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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了多少酒?你以前不是不爱喝酒的吗?和谁喝呀?也没个分寸!门也不关不怕有强盗啊?还有,谁给你们做的……”</p>
“屁话多!”周斌粗鲁地打断王大秀。</p>
王大秀立刻闭嘴,止住她还在心里巨浪翻滚源源不断想涌出来的屁话们。她扶了扶眼镜,摸到眼镜下方的伤疤。她咽了一口唾沫,怯怯道:“我带了包子来,你要不要吃?”已经是中午了。</p>
“嗯。”周斌说着,转身走开。</p>
王大秀松了一口气。舒缓胸中的紧张后,她跑到客厅,在零乱的屋子里找到自己进来时随手放在茶几边上的包子。趁蒸包子的时间,她手脚麻利地打扫了客厅。扫地时,她试着探头看了看卧室,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声音。打扫完,周斌出来了,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用水打理过了。虽然看起来整洁了一些,但他身上的味道和苍白泛青的脸色却无法掩饰。</p>
周斌不说话,在打理干净的沙发上坐下来,抓起茶几上的遥控板,打开电视。电视里立刻出现一群人在球场内外狂欢大叫的场景。</p>
“呃……包子热了,现在吃吗?”</p>
“唔。”</p>
得到周斌的御批,王大秀喜不胜喜,屁颠颠端出一不锈钢盆的包子。“哎呀,刚才忙着做清洁,忘了做饭。米在哪里……”</p>
“倒开水。”周斌下巴指了指墙角落的饮水机,伸手抓起一个冒着热气的包子。他的意思是不煮饭,直接用开水下包子吃。他饿坏了。</p>
王大秀跑进厨房,取来两只碗两双筷子。两只碗倒两碗白开水,下包子吃。</p>
“怎么全是菜包子?”周斌把一个撕开的包子扔回盆子里。盆里已经有好几个皮开菜绽的包子,正仰天长叹。</p>
“啊?”王大秀连忙检查,拨开一个个被周斌撕过的包子,果然全是素菜馅儿的。她翻开面上的包子,下面的包子头顶全都顶着一个小窝——全是素菜馅儿的。</p>
“哼,卖包子的也把老子当和尚。”周斌冷笑一声。</p>
“这个赵栋,怎么又给我素菜的……哦,我没有告诉他你要吃。”王大秀抬起头来,对周斌说:“其实,他的酱肉包还是挺好吃的……”</p>
王大秀住了嘴。她看见,周斌的眼神凌厉中带着失意。</p>
“哪个赵栋?”周斌冷冷问道。宿醉的嗓音里还带着嘶哑。</p>
“我的初中同学。在我们小区卖包子。”</p>
“他为什么给你素菜馅包子?”</p>
王大秀猛然想明白,为什么那晚他剩下的全是菜包子了。“呃……或许,有可能,买他包子的时候我去,正好蒸好的一笼是菜的吧……”语法严谨的语文老师王大秀语无伦次。</p>
王大秀怯怯地看着丈夫,不敢再说一句话。面前,碗里的水冒着热气,不锈钢盆子里的包子也冒着热气,她却分明感觉到,一股冷气在屋子里蔓延。她牙齿一响,打了一个冷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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