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变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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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与乐百合说完话后，已近晌午，吃过午饭，去了猫儿戏班。</p>

他进了演出大堂，有两名女子正在埋头打扫卫生，袁野见没人搭理自己，径自穿过大堂到了后院。</p>

后面又分两层院子，前一层院子里有二十几个年轻窈窕女子正在练基本功。她们都穿着很简洁的衣服，身段之好，袁野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众女子见有陌生男人进来，无不诧异。袁野急忙说明来意，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子指了指后院。</p>

袁野进了后院，听到正屋里有人说话。他知道古代的礼节，打断他人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于是站在屋门一侧等待。</p>

“我不想嫁给上官玺那个老头，”袁野听出是小桃的声音，她的语调有哀求之意，“师父，您再想想办法好吗？就算是救救我，行吗？”</p>

“小桃，当年要不是我捡你回来，你也活不到现在，你的命是我给的，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再说，嫁给上官玺，便可以衣食无忧，有什么不好。”袁野猜测这个说话的人是陈祁，从他的话语里能听出万般的无奈。</p>

小桃哭泣道：“那我宁可把命还给您，也不要嫁给上官玺，我马上就还给您。”</p>

屋外的袁野随即看到小桃捂着嘴巴，啼泣着，冲了出来。</p>

小桃发现门边站着人，已是收不住腿，与袁野撞个满怀。</p>

袁野倒是没事，小桃却被撞的向后跌倒，袁野一脸歉意，对眼睛红肿的小桃道：“你没事吧？”</p>

小桃稍一愣神，没回话，爬起来贴着袁野而过，向院外跑去。</p>

袁野看着小桃瘦弱的背影，又想想她绝望的眼神，颇有凄凉之意。</p>

小桃跑几步后，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声调略带哽咽，“袁大哥，你不能再待在乐山了，你快离开吧！”</p>

“为什么？”袁野问。</p>

“一次刺杀你不成，定然会有下一次。”</p>

袁野走近小桃，耳语道：“你一定知道，对我放冷箭的人是谁吧？”</p>

袁野直视着小桃，以一种不容商议的态度。</p>

小桃眼珠子左右扫视，确定身旁无人，小声道：“是上官玺的大儿子上官展。我偷听到上官玺指使上官展害你，于是我就尾随着他去提醒你的。”</p>

小桃说罢，眼睛继而盯着袁野身后，袁野回头，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从屋里走出来，是陈祁。</p>

陈祁对小桃道：“小桃，千万别做傻事。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决不会逼你这么做的。如果你非要以死相逼，我就不再勉强你了。”</p>

“陈师父好！”袁野对陈祁抱拳道。</p>

“你是？”陈祁回礼问道。</p>

“我叫袁野，是小桃的朋友。。”</p>

“哦！”陈祁手指点点，道，“我听小桃说过你，你是上官府的贵宾。”</p>

袁野微笑道：“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使徒二人的对话，还请您原谅。我认为，小桃不应该嫁给上官玺。您可能不知道，小桃和上官翔，二人情投意合，他们才是一对。”</p>

陈祁苦笑道：“她与上官翔的事，我岂能不知道，但是，你掂量掂量，就凭咱们，能左右这件事吗？”</p>

“那可不一定。”袁野道，“如果陈师父真心想成全他们俩，一定会有办法。”</p>

陈祁沉默一下，“你们两个跟我进屋里说话吧。”</p>

小桃不愿进屋，袁野拉着她进去了。</p>

进屋后，陈祁三人分宾主而坐。</p>

陈祁道：“我待小桃，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我岂能不想让她有个好的归宿，如果我做的决定，只是关系我自己一人，我一定会成全她和上官翔。”</p>

