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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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卫来的极快，老张凑近道：</p>

“属下等收到主子消息，即刻赶来，柒州帝君那边，派来看着属下们的人，有一波跟着，有一波应该是去禀报柒州帝君了。”</p>

说着，老张抬眼往一旁昏暗的林木中一撇。</p>

摇头笑道：“无妨，喜欢跟着，就由他们跟着。”</p>

“暗卫在宣政殿等你们，他们的身份，不宜现于人间，由你们去接应。”</p>

“再准备一根上好的沉木，要十足沉的。”</p>

“等会儿要你们打人，就专捡腰背打，狠狠的打。”</p>

老张摩拳擦掌道：“好久没打过人了，属下遵命。”</p>

瞥一眼老张，轻飘飘道：“若二十板子还打不死个人，你明日也不必在我跟前了。”</p>

老张瞬间收起嬉笑，严肃道：“属下遵命。”</p>

我凑近他耳畔，低声道：“还有个金贵的，务必十个板子就要死得透透的。”</p>

老张一拍胸脯，道：“主子放心，属下等皆习武之人，一板子打死人，都不再话下。”</p>

…….</p>

虽说柒州四季如春，但现下正二月底，恰是倒春寒的时候。</p>

夜里穿得单薄，还是会觉得冷。</p>

支使着小太监，去替我拿条长板凳来。许是专到库房寻了去，过了好半天，扛了条漆红的长凳来。</p>

这条长凳，红的渗人，尤其是在夜里。</p>

叫人摆在灵堂大殿外，最中央的位置，摸着红漆坐了下去。</p>

我身旁还有一个武卫，便随手点一个小太监来，带着武卫去趟，专埋犯错宫人尸身的乱坟岗。</p>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挨了板子被打死的小宫女，又从乱葬岗抬到了我眼前。</p>

伸手一招，叫武卫挪到漆红长凳的右边。</p>

那从乱坟岗回来的小太监，偷偷打量我一眼，跑了。</p>

说是埋尸首，其实不过是靠近帝宫后头的一座矮山坡，专挖了个大坑，死了便找两个侍卫扔进去。宫里宫外有亲友的，使两个银钱，把人挪出来，找个地方葬了。</p>

若是孤苦无依的，也就一直扔着。新尸叠旧尸，也算埋了。</p>

老张先折返了回来，告诉我其余武卫正在去接应的路上。</p>

又不知从哪里取了件明黄的褂子，虚盖在我身上。</p>

这帝宫里的消息，传得最是快，一时间哭丧声也止了，偏殿里隐约的笑声也平息了。</p>

拢着袖子抱在胸前，索性闭上眼，轻轻叩着手背，数着时辰。</p>

连着喧闹七日的灵堂大殿，终于安静下来。</p>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老张道：</p>

“主子，人来了。”</p>

睁开眼，身前跪着个穿绯红金丝软烟罗裳，头戴金玉龙凤冠的……妃子。</p>

一双吊梢眉眼里，全是怒气。</p>

再往旁一瞧，是个衣着打扮，皆好过寻常宫女的，想必是曦妃的贴身侍女了。</p>

从大袖里伸出一只手，对着老张一伸：“拿两个核桃盘一盘。”</p>

老张打怀里一摸，恭恭敬敬地递过来。</p>

手里盘着老张的狮子头，翘起二郎腿，悠哉道：</p>

“曦妃娘娘大驾，应请到里头，给去了的帝后跪上一跪，何苦来哉的要跪我？”</p>

指着曦妃，看着摁人的武卫道：</p>

“柒州帝君的妃子，好好请过来就是。如何还塞了嘴？把那洗脚的抹布，从嘴里拿出来。”</p>

武卫听罢，取出了塞着嘴的布团。</p>

曦妃站起身，狠狠朝地上，吐了几口喉咙里涌上的酸水，抚着胸脯骂道：</p>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狗奴才！瞎了眼睛绑本宫！还有没有半点规矩！”</p>

说话间，吊梢眼一翻，横向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