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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你堵得上吗?”王二又反问一句。</p>
“事在人为,总有办法的。”耿小凡平静回答。</p>
“就算这里你有办法堵上,这黄河三十七处决口,你都堵得上?馆陶决口二十余丈,你也堵得上?”</p>
耿小凡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三十七处决口?”</p>
“你是朝廷钦差,专门来赈灾治河的,连几处决口都不知道,你治什么河!”王二口气狂妄,还不忘乜斜阳阿一眼。</p>
“你到底是什么人!”耿小凡开始仔细打量王二了,这小子灰头土脸,看不清容貌,衣着虽然单薄,但收拾得很利索,脚上一双粗布鞋已经非常破旧,但脚底上绑着一块小木板,很像“木屐”,也已经磨损非常严重。看样子,这人近期没少走路。</p>
“蜀郡王二!”</p>
“你说这口子不用堵,你有什么好办法?”耿小凡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这人的身份,干脆先不问了。</p>
“上有沱河、下有泥河,挖开两河堤岸,引水入河,待水退去,挖渠疏浚。”王二见耿小凡态度比阳阿好很多,不由得语气也平缓下来。</p>
“你算过这缺口的流速流量吗?你敢保证引水入河,沱河、泥河能承受,两河再决堤怎么办?”耿小凡开始考虑王二的“方案”了。</p>
“这......”王二没想到耿小凡这么专业,吞吞吐吐起来,“我虽没算过,但两河应该能容的下,就算容不下,河水已经分流,也不会有大的灾难。”</p>
“决堤分流倒是好办,可修渠呢?没有三五个月能成吗?”</p>
“只要水退了,渠可以慢慢修!”</p>
“慢慢修?你不知道再有两个月,黄河就该凌汛了?”耿小凡哼了一声。</p>
“啊!凌汛,凌汛是什么?”王二面露惊愕表情。</p>
“黄河万里,九曲十八弯,春有桃花汛,夏有伏汛,秋有秋汛,冬有凌汛!怕是她不会给你留时间修渠!”耿小凡站了起来。</p>
王二呆若木鸡。</p>
“不学无术!只会夸夸其谈!”阳阿走上前来,她已经听明白两人谈话的意思了。见耿小凡把王二“辩”败,有些得意。</p>
耿小凡又看看王县尉,“县尉大人,你这个堵法确实不行,得另想办法。能找些木桩来吗?”</p>
“木桩?”县尉愣了一下,随手往后一指,“河滩上有树林,木桩没问题。”</p>
“哎!也不知道这里有多深,能不能先下木桩,再填石?”耿小凡是心里没数,只好用商量的口吻问。</p>
“无论深浅,一定行!可以先在外围扎木桩。”王二突然抬头。</p>
“你给我闭嘴!你不是说不能堵吗?这会儿大人们议事,你插什么嘴!”阳阿抬脚又要去踢王二,耿小凡又拉住了。</p>
王二表情有些痛苦的样子,耿小凡突然发现他竟然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p>
“你干过河工,这黄河大堤也很熟悉,跟我说说你都去过哪儿?”耿小凡对王二感兴趣,他隐隐感觉这个人不简单。</p>
“你还敢信他的话?”阳阿吼了一句。</p>
“阳阿,修堤我真不懂,还是多听听的好。”耿小凡在阳阿耳边低语一句。转身又来到王二身边,“说吧!只要你说的有理,我替你求情,恕了你的罪!”</p>
“我有什么罪?”王二嘟囔一句,低头了。</p>
“目无尊上,顶撞上官,妖言惑众,扰乱河工!你说哪一条要不了你的小命!”耿小凡狠狠瞪了他一眼。</p>
“我没有妖言惑众,扰乱河工,这河工若是交给我主持,早就见成效了!”王二又口无遮拦地顶撞一句。</p>
目无尊上,顶撞上官的罪名,他驳不掉,可扰乱河工,他不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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