“唉……”陈祁叹口气，继续说道，“我做的任何决定，都会关系到我们戏班几十口人的生计呢！”</p>

袁野若有所思，他能理解陈祁的难处。</p>

陈祁面带难色，时而摇头叹息，“时今，天下大乱，就剩西南这一寸乐土。在这乐山城里，上官家只手遮天，掌握着生杀大权，我若得罪了上官玺，我们戏班的下场可想而知。</p>

我们戏班的这些孩子，大都是我收养的孤儿，若非如此，我倒是把戏班解散了，也不至于受制于人。”</p>

袁野挠挠脑袋，一脸难色，道：“说实话，我本想唆使小桃与上官翔私奔，如此看来，这也行不通啊，他们若是跑了，上官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戏班。”</p>

陈祁道：“当年，上官玺同时看上了我的大弟子沈梦月，和二弟子叶梦雨，我这两位弟子也是不情愿，终是为了周全戏班，便委身于他。</p>

我二弟子死了，大弟子沈梦月这些年在上官家不得势了，也顾不得我们戏班了。</p>

上官翔暗弱无能，上官玺极不中意这个儿子。如果他黏着小桃，只会让上官玺更加迁怒于他，这无疑是害了上官翔。”</p>

陈祁对小桃语重心长地道：“小桃啊，这些年，咱们戏班的生意每况愈下，是你大师姐省吃俭用周济咱们，她就上官翔这一个儿子，如果上官翔有个三长两短，你大师姐也活不下去了。”</p>

袁野点头同意道：“小桃嫁给上官翔，上官翔肯定没好下场，这是肯定的。”</p>

三人沉寂了，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小桃使劲挤出一丝笑容，平静的说道：“师父，其实嫁给上官玺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衣食无忧吧，也不用天天辛苦练功了，师父，您去和上官家的人商量个好日子，就把婚事办了吧。”</p>

小桃的笑是假的，她的泪水控制不住得如线般流出。</p>

袁野自知，现在的局势自己没能力掌控，如果鲁莽，会害死很多人，他明知道小桃这不是真心话，但他也不敢去点破，他选择了沉默。</p>

小桃说罢，捂着嘴巴，扭头跑了出去。</p>

“唉……”袁野望着小桃的背影，长叹一口气。</p>

陈祁拍拍袁野的肩膀，“小伙子，经历的事情还太少，像我这样，在人家屋檐下低头惯了，也就习惯了。”</p>

袁野一拍桌子，哼了一声，“我不要在人家屋檐下，我要爬到屋檐上边去……”</p>

袁野清楚自己这是说气话，他只怪自己实力不济，他想，如果战妹在这就好了，如果她在这，哪个敢不服？</p>

袁野未与陈祁告辞，径自向门外走去。</p>

陈祁道：“阿野，听说你们是要从乐山乘船去中原，去中原干什么呢？”</p>

“恩……”袁野转身，看着陈祁。</p>

“呵呵……”陈祁看到袁野面现难色，以为多话了，忙道：“你没必要非得回答我。我就是想提醒你，中原兵荒马乱的，能不去就不去。”</p>

袁野心道：“上官玺能不能让我们走还不一定呢？”</p>

“谢谢你的关心。”他道：“我们去找一个叫刘邦的人。”</p>

陈祁眼睛一亮，道：“刘邦啊！这个名字最近可叫的很响呢！你知道去哪儿找他吗？”</p>

“不知道。我们打算到荆州下船，再北上，边走边打听吧。”</p>

陈祁笑道：“真是巧了，我的兄弟陈平，现在刘邦帐下听令。”</p>

袁野知道陈平是个大人物，喜道：“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p>

“前些天刚收到我兄弟的一封来信。刘邦军在洛阳东面大胜秦军。我兄弟在信中说，他与一个叫张良的人因为要不要进军宛城还吵了一架呢。”</p>

“哦，”袁野喜道，“这可是个重要的的信息呢！”</p>

袁野随后与陈祁告辞。</p>

陈祁说他也要去上官府，二人同行。</p>

路上，袁野与陈祁并行，谁也不说话，直到袁野想起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