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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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苏市贫民聚集的索克区，老旧房屋散发着腐朽的气味，斑驳的石板路没有沧桑感，而是到处堆放的马桶与生活垃圾。</p>

教会的马车来到贫民区，算得上是少见的景象，吸引了一些不懂事的孩童追逐后，很快就被大人拉到一边告诫。</p>

隔着马车窗，叶辰也能闻到刺鼻的臭气，在乔伊斯以前的记忆中，这里远比那些贵族小姐想象的还要可怕。</p>

乔伊斯是做梦都希望离开这该死的贫民区，过上相对体面的生活。</p>

“老鲁伯特，我那一身衣服？”</p>

在艾琳娜下车买食物之际，叶辰向着街边的服装店看了一眼。</p>

尽管叶辰此时一身布衣，蹬着胶鞋，显得不伦不类，但他更多是想要进入服装店，借助那里的全身镜，照一照自己的相貌和体态。</p>

之前托顿庄园的房屋中也有镜子，可有执法者跟着的情况下，他不敢做多余的举动。</p>

“已经烧了。”</p>

老鲁伯特闭着双眼，回答的极为简单。</p>

“那可是我为数不多的衣服，还有皮鞋，老鲁伯特，你有没有考虑过为我再买一身衣服？”叶辰故作心痛，向额头和眼角皱纹很深的老者提出了要求。</p>

没有得到老鲁伯特的回应，叶辰趁着马车停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p>

进入服装店中，店主是一位身材略胖容貌普通的女子。</p>

“要买衣服吗？”</p>

女店主看到一身旧布衣穿着胶鞋的叶辰，没抱多大的期待，不冷不热招呼道。</p>

“我想先看看衣裤。”</p>

叶辰自顾自走到全身镜前，稍稍整理衣裤，打量着镜中的形体，似乎颇为讲究。</p>

镜中的青年黑发棕瞳，双眉微扬，面貌算不上英俊，略显修长的身形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并不壮硕。</p>

“这具身体的素质不行啊，还赶不上以前的我呢。”叶辰默默在心中估量道。</p>

“叮铃！”</p>

服装店的门铃声再度响起，一对年轻男女进入，女子店主上前招呼。</p>

叶辰先是看了看店中的衣裤，旋即顺着窗子望向了外面的马车，趁着女店主招呼新客人之际出了服装店。</p>

叶辰重新上了马车，看到老鲁伯特依旧闭着双眼，他不确定老人是闭目养神，还是失望不愿意理会。</p>

毕竟是从深夜折腾到第二天中午了，就连睡了一觉的叶辰都依旧有些疲惫。</p>

“老鲁伯特，我想说的是，你若是走了，我和艾琳娜要怎么办？”叶辰轻咳一声，没有太多做错事的觉悟。</p>

“艾琳娜在生命女神教会还好，你现在也可以工作了。”老者淡淡言语道。</p>

感受到老鲁伯特的态度，叶辰怀疑再说下去，会不会将他激怒了。</p>

“看来是指望不上什么了，这是让我自力更生的意思，得抓紧时间找工作啊。”叶辰隐晦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p>

不大一会儿，艾琳娜就在集市上买了黑面包、河鱼，以及地薯回来。</p>

“称呼有少许不同。”</p>

对于这里的人管土豆叫地薯，叶辰暗暗记了下来。</p>

贫民区的一些巷子很窄，生命女神教会的马车，并没有行驶到老鲁伯特家的门口。</p>

在还算宽敞的路段下车，老鲁伯特对车夫道谢之后，三人行走了一会儿，在矿工街拐进一条窄巷，来到了其中一间木质小平房前。</p>

不远处臭水沟的气息令人作呕，在这窄巷中，正午的阳光似乎都怯懦了起来。</p>

看着老鲁伯特打开破旧木门上的锁头，叶辰尽量让自己的神色平淡一些，好像很熟悉这一直以来生活的环境一样。</p>

通过乔伊斯的记忆叶辰得知，在伦苏市，贫民的生活是很艰辛的，工作极为重要，无法工作就得不到支持生存的报酬。</p>

至少乔伊斯还有一个居所，眼下已经是深秋，那些失去了工作机会被房东赶出去的贫民，只能在街道的角落紧紧抱成一团，企求着那点微弱的温度，来抵抗寒冷的天气。</p>

木质小平房没有明显的房间隔断，就是在挂绳上搭了几大块破布作为隔挡。</p>

娇颜冷淡的艾琳娜，去了厨房鼓弄食物，老鲁伯特看似躺在小床上补觉。</p>

听着老鲁伯特小床的吱嘎声，叶辰甚至怀疑小床会不会随时被他壮硕的身形压垮。</p>

多数时候，老鲁伯特是不在家里过夜的，到了晚上，他会回去墓园外的水塔。</p>

艾琳娜之前在刺荆花女子学院住宿，后来到了教会做神仆学徒，可以住在教会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