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道观海，一眼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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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师妾脸上浮起玩味的笑容。</p>

“你打破和我们之间的默契，重新入世，就是为了那件东西？”</p>

“默契？”周越笑了，“这种时候，还想着挑拨离间。你觉得可能吗？”</p>

镇守于东西南三方的三名大宗师面无波澜，显然并没有受到雨师妾之言的影响。</p>

雨师妾转头望了眼牛角虎出没之处，道：“万物生灵，自有其位。仙人组织……不，你周越，是我们降临以来，所遇到第一个能操控灵气之人。只要你不死，我们就无法彻底将这个位面纳入掌中。这个道理，你明白，我们自然也明白。”</p>

周越淡淡道：“那你们这两三年，为何不来找我？”</p>

雨师妾微笑道：“一开始，我们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毕竟你是这个位面唯一能够威胁到我们的人类，虽然说这种威胁也只存在于可能而已。不过后来我们发现，你似乎与隐藏在这一位面的某个古老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留着你，或许将来还会有用。”</p>

商颖三人背对着周越，依旧没有表情，可眼底却流露出关切与好奇。</p>

就在这时，一道道破风声由远及近。</p>

一路无阻之下，人数已不足出发时候一半的南江堡垒游侠团终于赶至附近。</p>

他们通过抓阄的方式，留下了运气最差的十个人照看林超等脱困俘虏，剩下的人全都急匆匆向城市废墟进发。</p>

不仅是这些年一直追寻周越踪迹的顾若兮、管宁英、琼海青、马继祖四人，就连从前和周越并无交集的游侠们，也充满了迫不及待。</p>

以至于他们全然忘了来自联邦和堡垒城政厅发布的第一条警告——任何一名非八转宗师境念修者严禁进入城市废墟方圆十里以内。</p>

随着第一抹晨曦从天而降，洒落大地，原本灰暗而狰狞的废墟画面，顿时多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机。</p>

就仿佛在黑白色的水墨画中，倾洒入一滴颜料。</p>

周越的背影亦在渐亮的天光中，变得生动起来。</p>

残败的城市，远处的牛角虎，高岗坡上的亚怪兽，半空中裙裳飘扬的女性神魔……一切仿佛都随着周越的到来，而变得不真切起来。</p>

数里外，顾若兮微仰着头：“表哥……你终于回来了。”</p>

“是啊，他终于来了。”管宁英低声喃喃，身体小幅度地微微晃动着。</p>

琼海青和马继祖神色复杂，他们和周越都有着某种难以对外人道来的瓜葛，甚至因此而改变了人生轨迹。</p>

戚成杰脸上浮起浓浓的感恩与谦卑，另外四名小队长也同样满脸激动。</p>

在一道道激动、振奋、好奇、担忧、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周越将视线从远处的牛角虎身上收回，重新落向阻挡在自己身前的雨师妾。</p>

他还有一招无敌神技——多年未曾使用的鲲之咆哮。</p>

一旦使出，定能重创雨师妾。</p>

可问题是，他的鲲之咆哮短时间内只能用一次，一旦用在雨师妾身上，便无法用来对付牛角虎。</p>

不过，他倒是还有一招从未使用过的“后手”。</p>

“二叉。”</p>

“主人。”</p>

“这些年来，多亏你的［无形防御］助我屡屡化险为夷。然而眼下，该是你另一项绝技登场了。”</p>

周越说完，二叉沉默下来。</p>

周越心中闪过一丝疑问，自己和这头能说会道的独角仙之间，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沉默。</p>

未及他深想，二叉拱起犄角：“主人放心，二叉绝不辱命。”</p>

雨师妾观察打量着周越，目光闪烁，旋即一笑：“你虽然很强，可在我辈神魔和深渊主宰面前，你和你的伙伴，终究微渺如尘埃。”</p>

说话间，山坡下的亚怪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宛如潮水般奔腾不绝，堆砌起一波又一波更猛烈的攻势，冲击向三位大宗师和他们的灵宠伙伴。</p>

而在雨师妾的头顶上方，则笼罩着一层愈发浓密厚实的水汽，宛如密云堆叠，又似空中雄城。</p>

从水汽中，蔓生出一道身高百米、人面蛇身、背插双翅的怪物虚影，青色的面孔上浮起玄黑色的条纹褶皱，狰狞而丑陋，与优雅动人的雨师妾完全判若两人。</p>

可诡异的是，她（它）们的神态举动，一颦一笑，都同步而相似，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p>

一股无边无际的威压从人面蛇身的怪物中散发出来，转眼已经覆盖住了整片城市废墟之地。</p>

亚怪兽们如虎添翼，攻势愈发猛烈。</p>

三位大宗师则都是汗如雨下，一边组织防御，一边还要严防死守着令他们心境剧颤的威压。</p>

那四十多人的游侠团，虽然身处数里之外，可光是从废墟边缘溢散出的丝丝缕缕气息，便让他们满头大汗、心境剧震，无边的恐惧仿佛永不消散的黑夜，将他们彻底淹没。</p>

“那是什么……神魔的真面目吗？”</p>