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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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道：“侯府分家时，四房所获田产铺面并不是最多。”</p>

只是他们父子常年驻守边关，屡立奇功，朝廷的赏赐不少。</p>

但再丰厚的家底，也经不住假裴渊和萧世蓉折腾，再不整治，顶多再有五六年，四房就要上街讨饭了。</p>

谢斐又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京中传言，你在边疆可是个连马都骑不上去的废物？”</p>

裴渊叹道：“圣上自然不会让我名声太好。”</p>

虽说熟知内情的人都知道，裴渊经由老侯爷和裴大将军教导，是不折不扣的少年英才。</p>

但普遍流言里，他是胆小懦弱的废物。</p>

这无疑是皇家的手笔，圣上并不希望，安远侯府再出一个能领兵打仗，声望极高的战神。</p>

谢斐在榻边坐下，犹豫问道：“大将军的死，跟圣上有关系吗？”</p>

她只听说，那位战功赫赫的大靖英雄是盛年而亡，京中传言是积劳成疾，也有说是敌国暗害的，什么理由都有。</p>

越是接触，她越是觉得，恐怕跟宣帝脱不了干系。</p>

裴渊幽邃的黑眸闭了闭眼，将一派悲哀敛去，再睁开时，还是一片清明。</p>

“关系不大。”他只说道：“如果父亲还在，裴家又将多出一位侯爵。”</p>

裴大将军裴肃，死在封侯前夕。</p>

他们父子俩屡立奇功，在朝廷声望大增，连宣帝也不得不下旨，封裴大将军为侯。</p>

但裴大将军在回京前就死了，裴渊也被迫换了个人，封侯之事自然不了了之。</p>

谢斐只觉得悲哀，更不明白，宣帝为何如此针对四房。</p>

“圣上要打压整个安远侯府，可我怎么觉得，他就逮着四房薅？难不成是因为，只有四房曾掌管兵权？”</p>

谢斐这么猜测不无道理，毕竟历朝历代的皇帝，最忌惮的自然还是手握重兵的武将。</p>

只要安远侯和四房主君都没了，剩下那几房无人能掌兵，再想拔除也就容易得多。</p>

裴渊道：“这是其一，再者，圣上跟我父亲之间，也有些……微小的摩擦。”</p>

谢斐了然，“大局只是其一，私人恩怨才是真正的问题？”</p>

裴渊微微颔首，却没说究竟是什么恩怨。</p>

夜已深，谢斐打了个哈欠，指指桌上那些方子。</p>

“别动那边的，明天要用。我先回松月居睡觉去了，还忙呢。”</p>

她说完就走，丝毫不顾裴渊落寞怨念的眼神。</p>

裴渊就想问问，他朝晖阁的床是睡不舒服吗？</p>

不过这种话，又不好问出口。</p>

翌日大清早，谢斐跟柳妈妈到了铺子上，田庄上的妇人们已经在等着了。</p>

如今，绣坊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无需那么多人照料，所以连邹娘子在内，一部分人来这边的冷饮铺子。</p>

谢斐把昨晚拟的方子拿出来，让众人一一对比练手。</p>

一连花了好几天的功夫，众人商量着做了许多款新的冷饮出来，多半还是谢斐的主意居多。</p>

等到花果冰块都准备好了，冷饮铺子重新开张。</p>

等不及看生意如何，谢斐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府里，倒头就睡。</p>

她一口气睡到下午，又被素律给叫醒。</p>

“大娘子在琼玉苑内大发雷霆，您去瞧瞧吧。”</p>

谢斐勉强爬起来，揉着眼睛问，“她闹什么？”</p>

“饭菜不合口味。”素律很无奈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