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尸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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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快步走了出去。</p>

面前约莫有四五十人，簇拥着一个人，不是水蛭 还是谁？</p>

水蛭坐在一方石桌前，悠闲地摆弄着茶盏。</p>

瞧见他们，面上起了微微笑意，“哟，侄儿来啦。”</p>

水镜越当即就拉了脸，看着水蛭身后那些熟悉的门人，只道，“该回来了。”</p>

门人们交换了目光，却是动都未动。</p>

水镜越蹙眉，一时连责怪的话都说不出。</p>

水蛭则是饶有兴致地瞧着，显然看着水镜越这副模样，很是畅快。</p>

“哎呦，侄儿啊，这么些年了，该改朝换代了，我看你坐这个位置实在是久，如今还是由我来为你分忧。”</p>

水镜越道：“你倒还知道是为我分忧，鸠占鹊巢，倒还有个自知之明。”</p>

水蛭道，“既然占了，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p>

水镜越咬牙：“无耻。”</p>

水蛭也懒得跟他做口舌之争，扬手道：“出来吧。”</p>

人群分开了一条路，后面缓缓地走出一具尸傀，那尸傀模样极俊俏，是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眉边有痣，皮肤也是极好，雪白柔滑，抬眼皆是风情。</p>

水镜越拳头紧握，唤了声，“柔儿。”</p>

那女子倒是向他看来，却是含着满满的陌生，唯有看向水蛭的时候，才带了那么三分情意。</p>

水镜越脸色立马变得灰败，“你把她怎么了？”</p>

林措用灵目瞧着，也知道，那姑娘早已没了生气，显然已经成了一具尸傀。</p>

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水镜越心里肯定是更加清楚，瞧见他那番模样，这打击不可谓不大。</p>

这一遭只怕要败兴而归了，不知命能不能保住。</p>

水蛭的八字须，使他整个人愈加猥琐，手指缓慢地覆上柔儿的脸，似是在摸宠物。</p>

柔儿被他一把拉在怀里，手则是从衣服下方伸了进去。</p>

水镜越眼看已经是忍无可忍，直接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拉开，另一拳则是砸向水蛭。</p>

柔儿反应极快，上前替水蛭挡了。</p>

“唔——”一声惊呼。</p>

水镜越眼睛一红，“柔儿，你怎么，”</p>

他的手还紧紧握着她的，却为着眼前这光景微微地松了些。</p>

林措道：“这是他想好的吧？”</p>

是在问安妮和波。</p>

安妮答道：“算是吧。”</p>

林措轻抚衣袖，手腕处的漆星琉璃镯，玲珑、米分、安心都在里面。</p>

玲珑不动声色地出来，甚至任何人都没发觉。</p>

在水镜越和柔儿手相牵之处，柔儿另一手轻轻地覆上他的背，唤了句，“镜越。”声音柔婉，含着无限情思。</p>

水镜越这才定了定，“柔儿。”</p>

尖利的指甲径直从他背上穿透，水镜越突然愣住，这股痛意只叫他寒了心，血液汩汩地流，染红了脚下这一片土地。</p>

他抬眼看着面前的柔儿，她那双盛满烟波的双眼里，只剩虚无，哪还有爱意？</p>

指甲自身体中抽出，又溅起一片血。</p>

水镜越无声地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只定定地瞧着她。</p>

波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早已经冲上前，只是那柔儿着实骗过了所有人，谁能想到前一秒含情脉脉后一秒却要了人命。</p>

安妮尖叫了一声。</p>

趴在他身边，“主人，你别死，主人，你别。”</p>

波却是动了身，一把将那女人拎起，掌刀便要劈下去。</p>

水蛭瞧着这一出戏，根本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只由着他们折腾。</p>

“别。”水镜越声音极轻，还是被波捕捉到了。</p>

波的手不甘地放下，却只将她重重地摔在墙上，弹在地下，翻了几滚儿，没动静了。</p>

杀了主人，就该付出代价。</p>

等下主人不知道的时候，那女人必死无疑。</p>

波压下眼中滔天的杀意，只半跪在他近前，“主人有什么吩咐。”</p>

“带我那两位朋友离开。”他说得有气无力，每说一句都要喘上一喘，又吐了些血，才将这话说完。</p>

“是。”</p>

水镜越闭了眼，没了声息。</p>

波看向水蛭，带着万分的恼怒和愤恨。</p>

水蛭视而不见，只淡淡道，“啧，真是，把我的地盘儿都弄脏了，我这侄儿，忒不懂事了。”</p>

林措朝他啐了一口，“啧，真是不要脸，抢了东西又杀人。”</p>

那柔儿指节动了动，显然是没事。</p>

水蛭却是饶有兴致地瞧着林措，“你这女娃儿看着眼熟，不如，跟那柔儿一个待遇，来服侍服侍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