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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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年，农历十月十五，下元节。宜：祭祀，沐浴，余事勿取。忌：诸事不宜。</p>

清晨，只穿一身素白中衣的零儿支起窗户，惊喜道：“外面下雪了哩，好美啊。”</p>

外界，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如柳絮般随风飘舞，摇曳多姿的轻柔飘飞，整个大地早已变成了银白色的世界。</p>

床上的姬玄睁开眼看向窗外，今年的初雪来的比往年早了些，也大了些，但同样的美丽纯净，似要遮蔽一切污秽。</p>

“咿咿……”。</p>

小艾不知何时自己开了门出去，正在屋外兴奋的满地打滚撒欢，偶尔还抓起一团雪塞进嘴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p>

蓦然，一个雪球自窗外砸在零儿头上，窗外小艾直立而起咧嘴无声嘲笑。</p>

“好呀，反了你了，你给我等着。”零儿冷哼一声，穿上紫裙出了门，捏起雪球就往小艾身上招呼。</p>

透过窗户，姬玄看着这一切只觉人生美好大抵不过如此。</p>

一个雪球突然在姬玄视线中放大，姬玄不躲不避任由雪球砸在脸上，早已不知寒暑的他体会着难得的透心凉嘴角微翘。</p>

窗外，零儿巧笑嫣然。</p>

最终，姬玄加入了这次战斗。</p>

青岭山半山腰难得充斥着欢声笑语，银铃脆响不绝，偶尔夹杂零儿的娇嗔和小艾的叫唤。</p>

雪下的更大了，纷纷扬扬，四周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白雪，早已不复本来面貌。</p>

时光荏苒，一切平静下来，姬玄拥着零儿坐在飞崖上眺望雪景，身侧小艾气虚喘喘的依靠在零儿身侧，同样眸光迷离眺望着远处。</p>

岁月静好，此时最美。</p>

姬玄贪恋这样的景象，管它沧海桑田多变，四季轮转变换，我自辟一片云水，坐卧山之端，静赏水月闲花，安守心里美好。</p>

“可惜总有人不愿让我安稳。”</p>

姬玄突然说道，零儿蹙了蹙眉，视线落在山下，密密麻麻百多人的突然出现破坏了现在的安逸。</p>

“回屋等我。”</p>

姬玄拍了拍零儿的玉手平静道，随后起身，倾城剑滑出袖口，在姬玄手中闪着冷冽的清光。</p>

“我与你一起……共死。”零儿咬着红唇轻轻说着。</p>

姬玄哑然失笑，“别这样不吉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乖，你会让我分心的。”</p>

“可……”，零儿看到姬玄眼中的坚决再没能说下去，只是轻吐了一口气抱起小艾返回了木屋内，静静坐在卧室床边等待着。</p>

在她的感应中姬玄已经沿着被白雪覆盖的山道下了山，她突然自言自语般微笑：“你死了，我会你入魔的，师尊……我终于明白我的执念在哪了。”</p>

小艾小心翼翼仰头偷瞄了现在的主人一眼，直觉让它觉得现在安静就好。</p>

山脚，松柏茂密，雪花透过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姬玄白衣飘飘，黑发飞舞，寒风飒飒中，他周身屏息待发的剑意已凝结为冰。</p>

不多时，一个又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出现，林间，山道，天空，到处是他们的人影。</p>

姬玄面无表情的持剑立在场中，只是在看见一人时冷冷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p>

鬼无垢苦笑：“我算是为你收尸的。”</p>

姬玄沉默片刻，然后又开口道：“也算一种选择，退远点，我怕我杀起来收不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