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命运的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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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肖砚怏怏地坐下，实在气不过，又伸腿去踢地上的剑，长叹一声，拎着茶壶往嘴里灌。</p>

“咳、咳……”他毫无意外的被呛到了。</p>

李度看着他，忍不住想笑出声。</p>

“姐夫，事已至此，你又是何必呢？”</p>

肖砚抬头就是一记眼神杀：“你还好意思说！悦儿这一生可曾受过这样的冤枉？她是那么骄傲、高贵的人啊，为了所谓的大局，就甘愿在那地牢里待着，我一想到她、她，就......”</p>

说着他眼眶就泛起红，偏过头去偷偷抹了几把。</p>

李度总觉得哪里不对，姐夫这等做派，好似小媳妇一般，他们夫妻两是不是身份该换一换？</p>

“怎么说着还哭起来了？我能让长姐受委屈？我安排人把地牢的公廨收拾出来，重新置办了些东西，舒服着呢，就是羽霓当时在牢里住的那里。”</p>

“呵呵，看你说的，坐牢好似去郊游一般，哼！”</p>

看着姐夫的气稍稍顺了一些，李度在身后悄悄打了手势，薛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抓起地上的剑飞快地退了出去。</p>

跟着便也坐了下来，说道：</p>

“眼下情形委实棘手啊，靖月司的内斗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太迟，眼下来不及多做布置——希望张俊山能把消息尽快传回京城去。只要守住云中郡，打退叛军，长姐身上所有的嫌疑都可以洗清。”</p>

“嗯，但愿吧——不过我可信不过张俊山那个卑鄙小人，你说你拦着悦儿干嘛？就该把他一刀宰了，永绝后患！”</p>

李度笑着摇头：“长姐什么样的身份？杀了他惹得一身的麻烦，不值当的。”</p>

“就是你们这样的想法才让他这般的肆无忌惮！”肖砚猛拍桌面，茶盏之类的物件跟着叮铃哐啷一阵响。</p>

李度闻言愣了愣，沉默半晌，开口幽幽地道：“其实都是母亲的意思，张俊山他自己也都清楚，若是他不这么的恣意妄为，在母亲心中就不可能有如今这么重的分量，他得罪了这么多人，若是没有母亲的倚重，迟早会被千刀万剐。”</p>

“唉......”肖砚一声叹息。</p>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斑驳的光影，片刻的安宁不仅让人忘记正有一支蛰伏许久的军队正气势汹汹地杀来。</p>

肖砚岔开话头：“对了，你和秦姑娘如何？近两天也不见你去秦衣楼看她，她还不肯听你解释？”</p>

李度抬眼望来，苦笑摇头。</p>

“嗨，要我说......”肖砚顿了顿，笑道，“你就是想的太多，倘若当初挑明了身份，直接把她带回云上京不是多好，现在倒好，弄巧反拙了不是？”</p>

“阴差阳错的，谁能预料得到呢？”</p>

“兵凶战危，要不你把她弄到郡主府来，这边的防御力量更强，人手也多，万一有点什么也好照应。”</p>

“正有此意，可她都不听我解释啊。这几日与长姐商讨守城之策，又要与罗都护巡城、勘察地形，安排下面人打探叛军的动向，暂时顾不上她的。”</p>

“你可得抓点紧，现在还好，若是李继业兵临城下，你就更顾不上了。”</p>

李度没有开口，紧锁着眉，点了点头：“今日抽空便去接她吧。”</p>

“哎，别抽空。”肖砚风风火火地把李度拉起来，往门外推，“现在就去，立刻、马上。你小子就对自家媳妇不上心！”</p>

李度被姐夫赶出了郡主府，径直打马往秦衣楼而去。</p>

云中郡城算不得大，但也不能说小，最近城里气氛紧张，街面上时常有些意外发生。</p>

拐过一条街，前方道路旁侧翻着一辆拉货的牛车，一群人围着看热闹。</p>

李度心中想着事情，稍稍抬眸瞥了一眼，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加快马速径直绕了过去......</p>

片刻，一队武侯过来，众人帮着把车架翻过来。</p>

清丽出尘的少女直起身，怀里护着一个吓坏了的女童。</p>

有眼尖的路人认出了少女：“哟，这不是秦衣楼的‘小掌柜’嘛！万幸啊，若不是秦掌柜出手，这小女娃怕是要当场夭折喽。”</p>

“阿弥陀佛，人没事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