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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时躲在门后,通过狭窄的门缝看不到太多东西,连那个人的全身都看不齐。屋里头黑灯瞎火,他在镜子前的举动显得很诡异。要么他是疯子,要么……他精神失常——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那人匆匆整理了几下后就直接下楼,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往门外走去,消失在黑暗中。我不确定这人是否就是秦不语,反正那贵妇也没说要抓住他,鉴于他刚才的举动,我觉得没必要打草惊蛇——也不敢造次。我重新来到镜子前面,蹲下学着那人的模样对着镜子打扮——我并不是着魔了,只是有时候站在当事人的角度看问题能发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之后我发现地下多了一小撮毛发,是刚才没有的。这小撮毛一端粘粘的,原来那人是在这里易容,刚才是把道具拆掉,因为太急所以不小心掉了一小撮假毛。
我马上追了出去,奇怪的是那人这次却没锁门了,他直接就离开,看来是不打算再回来。我急忙追出巷子,却发现那人已不见踪影,情急之下直奔村口,行人稀稀疏疏,却不见刚才那驼背的人。
我心一惊,心想糟糕,我可能已经被那人发现了。我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他应该从哪里得知自己被调查,所以刚才回去“秘密基地”收拾东西离开,所以门不再锁上,之后我风风火火地在村子里乱跑,肯定已经被此时敏感的他发现。
没办法,现在的我只能回到宿舍,根据那半版报纸,从网上买了一份当年的这份报纸,然后打开手机研究墙上那些字。
那些字很零碎,有些还是不完整的,要大概推断。看了一遍能得到的信息有:“一”、“合”、“长仪”、“考”。我看着一愣一愣的,并没得到头绪,索性就不想了,反正那贵妇没给期限我,保底已经有一万入袋,所以我并不着急。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整晚都处于迷糊状态,朦胧中似乎又看到一个人蹲在镜子前梳妆,惊醒才发现原来做梦。实在睡不着,早早起床去办公室算了。
在我办公室到我的宿舍的五公里路程当中,有一家早餐店,中午过后也开始做臭豆腐,那股臭味能一直飘到我宿舍楼下。虽然知道它很不卫生,但我还是忍不住每隔一段时间就买一次吃。久而久之,这间店的老板也认得我。这天太早,我也只点了个云吞面,老板也是一个实在人,店里没其他客人,他也热情地和我聊上了。从食品安全聊到出生年月,最后聊到他出生的一个村庄。因其三面环海,所以叫淼乡。但他十岁那年就跟随父母外出打工,所以对淼乡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更多的了解来自于他父母和每次过年回去的听闻。
淼乡地处在一座南方沿海城市的郊区,靠打渔为生,由于离市区较远,交通不便,村民的生活还是很贫困潦倒。淼乡三面环海,剩下一面有一座小土丘,叫望蜃楼,为什么叫楼不叫山?一是因为土丘比较瘦长,像楼不像山;二是毕竟望蜃楼比望蜃山好听;三是山上有座四层亭,如果机缘巧合,登上亭顶,向海望去,能看到距离海岸边两、三公里处有座岛屿,而在亭顶以外的地方却看不到。此岛形状像斗笠,当地人叫尖帽子岛。整座岛缥缈虚无,像海市蜃楼一样,因此连同亭子也叫做望蜃亭。村里没人能说清这亭子建于什么时候,只知道一直都在那里。他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在望蜃亭上遇到一件很妖邪之事。
乡村传说,不外乎都是妖鬼人仙、怪力乱神的见闻。当中很大的原因是旧时候愚眛之人,遇到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就归咎于神鬼之力。我是一向崇尚科学的,而我对任何事的看法都是保持中立意见。我认为很多事物都可用科学来解释,对于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也不否认有鬼神左右,因为我觉得鬼神也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对于臭豆腐老板故作神秘的表情,我心里是觉得不以为然的。但出于礼貌,还是一脸认真地听。
