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节点（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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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已经出生了，一男一女，很健康。你不用来看。露西亚。”</p>

电报稿让冯茂心情非常难受，露西亚还是和以前那样率直，只是以前的率直总能让冯茂感觉开心，这次就让冯茂感觉非常扎心。冯茂把电报紧紧握在手心，几次想张开手掌都停下。最后一狠心，张开手掌。电报在手心瞬间燃烧起来，片刻后就在法术催动下烧的变成了二氧化碳与其他氧化物，消失的无影无踪。</p>

冯茂随即又开始阅读起记在脑海里的知识，逼迫自己沉浸在五百年前的先辈经历的磨难之中。</p>

最初看学刊的时候难免有些摸不着头脑，几个月过去，冯茂已经能感受到当年修士们的两大思路。第一个思路自然是用各种法术现象证明阴阳教派的思路是对的。第二个则是用各种法术现象证明阴阳教派的思路是错的。</p>

抓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之后，冯茂终于不被其中夹枪带棒的论述迷惑，开始能用学习的态度看待当时的研究成果。超凡之力的进步并非是一蹴而就，至少在智慧社时代，后世的无数法术模型都没有定论。那个时代的所有修士们都在穷尽脑力试图解决面对的问题。</p>

“先生。”门外响起了呼喊声。是玛丽与茱莉娅在门外。</p>

“什么事？”</p>

“先生，我们玩塔罗牌吧。”茱莉娅兴奋的问道。</p>

小姑娘们就喜欢这种玩意。冯茂实在是不理解修士为什么还要相信这种玩意，然而感受到两个小姑娘大脑兴奋的波动，这段时间冯茂已经逐渐能分辨出不少正常人类的大脑反应。</p>

“进来吧。”冯茂命道。</p>

很快，两个小姑娘就在冯茂面前坐下，茱莉娅从一个袋子里摸出一叠塔罗牌，“先生，抽一张吧。”</p>

“你想让我抽哪一张。”冯茂苦笑着说道。</p>

茱莉娅一脸失望，抱怨道：“您就不能不用探测法术么？”</p>

冯茂靠在沙发上答道：“等你们到了我这个程度，也就是不很久之后，你就会明白，这已经是本能。”</p>

茱莉娅嘟起嘴，满脸失望。玛丽却插话进来说道：“先生，您不相信预测么？”</p>

“你们知道塔罗牌的来历么？”冯茂问。</p>

“听说来自星相学。”</p>

“哪一门星相学？”</p>

玛丽愣了愣，回答不上来。</p>

冯茂继续问：“如果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塔罗牌的来历，为什么要相信？”</p>

玛丽不吭声，茱莉娅接过话头，“可是我见到了一位吉普赛女巫，算命非常准。”</p>

“咱们这里已经有占卜巫师了？”冯茂有点惊讶。这可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玩意都出现在距离教会这么近的地方上。圣殿自己就是一个超凡者的组织，对于这种怪力论神从来没兴趣。根据冯茂这些天阅读的学刊，500年前就有好几篇学刊对这种玩意进行了讨论。结论就是‘绝不能迷信’。结合冯茂见到的这帮修士，真的没见过信这个的超凡者。</p>

茱莉娅兴奋的答道：“外地来的人里面有一位。好多人都很信。”</p>

“你们别信这玩意。”冯茂劝道。</p>

茱莉娅有点哼哼唧唧的说道：“我们也想和先生一起玩么。可先生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看书学习，比武我们又打不过你。比别的也不行，就找这个和您一起玩。”</p>

感受着二徒弟大脑那种渴望亲近的脑部反应，冯茂伸手摸了摸茱莉娅的脑袋，又摸了摸玛丽的脑袋。感受着两人大脑中的欢悦反应，冯茂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吧。”</p>

“不行。”茱莉娅干脆转过桌子，紧靠着冯茂坐下。</p>

这行动引发的身体和脑部反应让冯茂再次确认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依靠在强大并且让人信赖的亲近者身边，人类的身体就能感觉到安心。安心的身体反应又刺激了大脑分泌脑多肽，这种大脑奖赏性激素带来欣快感会让孩子们身体留下更多这样的回忆。</p>

这让冯茂想起自己方才正想研读的内容。那是孔雀王朝的学刊，里面的内容明显与夺心术，也就是‘明欲杂谈’有关。孔雀王朝的历史比冯茂想象的更久远，五百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孔雀王朝的法术理念就是‘众生皆苦，唯有自渡’。</p>

为了理解‘痛苦’从哪里而来，孔雀王朝就对人的身体反应有非常不错的论述。只是这种论述还是陷入了‘阴阳教派思路不正确’的学术派系争论中。</p>

冯茂招手让玛丽也坐过来，一手搂住一名学徒，感受着两人的反应。冯茂觉得心情好了些。也许这就是此时自己妻子露西亚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的感受吧。有自己视为自己法术继承者的两名学徒在身边，自己也有些安心感。而身为母亲的露西亚身体感受着更多本能的激素，这种感觉定然更加强烈。</p>

两名学徒大脑的刺激逐渐平复，在两人的大脑中脑多肽分泌即将终止之前，冯茂让两人坐回到位置上，对两人说道：“我要你们完成的功课，你们做的如何了？”</p>

两名学徒心情不错，都坐的笔直，开始向冯茂展示她们修习的成果。果然，只要勤学苦练就有进步。两人的灵气活跃程度又提升了，冯茂感受着她们的灵气运行，却忍不住微微皱眉。过了一会儿，冯茂站起身命道：“你们明天开始，就好好的练习搏击，不要再练气了。”</p>

说完，冯茂站起身就走。今天有修习大课，冯茂要给一群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阴阳教派学徒的家伙们讲课。大公已经把阴阳教派半公开化了，冯茂作为教师再不用如恐怖份子那样蒙着脸。</p>

面前一群十来岁的学徒们也走出了遮蔽的房间，坐在冯茂面前的蒲团上。冯茂边讲课，边感受着学徒们的身体反应。每一个名学徒都感受完，冯茂心里更是疑惑。每一个人，无一例外的都出现了各种偏差。修习的确对每一个人都有用，然而正如有光就有影子，每一个人也无一例外的沉浸于自己熟悉的部分。有些学徒还格外的偏科，某几道脉络格外的活跃。到了抑制其他脉络的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