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节点（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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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快速提升，从每分钟110次直奔每分钟160次而去。亚伯年轻的身体拼命扭动着，皮带等索具阻止了这种扭动。两者互相较力，亚伯的皮肤和肌肉开始呈现出异样的扭曲。</p>

茱莉娅紧紧贴在冯茂身边，两眼紧盯着亚伯这悲惨的模样，双手紧紧抓住冯茂的手臂。指甲差点都要掐进冯茂皮肉中。玛丽已经因为吓得浑身颤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几乎动弹不得。</p>

这样可怕的挣扎已经维持了二十几分钟，茱莉娅终于看不下去，躲到了冯茂身后，从嗓子眼里挤出恳求的声音：“先生，我看不下去了。”</p>

冯茂沉声说道：“我不让你们离开并不是要吓唬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亲眼看到想成为修士绝非是一条光明平坦的大道。如果你们一定要成为修士，就注定会经受眼前的局面。”</p>

茱莉娅用脑袋顶在冯茂后背上，身体颤抖，声音也在颤抖，“这会死的。”</p>

冯茂一把将茱莉娅拉回身前，双手牢牢捧着茱莉娅的脸颊，逼迫茱莉娅和自己目光对视，“修士会死，不当修士也会死。你到底是在怕死还是在怕痛苦？”</p>

“先生……”茱莉娅眼中都是不安。随着与冯茂目光对视，她却逐渐镇定下来，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先生，如果是您要我这么做，我会做。”</p>

“这不是我要你们怎么做。”冯茂有些失望的放开手，“我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比他更痛苦的多。死亡和这些痛苦相比都显得非常仁慈了。你不要以为这是玩笑，痛苦无时无刻，永远不会停歇。和那样的痛苦相比，死亡一点都不可怕。”</p>

说着残酷的话，冯茂回想起自己被弗朗西斯袭击之后的那段日子。眼前的亚伯与自己那时候的痛苦相比还差的远。虽然距离那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冯茂还是感觉自己肉体好像依然生出一丝悸动。那真的是无法忘记的过往。</p>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冯茂的回忆，胡安推开门，“殿下，那边的想见您。他看样子挺不住了。”</p>

冯茂向门口走去，玛丽立刻逃跑般跟了上来，倒是茱莉娅选择留在屋里。就见她拿起湿毛巾给满头大汗的亚伯擦着额头。到了十几米外的另外一间屋子，屋里面躺着第一个接受金丹植入的囚徒。</p>

从他体内灵气的反应来说，这家伙已经算是一名近乎修士的存在。冯茂走到修士囚徒面前，左手按在他的丹田上，右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丹胚在几天前的灵气冲击下扭曲成一个难以形容的极不规则曲线体造型，经络却与这扭曲的丹胚结合在一起，维持着这家伙的灵气相当活跃的运行着。</p>

如果这家伙的心中毫无求生欲望的话，他有机会活下去的。然而这个人却没有求生的愿望，用尽力气抬起手臂抓住冯茂的手臂，囚徒用嘶哑的嗓子能发出的最清晰的声音问道：“老爷，我受了这么多苦，可以抵消了所有罪孽了吧？”</p>

冯茂忍不住对这厮生出些同情，五天前这名囚徒是第一个做实验的，也是五名试验品中唯一求死的。想了想，冯茂说道：“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讲出那些人的名字。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听着。”</p>

囚徒竭尽全力，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我对不起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朋友。因为赌博，我失去了她们。我害怕……害怕死后见到他们……”</p>

冯茂的手按在囚徒的额头，灵气刺激着囚徒脑中生出安心感的区域，同时沉声说道：“你忏悔了么？”</p>

“我忏悔了！真的忏悔了！”囚徒连忙竭尽全力喊道，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p>

“既然你忏悔了。我就以修士的身份告诉你，罪人，你的痛苦就是因为你的罪孽而起。你曾经后悔过，却没有改悔。这些痛苦就是对你的惩罚。”</p>

“老爷，我能得到宽恕么？”囚徒低沉嘶哑的声音中有着期待。</p>

冯茂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感到痛苦了么？”</p>

“是的。是的。我非常痛苦！”</p>

“你知道那些让你感到罪孽的人也承受过痛苦么？”</p>

“是的，是的。”</p>

“你让那些人承受了痛苦，你忏悔了么？”</p>

“是的。我忏悔！我真的忏悔了！”</p>

冯茂感受到囚徒的激动情绪引发了体内灵气的剧烈震荡，灵气在丹胚处集结纠结，因为那怪异的丹胚形状开始形成了几乎不受控制的震荡。如果此时自己出手的话，囚徒不仅不会死，还有机会借着这个机会得到强化。</p>

然而冯茂只是手指按在囚徒额头，继续刺激着囚徒脑中掌管欣快感的区域。同时用深沉的声音说道：“我，修士，冯茂，在此宣布。你被宽恕了。完全可以带着洗清罪孽的心去另一个世界去。在哪里，不会有人再追究你的罪孽。安息吧。”</p>

囚徒脸上的痛苦消失了，与此同时，灵气集结已经到了极限。沿着经络开始快速运行。这种强度的灵气对于冯茂来说就如清风拂面，对于这名囚徒来说却如洪水。片刻间，他身体内的一切都被这股冲击弄到暂停。心脏麻痹、呼吸停顿、供血随即停顿。</p>

生命在囚徒体内快速消失，灵气虽然自动的修补着囚徒的身体。却因为囚徒并没有去引导这种运行而消耗殆尽。等灵气完全停止运转的时候，冯茂的手指依旧按在囚徒额头。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冯茂都保持着这个姿势。</p>

直到囚徒丹田处的丹胚外层的少阳太阴之物再无任何生命力支持，突然变成能量扩散开来。囚徒的尸体猛然从七窍中冒出但火焰，整具尸体从内部开始燃烧起来。</p>

玛丽与胡安都连退几步。冯茂听说过燃丹，这次第一次亲眼见到‘燃丹’到底是什么样子。等少阳太阴之物全部转换为能量，囚徒身体内由他自己干细胞凝结的丹胚烧成黑乎乎的一块，囚徒这才死的再不能这么透。</p>

挥手熄灭了火焰。冯茂对胡安说道：“联络军队，让他们来收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