由于那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海上突然变脸,狂风暴雨眼看就逼近身边,于是所有渔民都提前上岸避风雨。暴风雨只持续了两个小时,但此时已接近傍晚,所以大家都没再出海,都早早升起炊烟,当作是偷闲半天。吃过晚饭,小孩们都出来嬉戏玩耍,大人们就聚在一起喝点小酒侃大山。几杯烧酒下肚,人也开始精神起来,爷爷便和两个胆大的邻居,想起村后的那座望蜃亭,想要上去一睹尖帽子岛的风彩。这时正值深秋,天上的月亮圆得像大脸盘一样,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有过暴风雨,不过这也正是海边的特点,风雨来得快散得快。他们一行三人就趁着这月光,上了望蜃亭顶。亭顶有一个石龛,石龛供奉的不是神鬼,而是一条石蛇,蛇头有鹿角,蛇口朝天大张,其他的特征就不太明显。与其说是石龛,不如说是一盏石灯,因为从石蛇口中伸出一条灯芯,像蛇信一样。当时月光虽亮,但在亭中还是一片模糊,所以其中一个人就把蜃龙油灯点着。灯光和普通的蜡烛光一样,但没有一丝光的暧和,反倒把亭顶照得阴凉起来。虽说是深秋,但在近海的地方还是凉爽,没有一丝寒气,三人一边吹海风一边坐等尖帽子岛出现。其实爷爷不是很期待看到岛,只是享受这份闲暇。
灯芯燃烧的味道很奇怪,有股腥臭味,这让人很不舒服,爷爷想过去把火熄灭,但他马上感觉到晕乎乎,他怀疑是一天劳作后太累了,刚刚又喝了点酒,于是招呼其他两人准备起身回家。就在起身瞬间,蜃龙油灯火焰摇拽,映得亭顶鬼影乱窜,爷爷马上按住两人,警惕地盯着蜃龙油灯。然而,几秒钟后他意识到,有异常的不是蜃龙油灯,而是在他身后。他猛一转身,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矗立在他眼前,几乎把月光挡住,他很自然地被吓得一哆嗦。随后,他意识到,尖帽子岛出现了。岛离海岸边很近,像从岸边一跳就能跳过岛那边。这么近距离突然出现一座岛,让他呼吸加速,感觉异常震撼,另外两人也在连连惊叹。岛上的一草一木都铺满月光,显得分外清晰。整座岛不是一个完整的斗笠状,而是山腹处有缺口,有一个湖,湖面平静如镜。奇怪的是,湖边架着一个大鱼竿,竿身很粗,像是用千年的树干做成,看这架势,钓鲸鱼都不成问题。鱼竿旁边的山体中有个大山洞,有两扇黑漆铁门堵住。难道这座岛是一个巨人族的休闲住所,闲来没事钓钓鲸鱼?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铁门徐徐打开,发出打雷一样的声音。门后突然奏起一种奇怪的音乐,在秋夜萧瑟中显得阴森刺骨,随后慢慢的,从山洞中走出一队人,整队人统一的奇装异服,连样子都是一样,面无表情。
鬼!爷爷第一反应就是这山洞连着阴曹地府,从这上来的是一队阴兵!然而,真正让他害怕的不是这队阴兵,是这队阴兵后面用铁索拉着的——十几个血淋淋的人!像是被人剥了皮一样,这些人从头到脚都是血肉,不断的叫喊,听得人头皮发麻。走到大鱼竿前,一队阴兵把那些血人一个个吊在鱼竿底端的绳索上。鱼竿两端分别有一个滑轮,通过转动底端的滑轮,把那一捆血人慢慢拉到顶端上去。血人在鱼竿顶端不断痛苦地挣扎,血下雨般地滴到湖面上,平静的湖面立即泛起血色波澜。月色开始暗淡下来,四周树影婆娑,像是百妖乱舞。
这一切都看得如此清晰,像是在经历着一样,看着那些绽开血肉的人,身体不禁也刺痛起来。三人发呆似的看着这一幕,相互之间都能听到心跳声。爷爷这时已经不敢逃跑,他怕惊动阴兵,最后也变成血人一样。他冻结了一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湖面开始泛起更大的波浪,像沸腾了似的,湖底慢慢升起一团黑影。这时一直肃穆平静的阴兵开始紧张起来,手握长戟弯弓严阵以待。突然,湖面炸开,一条巨大的黑龙腾空而起,张开血盘大口,露出两排向内反长的獠牙,一口咬住那一捆血人,血人像炸裂一样,血花四溅。
这时三人已经按捺不住,大叫着拔腿就跑。一队来自地狱的阴兵,用生人做祭品,供奉湖底深渊的巨龙。三人疯一样跑回村子,他们的异常惊动了村里的每一个人。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断断续续地向村里的人描述亭上所见的景象,但他们惊恐过度,导致语无论次,只道岸对面有阴兵、血人和黑龙。然而海边一片风平浪静,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的疯言疯语,只当在亭上看到骇人的东西把他们吓傻了。虽然如此,他们异常的恐惧也感染了村民,村民从此以后对望蜃亭都有所顾忌,不敢再上去一步。爷爷足足休息了一个月,才逐渐恢复正常,而恢复正常后,他们三个一起上亭的人却装作不认识对方,三个往日无话不谈的邻居变成了陌生人一样,再后来三家人都前后搬离了淼乡,这让当地村民对望蜃亭更加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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