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辩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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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服十二纹章，是指绣在天子礼服上的十二种图案，分别是：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p>

这是历代帝王权柄的象征，平民百姓轻易不得使用。然而真正的纹样图案都有特定的造型和绣法，那条披帛不过是用个名字，并未绣出完整的日、月、星辰三章，梅年树的说法或许能唬住普通人，实际上很是牵强。</p>

走秀表演再次中断。</p>

“梅先生，上面风大，恐怕闪了先生的舌头，您要提点羽霓，不妨下来说话！”</p>

“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等着。”梅年树一甩袖袍，身影消失在窗口。</p>

转回阁楼内，梅年树向贺涛请战：“贺公子，老夫这就下去当面训斥这等狂悖妇人！”</p>

贺涛让游家对付秦羽霓，一来是原本双方就有过节，二来也想逼迫李寒林跳出来，让他知道怠慢贺家的后果。</p>

结果秦衣楼凭借一场舞蹈，一条披帛反转局势，确实出乎意料，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愿继续不依不饶的出招，实在有些跌份。</p>

“梅先生。”贺涛皱眉沉吟道，“您也算是京城来的大儒，犯不着和小地方来的黄毛丫头斤斤计较。”</p>

“公子放心，这是老夫与她的个人恩怨，与贺家无关，今日老夫定要教她为人的道理，公子置身事外便是。”</p>

梅年树急匆匆下楼去了。</p>

贺涛冷笑：“嘿，大儒？就这点气量？赢了传出去也只会说他欺负孤儿寡母，输了......嗯，他应该不会输吧？”</p>

大概不会......吧！</p>

......</p>

舞台边，肖砚走进了，向秦羽霓介绍他是云上京文坛混出些名气前辈，自称为大儒，也多少有些簇拥之人。</p>

“秦姑娘，一会他什么你随便听听，别往心里去便是，在洛川他不能把你怎样。”</p>

秦羽霓施礼谢过，满不在乎。这种小场面和后世网络黑子、键盘侠之流差的远了。</p>

春芽挤过来，咬牙切齿的说：“就是他，走秀一开始便在郡主面前贬损你和秦衣楼，我差点还让人打了一掌，多亏王子殿下相救！”</p>

秦羽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场子必须要找回来。</p>

没多久的功夫，梅年树负手迈着自以为威严的步子到得面前，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p>

老举人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哼，冕服之制，始于先贤，成于云汉，历代沿袭，源远流长。冕服种类、使用范围......”</p>

又是这些陈词滥调，秦羽霓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听他不断逼逼，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p>

嗯，说起冕服，当年师父与女帝陛下起冲突便是坚持冕服不能改制的缘故......</p>

周围的人也有做布帛、成衣生意的，听得梅年树将古，也是云里雾里的，虽然听不懂，但是义正辞严的样子似乎是很有道理啊。</p>

梅年树洋洋洒洒，长篇大论越说越起劲，渐渐变得红光满面，口干舌燥，直到喘着气才停下来。</p>

“......这形制正统，关系到，嗯，先歇会......嗯？你有没有在听？”</p>

“哎？哎！说完啦？”</p>

梅年树觉得气闷：“你、你，简直不可救药......”</p>

“梅先生说得挺好。”秦羽霓也学着他背负双手，笑道，“不过先生可曾做过衣裳？”</p>

梅年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面色沉了下来：“你觉得老夫会去做这等粗鄙的活计营生吗？”</p>

“既然先生没有做过，有何资格做评判呢？”</p>

“呵呵，是不是毒药，难道还要老夫亲自尝过不成？”</p>

“张思景张神医还真是拿自己试毒的。”</p>

“呃......”梅年树越发堵的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