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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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值班的同学过来提醒，一群嚼舌根子的人才暂时闭了嘴。</p>

林落归往后面看了看，北斯暮不在队伍里。</p>

她四处张望，终于操场对面的树荫下看到了北斯暮，班主任正在和他说话。</p>

他们站得远，林落归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看得到北斯暮略略低着头，右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石头，手放进裤兜，偶尔点一下头。</p>

一直到早操结束，北斯暮都没回到队伍。</p>

早操解散后，林落归几乎是一口气跑回课室的，但见北斯暮趴在位置上，这才松了口气。</p>

北斯暮似是察觉有人进来，抬了一下头，与林落归四目相对时还愣了一下，但须臾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继续趴下去睡觉。</p>

林落归走回座位上坐下来，几番咬着嘴唇，低声说，“北斯暮，你会考期末考试，会和我们大家一起升级的，对吧。”</p>

北斯暮没回应。</p>

班里陆续有人走进来，林落归没再追问。</p>

林落归记得，那是她在八班待过的最沉闷的早上。</p>

虽然班里没有议论北家的事，但他们的探究的眼神时不时往北斯暮这里转，比在人家耳边嚼舌根子还要让人难为情。</p>

起码什么话都放在明面上说出来，北斯暮还能有个像样的理由吼回去。</p>

就连在林落归心里能称上八卦大王的孙文静，都安静地涂伏了一个早上，愣是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八卦也不提。</p>

不过让林落归意外的是，北斯暮一直很平静，照样在许之侠喊打球的时候跑出去。</p>

后排的几个男生似是约好了似的，下课不是许之侠喊打球就是莫子良打球，连平时动身不动口的张尤和林海都也喊了，俨然做好了不让北斯暮趴下睡觉的机会。</p>

他们一行人趁着下课争分夺秒地在操场上挥汗淋漓，然后打得汗流浃背的回来。几次被老师看见了，直接指着他们一堆训话，“距离期末考试还剩几天？你们伸出手指数数，屈指可数！怎么还不知道收心，一个个跳得跟个疯狗似的。”通常一句的收尾是：“北斯暮同学不用复习数学都能考满分，你们呢？”</p>

这时候林落归总是忍不住小窃喜，因为北斯暮没有反驳这句话。</p>

没有反驳，说明他参加期末考试的概率就越大。</p>

这天放学，林落归和北斯暮照样推着车走出校园。</p>

林落归纠结了好一会，看着北斯暮的侧颜，次次欲言又止。</p>

北斯暮见她憋着难受，给了她一个台阶上，“想问什么。”</p>

“啊，问什么？”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久，真没反应过来。</p>

北斯暮撇她一眼，调整了一下背包姿势，“当我没说。”</p>

“别啊，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的。”林落归忙追上去，尽量掩饰自己的好奇心，用比寻常再寻常不过的语气问：“那个，早上班主任是不是找你谈话了？你今天怎么不去早操？”</p>

“这是两个问题。”</p>

林落归气馁，“那你可以一个一个答。”</p>

“我为什么要答。”</p>

呃，要不要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打击她，这会让她觉得她被他耍了！</p>

林落归不死心地问，“不是你让我问的吗？”</p>

北斯暮漫不经心地回：“这是两回事。”</p>

林落归：“……”果然还是被耍了。</p>

他气死人的本事越发娴熟，而林落归惊奇地发现，自己被他的毒舌训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一点反驳的能力都没提升。</p>

“北斯暮，你真的没事吗？”林落归厚着脸皮追问。</p>

没办法，这厮每天都是一种表情——面无表情，她也看不出他什么心情。而且他在课上不是做作业就是睡觉，下课又不着座地打球。回来倒是和林海他们说说笑笑的，但林落归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偏偏她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被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p>

前面少年不为所动，在自行车上踩了几下，突然回眸看她一眼，一眼静默无言，只当嘴角轻轻抿了一下，直接上车，走了。</p>

这是几个意思？</p>

林落归在后面站着愣了几秒，咬咬牙踩车追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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