大观元年间，北宋朝廷突然加大了交子的发行量，达到了最初发行数量的二十倍。</p>

交子的滥发，导致了交子出现大幅贬值，缩水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左右。</p>

为了抑制贬值的势头，蔡京把交子改成了“钱引”，又限制钱引的发行量到一百二十五万贯，流通区域也做出了限制，主要是流通于四川、陕西、河东地区，才暂时抑制住了贬值。</p>

可赵佶太过铺张浪费甚至是穷奢极欲花销太大，使得北宋朝廷的钱空了，蔡京等人只能为赵佶超发钱引。</p>

因此，钱引大贬值，是必然的趋势。</p>

而且，不仅钱引贬值，蔡京在很早以前就开始铸行当五钱（大铜钱/大铁钱与小平钱并行，大铜钱/大铁钱以一兑五），现在更是开始铸行当十钱（大铜钱/大铁钱与小平钱并行，大铜钱/大铁钱以一兑十），使得铜钱和铁钱也大幅度的贬值。</p>

关键是，很快战争就要到来。</p>

而只要战争到来，钱引、铜铁钱必然都要贬值，并且是大大的贬值，甚至会到了每一天都会贬值的程度。</p>

这种情况下，蔡仍必须得找专业人士帮自己发行军票，控制军票的价值。</p>

这事，蔡仍指定干不了，就算能干，蔡仍也没有这个时间。</p>

因此，蔡仍势必要找人帮自己做这些事，擅长理财和发行钱币的赵开、张悫都是很合适的人选。</p>

如今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论是在当知县的赵开，还是在当转运判官的张悫，官职都比蔡仍高，他们完全没有理由来投效官职比他们低的蔡仍。</p>

这也是蔡仍拼命往上爬的原因之一。</p>

对此，在爬到一定高位之前，蔡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p>

现在，蔡仍只能自己受点累，用些次级一点的人才先将就一下。</p>

可越是这种情况，蔡仍就越要小心行事，免得有大好前途的军票被自己弄废了。</p>

因此，蔡仍是诚心跟张悫商量，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蔡仍是诚心跟张悫请教。</p>

张悫虽然看出来了蔡仍野心不小，可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蔡仍打得是自己印钱将来造反的念头。</p>

所以，也有心走蔡家之路升迁的张悫，对蔡仍所问之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随着二人的商量和讨论，徐秉哲和蒋兴祖很快就跟不上了，进而惊讶两人对货币、理财方面的见识和理解。</p>

其实不仅徐秉哲和蒋兴祖，就连张悫也震惊蔡仍对货币和理财方面的见识和理解，很多蔡仍随口提出来的问题，号称“论钱谷利害，犹指诸掌”的张悫以前甚至想也没想过。</p>

这使得张悫越来越认真，演变到最后甚至变成了张悫绞尽脑汁来回答蔡仍问的问题。</p>

这也使得张悫跟蔡仍越聊越投入。</p>

蔡仍亦是如此。</p>

徐秉哲一看，这样不行啊，他还指望着蔡仍帮他运作升迁的事，哪能让蔡仍跟张悫聊个没完没了？</p>

徐秉哲找了一个张悫回答不上来蔡仍问题的机会，笑道：“蔡将军和张大人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一起共事，又何必急在今日一时，今日是我汤阴县一众人等为诸位接风洗尘的日子，还请再喝几杯，让别人知道我等没有怠慢诸位。”</p>

徐秉哲说得在理，反正剿灭宋江义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有都是时间跟张悫交流。</p>

而且，有些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p>

所以，蔡仍又举起酒杯，冲徐秉哲等人道：“谢谢几位大人对小可的帮助，不可感激不尽，小可敬几位大人一杯，先干为敬。”</p>

言毕，蔡仍就一饮而尽。</p>

蔡仍的豪爽，点燃了酒桌上的人的喝酒热情。</p>

大家开始推杯换盏……</p>

汤阴县的一众官员轮番上阵。</p>

尽管蔡仍海量，最后还是难免有几分醉意。</p>

酒量最大的蔡仍，都尚且如此。</p>

酒量并不大的张悫和蒋兴祖自然更是不济——他们最后是被抬上楼的。</p>

临与蔡仍分别之际，徐秉哲的两个小厮挑来了两个搭子，徐秉哲道：“刚刚在酒桌上听将军说，将军缺金银本位军票，我这里正好有上好的蒜头金一万两，小小的支援一下将军。”</p>

蔡仍推辞说：“这如何使得，徐兄快快拿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